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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臻沉聲道,“別藏藏掖掖的,有話直接說!” 薛為廷卻又不說話了。他背著手在狹小的竹屋內來回踱步,偶爾隔著打開的小窗,看一眼外頭。 這間竹屋精舍搭建的位置,在后山某處山谷中,周圍都是環繞的野生竹林,極為清幽僻靜,只能聽見陣陣山谷風聲,以及帶起的竹葉搖擺之聲。 不久之后,一陣細微凌亂的腳步聲隱約傳入耳際,顯然是有人穿過竹林,匆忙趕來。 薛為廷笑道,“是許呆子帶著文爺來了。行了,趕在他們過來之前,我單獨與洛君說句明白話罷。” “要怪就怪你行事放肆,樹敵太多。你倒也聰明,搭上了五爺那邊,以為有他護著,便可以保全自身了。卻不知,上京城中很多人已經容不下你了。比如說這次,盯住你不少時日,特意吩咐下來的人……”他放低了聲音,“不是文爺,而是——站在更高處的人啊。” 洛臻的心里一沉。 薛為廷若是藏藏掖掖的不肯說明原委,那便只是同窗之間的齟齬爭斗,大不了私下里挨一頓揍完事。但如今聽起來…… 今日的事,只怕不得善了了。 借著身體的阻擋,她背后的手指摸索著解開護腕處紐扣,小指作勾,試圖勾出護腕里緊扣的淬鋼匕首。 薛為廷摸出早已準備好的寬布條,在她面前蹲下。 “文爺面前,不能讓你開口,說動了他就不好了。” 他用布條一圈圈地將洛臻的嘴封住,感慨道,“還記得洛君初入東臺館那日,穿得一身品紅衣裳,明眸皓齒,神采飛揚,勾的人魂牽夢縈。薛某有意與你結下一段露水良緣,不料書信卻被直接交到了柳祭酒手里,害我在訓導堂跪了整夜,抄了《禮》經足足千遍。——洛君想必是不記得了。” …… 后山竹林小道之中,文旭走過大片竹林,不耐煩起來,對著許文境道,“你少與我扯皮,有話直說!拉我過來這處鳥不拉屎的竹林,到底有什么破事!” 許文境在前頭帶路,并不回話,悶頭猛走,無論文旭怎么問,只說,“前面到了,你便明白了。” 文旭怒道,“前面到了?到什么了?林子前面不是只有個竹子搭建的破屋子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著,許文境的腳程極快,文旭在后面跟著,這么一會兒便走出了竹林,竹屋精舍近在面前了。 文旭不耐煩到了極點,直接上去,一腳把門揣開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說,廢話連篇的誆我過來——” 竹屋里的景象出現這種眼前,文旭頓時啞了。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對面靠墻坐著、明顯被被人下黑手綁過來的人,陷入了呆滯。 薛為廷便在這時走近文旭面前,帶著蠱惑的語氣道, “文爺,以你的家世手段,何必學坊間話本里的窮書生,作那等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可笑行徑。你想要的人,已經在面前了。” 文旭被薛為廷的話語驚醒,舌頭仿佛打了個結,“洛、洛臻?”他惶然地左右四顧,“你們怎么回事?怎么把她綁來了?胡鬧!綁了多久了?” 他快步過去,在洛臻面前蹲下來,就要替她解開綁繩。 薛為廷跟過去,伸手擋住了文旭。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文爺。放不得。”薛為廷鄭重而嚴肅地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 徐文境也跟過來,同樣阻止文旭道,“文爺,不能放。” 文旭早已心神大亂,見兩人同時阻止自己,目光中露出幾分茫然無措來,厲聲道,“為何不能放!又不是我叫你們綁了她的!所幸這里無人,放了她,就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文爺,莫犯糊涂。”薛為廷立刻反駁道,“今日之事已經發生了,怎么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她此刻醒著呢!不放她,文爺這邊可以得償所愿,我們兩個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也可以平安無事;若放了她,我們三個,今后都是后患無窮。” 文旭茫然地在竹窗邊站著,臉上露出混亂掙扎的神情來。 薛為廷覷得機會,更進一步,低聲哄勸道,“文爺想想,今日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五爺最近圣眷日隆,一來你爭不過,二來洛臻的心思也不在文爺這邊,你應該看清楚了。你可是咱們大梁唯一的國舅爺,皇后娘娘嫡親的弟弟,從小跟著皇爺身邊長大的情分,想要什么得不了手,如今在東臺館卻被她洛臻三番四次的下面子,引得同窗們恥笑,你能忍得下這口氣?” 他伸手一指竹墻邊,“人,我們已經幫你帶過來了。文爺,是個爺們兒,今晚便在這里留宿。” 文旭的心劇烈地一跳,回頭去望竹墻邊靠著的洛臻。 洛臻表情如冰霜。 她的眼睛雖然被黑布蒙住了,卻毫不退縮,循著聲音將臉轉過來,筆直正對著他的方向。 文旭像是被雷電劈中般的把視線轉開,不敢去看洛臻,聲音都發顫了。 “留、留宿?那明日起身了,她、她必定會生氣的,說不定會追去東臺館學舍,提著弓四處追殺于我——” 薛為廷陰沉地笑了。 “不會的。” 他的手搭在文旭的肩頭,安撫地拍了拍,“她不會再出現在東臺館了。文爺今晚留宿,明早離開,從此了卻了一樁心底夙愿。剩下的——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