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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周婉終于想通了。 只需要最后一擊。 紀初霖便道:“我的嫂子,麻煩你動動腦筋。你爹是官員。就算是憑著烏紗帽也能給你另外找一個。我這個哥哥,你真以為他在官場上能高歌猛進?至于你爹——那終究是你爹!” 周婉看著紀初霖許久,眼中慢慢有了光。 想通后,紀初霖帶她去找那戶人家。 才將兩個女兒抱出來,兩個孩子就哭著鬧著從奶娘的手中掙脫出來,明明路都走不穩,卻還是奔向周婉,rourou的小手緊緊拽著周婉的裙角,拼盡全力想要爬入周婉的懷中。 周婉抱住兩個女兒痛哭。 李媽也一個勁抹眼淚。 那戶人家終是嘆了一口氣,撕毀了與紀霆雷立下的字據。紀初霖本說若是用“情”要不回孩子就找李玨幫忙。卻沒想這么容易就解決。 明明是件開心的事,紀初霖的眼睛卻紅得厲害。 春和知道,紀初霖也想他mama了。 次日,周婉啟程回娘家,走前逼著紀霆雷寫和離書。紀霆雷本不愿意,周婉卻是一耳光狠狠扇了過去。 這一耳光扇傻了紀霆雷,也看傻了春和。 紀初霖面上鎮定自若,卻悄悄比了個剪刀手。雖說他全沒想到還能看見這樣一幕。 他帶著春和去送周婉。李媽一個勁抹眼淚說怎么都沒想到小姐居然和大少爺和離了,將來又該如何是好。 偏是周婉氣定神閑,說其實被紀霆雷關進后院前她收到了家中的書信,在紀慎的幫扶下,她爹又升了官。 聞言,紀初霖眼角都帶上了笑。 周婉變了。 周婉的事情處理好后,紀初霖不想多看一眼紀霆雷,準備會汴京。離開前他特意去見了紫桂。 紫桂說紀霆雷正忙著找下一個娘子。紀霆雷也知道了周婉的爹升了官的事情,便要求新娶的娘子家有父兄與周大人官位相同。不管如何,紫桂都做不了大娘子。 “但終究有了依靠?!弊瞎鹦Φ?,笑容充滿滄桑。 上了回汴京的船,春和忍不住感嘆道:“相公好厲害!” “與我無關。其實發起火來有膽子砍死你全家的往往不是那些動不動喊打喊殺的看似兇悍之人,而是那些平日特別好欺負的人。用我那個年代的網絡流行用語來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就算是一只小麻雀也會為了孩子拼盡全力。在我看來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敢從母親懷中搶走幼兒,我大哥這一次也真是胡鬧至極?!?/br> 春和勸慰道:“大哥有了官職對紀家終究是好的?!?/br> 紀初霖卻是冷笑。這些年來有些事、加上昨夜的對話讓他也漸漸想明白了一些事。以前那個紀初霖不過四、五歲紀慎就帶著他在汴京結交各色人。 紀慎讓年幼的紀思明遠赴汴京讀書,朝中那些與紀慎交好的大員,就沒有紀思明不認識的。每年還給紀思明一大筆錢。 至始至終,紀慎都不推薦紀霆雷? 紀慎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怕不是我家那只老狐貍都想要同我這位大哥斷絕父子關系了?!?/br> “為何?” “我那個大哥又二逼又傻逼,自己考不上還不拿我嫂子當一回事。這可是宋朝!嚴重重文輕武。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老丈人是真實打實考上的進士,這次還升了官?再加上我嫂子離開前的笑容……我怎么有種我大哥的追妻火葬場正在預定的感覺…… “畢竟我哥眼下不過是李玨的幕僚,本身只算是個秀才。娶得到周婉都是靠著紀慎。我錯了,我哥的火葬場不是在預定,而是已經緩慢開始。明明也算是我親哥,為啥我心中暗爽?!?/br> 春和安靜聽著,問:“相公,追妻火葬場是什么意思?” “咳——那個——這種事情小春和就別學了,會學壞的。” “好的,相公?!?/br> 第100章 第一百話! 【關于楊商】 春和:“相公,為何楊少爺只喜歡別人的娘子呢?” 紀初霖:“這是一道涉及中國文化內涵的題。說復雜,因為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說簡單點——因為賤。乖孩子不能和那些人來往?!?/br> 春和握緊拳頭,認真點頭。 午后紀初霖不在家,楊夢笛來了。 “小娘子,可有想本少爺???” “不想。” “為何?” “相公說乖孩子不能和賤人來往。” 楊夢笛:“……”以扇掩面,他俯身笑問紀初霖當時到底說了什么?“本少爺和小娘子的相公是好友,好朋友要坦誠相見,不對嗎?” 春和想想,沒錯??!便將紀初霖說的話說了一遍。 楊夢笛掩面輕笑,在春和耳邊輕聲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那么,小娘子可不就是那個讓本少爺日思夜想的‘偷不著’?” “我不是!” “喔?”楊夢笛語調上揚?!澳切∧镒泳褪恰档弥??” “我——我不是!” “‘偷不著’也不是你,‘偷得著’也不是你?那小娘子總是本少爺的朋友吧?” 春和趕緊點頭! 楊夢笛忽然嚴肅起來:“紀雨說,朋友要坦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