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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可有好辦法?” “容易。” 聽聞自家的聲譽不會受損,聞氏倒也冷靜下來,聽過聞克己的計謀后,她略有些擔憂:“這般說,萬一紀家怪罪下來?”想到紀家,聞氏略有些不安。 “無妨。這位六公子眼下連《三字經》都背不下來,注定終生無緣官場,紀家的錢又能用多久?不做官難道還有別的活路?紀家會允許這樣的人回去?回不了紀家的女婿,開罪了又如何。總不能因為一個嫁出門的女兒壞了我兒聲譽。” “當家的果真有大智慧。” 聞克己嗤笑:“何況,已到及冠之年卻連男女之事都不知曉,這般說也不算冤枉他。” “當家的果真有大智慧。” 五日后,幾個村子都傳遍了,大家都知道聞家家風極好,九女兒冰清玉潔。 只是紀家六少爺不能人道。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 第9章 第九話 春和忽然察覺那些開口閉口說自己是□□的人都收斂了不少。 婦人們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歹毒,卻又多了一絲垂憐。男人們的目光卻又多了幾分不懷好意。 聞小麗的娘也聽說了春和依舊冰清玉潔,不過是紀初霖不能人道的事后,也不再阻攔女兒和春和來往。 “娘親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年底過門,日子已經定了。” 聞小麗坐在春和身畔看她繡花,目光中帶著說不分明的愁緒,全無即將嫁人的欣喜。她說那素未謀面的相公家境殷實,但聽人說妯娌間似乎不太好相處。 “還是春和你好,相公被趕出了家門,也不能人道,還是個瘋子。卻終究衣食不缺,還不用給婆婆請安。” 聞小麗走后,春和忽覺腰桿硬了好幾分,原來她也是會被人羨慕的。這些羨慕卻全來自于相公紀初霖。 有些驕傲,春和卻又開始不安。她這樣的人,又要如何與他相配?若不是因為他突然瘋了,她又何德何能成為他的結發妻? “胡說八道。身份地位都是個鬼!《人權宣言》說,人生來都是平等的——話說這話是不是《人權宣言》說的?算了,反正現在寫書的還沒有出生……我的意思是,是個人就有優點,就算是你那個眼中只有你弟弟的老爸,也至少把你們養大了沒有直接丟進洗手間或是干脆賣掉。” 聽見春和的話后,紀初霖這樣說。 “那春和也有優點嗎?”春和問。她今天又從紀初霖那里學會了“優點”這個詞語。 “嗯。聽話,不聒噪。但你現在需要學習,今晚我們繼續講解男女平等的事情。”紀初霖邊說,邊放下從外面帶回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有一大捆竹子。 握著錘子、剪刀,紀初霖忙得不亦樂乎。 “相公在做何事?” 紀初霖未停下手中的事,只是頭微微一抬,笑容融入四月的陽光。“做陷阱抓老鼠。小春和去做飯,別的事情有相公呢。” 春和卻依舊杵在原地,等紀初霖發問,才低聲說道:“今兒小麗來了,她說外面的人都在傳相公的流言蜚語。” “說老子是傻叉?由著他們說去。” “不。他們說相公你不能人道。相公,人道是什么意思?” 紀初霖想了很久,忽狠狠一跺腳:“我艸!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那個年代罵男人最毒的話才是說硬不起來。結果你們這個時代就已經開始了?我艸!罵女人是×子,罵男人是太監的風俗還真是源遠流長啊!” 春和察覺到紀初霖很生氣,一時有些恐懼。本已做了挨打的準備,紀初霖卻忽然蹲在地上不斷敲打搗鼓。 不敢說話,春和只能站在一旁站得端正。 許久,卻不見紀初霖發難,她怯生生地追問:“相公不生氣?” “為什么生氣?說起我不行總比說你亂搞好。古代電視劇里那些亂搞的女的十個就有九個半會被抓去浸豬籠。沒見哪個不行的男人被丟進豬籠的。這樣挺好,挺好。” 春和不太明白,卻依稀能感覺到紀初霖所下的決定全都是在為了她考慮。 “但他們說相公壞話。” 紀初霖拿出叼在口中的釘子,暫停下手中的木工活。摸摸春和的腦袋,只說無妨。 “小春和似乎很擔心呢。看來這些破事不能繼續發酵下去,萬一將來走上不好的方向呢。畢竟班主任時常教育我們,千里之堤毀于蟻xue。不過相公有辦法。” 語罷,又叼著釘子開始忙碌。 春和插不上話,只能搬來小凳子,坐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今年風調雨順,后院的菜地莊稼長勢正好,衣食不缺。上一次草市,春和本打算扯一塊布回來給紀初霖縫制衣物,偏偏被那伙登徒子唬得草草歸來。 最近關于她不潔的消息都淡了去。 下一次草市,定要買一匹布回來給相公做衣裳。春和想。 敲門聲。 有客來了。 那是一個姿容嬌媚的婦人,挽著松松垮垮的發髻。婦人身后閃出一個男孩。 “春和。娘說來探望你。” 是鹿歸林。 那位婦人就是他改嫁來聞家村的娘親。小梅。春和待字閨中時見過她幾次。每次小梅都會給春和一些她在家中吃不到的食物。 小梅是從外地嫁入聞家村的女人,嫁來的時候帶著一個兩歲的男孩,也就是鹿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