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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語中,他不留意看見九妮驚恐的眼,慌忙拜拜手說自己本來不是這樣的。“穿過來后沒人聽得懂我說話,沒人想要聽懂我說話,我只能自己和自己說話,不小心就慢慢成了這樣。” 自認為解釋清楚后,紀初霖繼續抓耳撓腮。“我想想,我還會什么……哪篇文章寫的‘至若春和景明’來著……”手在大腿上狠狠一拍,“行!你就叫】春和好了。聞春和,多好聽。” 九妮知道,自己現在叫】春和了。 這個名字好聽嗎?春和不知道,娘親說,出嫁從夫。 相公說她應該叫】春和,她就叫】春和。 【女主改名字了哈。】 “春和,你家還有什么人?” 春和說她還有八個jiejie。 “jiejie們在做神馬?” “相公?你說什么?” “我說——娘子,你的令姐們都來自何方在何方做何事啊?你為夫我著實有些好奇啊。” jiejie們? 春和的手緊握成拳。 二姐、七姐早死。 其他jiejie都出嫁了。 大姐出嫁后天天挨打。娘親說那是jiejie活該,誰讓她不能伺候得一家老小心滿意足? 三姐生了個女兒被夫家無視,娘親說那是jiejie沒用,誰讓她生不出兒子? 四姐被老鼠吃了。 五姐生了兩個兒子,大家都說五姐能干。 六姐的相公好賭,把她賣了抵債。不知道在哪里。 八姐生孩子時難產死了,娘親說三姐死了沒關系,重要的是給那戶人家生了兒子。生孩子那年,八姐那年十五歲。 “十一歲?自己還未成年,還是個孩子呢。”紀初霖沉沉嘆了一口氣。“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春和乖乖坐著。一言不發,出嫁前娘說,為妻者要恭順,相公不開口讓說話,就輪不到她說話。“相公。”她輕聲軟語,出嫁前聞氏說紀家的這位公子既然是個瘋子,怕是不懂男女夜間的那些事,屆時春和要記得提醒他。“相公,圓房。” 春和其實不懂什么是圓房。 但她娘讓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她娘讓她怎么說,她就怎么說。 “圓房?上床的意思?” 春和也不懂,只是深深埋著頭。 “圓你妹啊!!你才十一歲!!未成年!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學五年級學生!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和十四歲以下的發生關系,就算是自愿TM的也算是強【jian!你懂嗎?!作為新時代的中國人,老子不能知法犯法!!!” 看著這位紀初霖公子,春和有些害怕。 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大概他真是個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請多關照~嗯……有人來關照嗎?┭┮﹏┭┮】 第2章 第二話 春和戰戰兢兢看著紀初霖,擔心這個瘋子相公一不小心犯瘋病沖來把自己打了。紀初霖卻只是在地上鋪了張草席,他說他今晚睡這里。看春和哆哆嗦嗦的模樣,又笑著說他沒別的意思,只是從小就一個人睡,身邊多個人不習慣。 怎么能讓相公睡在地上?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大家都會說她沒規矩。春和說讓紀初霖睡床,她睡地上。 紀初霖卻說作為21世紀的大學生,連這點兒尊老愛幼、舍己為人的精神都沒有,那根本是在給丟家族的人!丟學校的人!丟社會的人!更對不起國家投放在他身上的教育資源! 他這般說,春和卻全然聽不懂他想要說什么。 出嫁前她娘聞氏再三叮囑,她相公是書香門第,還是個瘋子,春和全然聽不懂他的話倒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不管如何,男人說話,女人聽著就行。 故而,千言萬語在春和心里兜兜轉轉,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敢問出口。 紀初霖卻似乎很喜歡她這幅樣子。 “你什么都不說,總比那些我一開口就罵我是瘋子的人好。” 紀初霖笑著摸摸她的頭,弄歪了她清晨梳了許久才挽好的發髻。皺眉看著自己的“成果”,紀初霖索性取下她頭上沉重的首飾,說春和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頭上不要戴太多東西,被壓得太厲害會影響長高。 “所以家長們才會給孩子買手拉的書包。不過背個書包都能把個子壓矮,你說我們那個年代的孩子們活得多可憐?今天奧數明天芭蕾后天還要彈鋼琴,那什時候才能打籃球啊?說實話,我覺得手拉書包對長高沒什么卵用,長得好的就是天天搬磚都高,侏儒就算是天天打籃球吃生長激素那也是侏儒。當然,這句話不能在我那個時代說——我會被罵死的。” 春和只是聽著。 她又由著紀初霖把她抱上床替她掖好被角。又看著紀初霖胡亂躺在草席上,用杯子蒙著頭大睡。聞氏說男女睡在同一張床上才算是圓房。春和看著睡在地上的紀初霖,她想自己應該是被嫌棄了。 春和對婚事本也沒有太大的希望,在她看來,幸福不過是隔一天才會挨打。 她不知道被嫌棄的自己會不會有幸福的一天。 次日,春和聽見鄰居家的雞叫頭遍后就起床做飯。 這不過是做人娘子的本分。 不過是為了少挨打。 她動作很小心,沒有吵著紀初霖。 紀家趕走紀初霖后給了他五百貫錢,二十斗米不少熏rou。還有裝得滿滿的幾箱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