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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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殺他,他就殺誰—— 多么簡單的道理! 朱塞佩想到這里,握緊了掌中的刀柄,然后他忽然站起身來,一刀捅進了莫洛的心臟。鮮紅而又溫熱的血液浸染了他的雙手,濺滿了在他的臉頰,讓他看起來好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他轉過身,看著喬瓦尼愕然的臉色,然后把刀遞還給他,他說: “先生,你說的對,他要殺我,我為什么不殺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少年朱塞佩真好嗑,還是女裝!!!(你冷靜點 第40章Ch.39 “媽的,我怎么還活著?” 朱塞佩從麻醉中醒來的時候,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只有這一個念頭。他因為腰側受傷的關系,只能在床上側臥著,并覺得醫院那慘白的墻壁要幾乎貼上他的眼球。他搞不明白,究竟是哪個奇妙的醫生,非要讓他維持著這種面壁思過的姿勢。 但實際上,朱塞佩,這位顧問先生,這輩子也已經進過很多次醫院了。他在這片純白的環境里,送走了安東尼奧,然后接替他成為了家族的核心。若干年后,他又在這片環境里,送走了唐巴羅內,然后受那位老人的遺囑驅使,用盡一切的侍奉著他的少爺。 而他自己本身,也被子彈打過,也被刀子捅過,甚至還有幸經歷過一次聲勢浩大的爆炸。他每天都在見證著死亡和鮮血,見證那些死亡和鮮血下的,千百年來如出一轍的,人類愚蠢的斗爭。他知道,自己也是這斗爭里的一環,并終有一天要覆滅在這無窮無盡的潔白。 然而他卻沒什么可后悔的,朱塞佩在很早以前就意識到,他身上所存在的,那種無可救藥的亡命徒秉性。他似乎對常人解決問題的手段一無所知,因此只能從那些最極端,最兇狠,最不講道義的方法里尋求答案。對莫洛如是,對喬瓦尼如是,對馬爾蒂尼也如是。 這位顧問先生,從心底里以為,作惡多端的自己一定不會有什么好運。可是,眼下的情況卻再清楚不過了,他的運氣很好,這次也依舊不能干凈利索的下到地獄。但話又說回來,從前他被刀捅的時候,被子彈打的時候,也似乎都巧妙的避開了要害,僅僅給予了他一點可有可無的痛苦。雖然,這種可有可無的痛苦,在當時都好像會要了他的命。 可他依舊活著,依舊看著自己的仇家死去,看著那些曾給他不幸的人,身上那千倍百倍的不幸。他有時覺得上帝根本是個瞎子,或者是某桿嚴重失準的壞秤,因為許多比他善良,比他忠厚的人不得好死,而他卻依然好好的活著。雖然,活著對他來說也只是金錢的積聚,□□的堆疊,并沒有其他高尚的樂趣。但是那也夠了,起碼他還可以享受賬面上飄動的數字,以及澤維爾那令人稱贊的床技。 哎,說到底,命這種東西,還是自己掙來的,和上帝有什么關系? 朱塞佩想到這里,心里有了一點莫名的寬慰。因為他發覺,在這樣的理論下,他可以不必早早的就去和安東尼奧團聚,更不用面對唐巴羅內的魂靈。他該怎么向他們交代呢?盡管澤維爾,那位小少爺,確實成為了某種獨當一面的角色,可是他自己卻對此產生了某種該死的愛情。 對,該死的愛情。 這位顧問先生,此時此刻,忽然又很想閉上他的眼睛。他意識到,自己那尚不清醒的大腦,居然忘記了這個要命的問題。朱塞佩也知道,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有多么的莫名其妙,甚至有多么的愚蠢可笑。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這種念頭。雖然他實際上并不清楚所謂愛情的真諦,可他依然固執的認為,這種無法言說的微妙情緒,毫無疑問的,就該被稱作為愛情。 他為他著迷,為他沉醉,為他擔憂一些根本毫無價值的事情。他的腦子里只有他的舉動,他的話語,他目光中的倒影。他似乎是他肺腑里的空氣,被他呼吸著,溫潤著,進入他的血液,裹挾他的嘆息。如果他還有心情,那也只是他神色的反映。如果他還有光明,那也只是他留下的痕跡。 呵,真矯情。 朱塞佩在心里這樣論斷著,并有些忘恩負義的,不想見到那位小少爺的身影。他覺得沒必要對澤維爾解釋自己心里的想法,因為這種想法既不重要,也不能產生任何的利益。他雖然愛著那位小少爺,可也僅僅只是愛著而已,太陽不會因此毀滅,世界不會因此停息。甚至就連他們之間所相處的,那渺小得不值一提的空間,都不會掀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況且,朱塞佩已經擁有那位小少爺的,大部分的時間了。他的愛情非但不會對此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會讓澤維爾產生某種微妙的錯覺。而實際上,這位顧問先生的腦子里,總有一個相當蠻不講理的念頭。他總覺得自己是可以愛上澤維爾的,當然從前不行,可眼下的情況卻讓他不得不做出一點懦弱的妥協,放棄對自己的規定。但他依舊不允許澤維爾對他抱有一些過分的感情,他覺得那很危險,仿佛惡魔的低語,會招致不可預料的災難與悲劇。 朱塞佩自己也說不清這種想法的來源,只是他寧愿埋葬一切的感情,也不愿見到那位小少爺和他反目成仇,為他落淚傷心。這是他的底線,是他牢不可破的原則,甚至高于他的生命。 而就在他為那位小少爺,暗自心情復雜的時候,卻聽見背后有人在輕輕啜泣。朱塞佩嚇了一跳,腦子里浮現出許多關于醫院的鬼故事。但他因為受傷的緣故,又不能轉過身去,因此只好用一種相當微弱的聲音問道: “是誰?” 然后,下一秒,這位顧問先生就聽見椅子倒在地上所發出的,那聲“咣當”的巨響。他被嚇得不輕,但與此同時也確信了,那背后坐著的,應該是某個既愚蠢又膽小的人類。 而這個既愚蠢又膽小的人類,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戰戰兢兢的反問說:“顧問,您醒了嗎?” 朱塞佩輕輕的答應了一聲,他聽聲音,知道背后的人是盧卡,那位娃娃臉的青年助理。這讓他在感到好笑的同時,還有點莫名的擔心。這位顧問先生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許久,按照計劃,澤維爾也應該已被保釋。可那個小混蛋為什么不在這里,不在醫院,不在他的身邊? 難道計劃有什么問題,難道法官不愿施舍這個人情,還是說家族內部出了變故,有人反對他的決議?朱塞佩想不明白。隨著麻醉藥效的褪去,他的傷口如同灼燒似的疼了起來。這種疼痛令他渾身僵硬,呼吸困難,甚至不能再思考一些無謂的事情。而他雖然也知道,澤維爾其實并沒有一定要來照顧他的義務,也并沒有一定要看望他的約定,卻還是在擔心里感到幾分失落,感到一點可悲的自作自受。 又過了一會兒,盧卡似乎終于把椅子扶起來了,那可憐的不銹鋼支腳在瓷磚上滑動著,產生一點微小的,幾乎不能聽見的噪音。朱塞佩頓了頓,調動起腦子里那寫僅有的清醒,然后問盧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