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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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塞佩相當了解達里奧那因年歲而仁慈起來的心腸,他也多少預料到了這位老人的說辭。如果巴羅內想要鏟除馬爾蒂尼,那就意味著芝加哥要重新開啟一場腥風血雨,那些機關槍的,喋喋不休的噪音將會再次響起,暗殺和火并將會再次充斥人們的眼睛。 那位顧問先生不是沒有設想過這種情形,可是他那與生俱來的冷酷卻徹底占據了問題的上風,他說: “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本來就該在十八年前,該在喬瓦尼死的時候結束。我們都把它拖得太久了,久到忘了芝加哥根本不可能有兩位首領,忘了我們的利益生來相抵。” “可是朱塞佩,你和馬爾蒂尼之間已經簽訂了協議。你忘了,巴羅內從前是多么需要這份文書。如果那時候,沒有唐吉拉迪諾的好意,你,還有你的小少爺,或許都不能像現在這樣活得那么安心。朱塞佩,我相當明白你的考慮……但是你不能忘恩負義,更不能背叛唐吉拉迪諾的信任和好意。” 朱塞佩被他說得有些難堪,他意識到自己被那位老人看破了意圖。可是,可是一種莫名的情緒卻鼓動著他,指使著他的行為,讓他繼續出言說服: “達里奧,阿爾希望我這么做,你就當我是在實現他最后的愿望。” 那個小老頭聽見了唐巴羅內的名字,一下子沉默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已沒有了拒絕的余地,只能在盡可能的范圍內,去爭取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他過了許久,才對朱塞佩說: “好吧,我答應你,我會去問明白馬爾蒂尼的情況。但是你要答應我,對他們的所有決定都必須和我商量,必須讓我知情。另外,孩子,我不得不警告你一句。你對人類所有的正面感情都太過無禮,你不該輕蔑它們的存在,把它們當成你獲取利益的工具。” 達里奧那口音濃重的,一系列的評價,毫不留情的戳傷了朱塞佩的內心。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小老頭說得一點沒錯,可他還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情緒。 朱塞佩,那位顧問先生,從心底里明白自己存在著某種人格上的缺陷。可他改不過來,并深深以此為武器。而他僅有的,那點柔軟并且懦弱的感情,隨著歲月流逝,被那副斯文的表象牢牢封裹在了內心,并成為了無聊時候自娛自樂的玩具。 盡管達里奧警告他,唐巴羅內勸說他,可他依舊固執的惡毒著,并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朱塞佩心想,或許在某個時候,在澤維爾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他就能夠和那個小老頭一樣,變得仁慈而又充滿愛心。 嗯,仁慈而又充滿愛心。 朱塞佩想到這里,有些脊背發寒。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像某些芝加哥名流那樣,掛著令人惡心的笑容,和那些教堂里的孩子們擁抱握手。而且話又說回來,那位小少爺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刻也相當遙遙無期。雖然在湖畔事件以后,澤維爾以某種rou眼可見的速度沉穩了下來,但朱塞佩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那位小少爺已經欺騙過一次他的感情。 朱塞佩實在無法想象,如果大半個月前的事情重蹈覆轍,那么他究竟還有沒有勇氣來面對這些問題。盡管他沒有對澤維爾提起,但這位可憐的顧問先生,確確實實的,曾經被那位小少爺嚇到血壓升高,心臟繃緊。 他已經上了年紀了,不太好再經歷這種事情。 朱塞佩想到這里,又暗自批評了澤維爾幾句,然后拿起了桌角上的裁信刀,翻看著來自全國各地的書信。而在那疊厚厚的文件里,還夾著一只鮮紅的,格格不入的信封。 “盧卡大概是把他的情書混了進去。” 朱塞佩這樣嘲諷著,卻發現信封上屬著他的姓名。他有些疑惑的打開了封口,祈禱這不是哪一位朋友送來的請帖。 信封里只有一張同樣鮮紅的明信片,上面用鋼筆寫著三個字: 法爾科。 法爾科,朱塞佩的曾用名,帶著他那段身為娼妓的,不堪回首的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完了第一個番外。嗯,你懂的,番外。掛在wb了,可以私信獲取~ 第33章Ch.32 在大半個月以前,那個混亂而又癲狂的晚上,澤維爾看著密歇根湖畔飄搖的雨點,思考著許多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朱塞佩一邊抱怨著膝蓋上的淤青,一邊揉著他那纖瘦的腰桿走進了浴室。水聲很快落了下來,如同窗外的風雨那樣,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澤維爾盯著眼前的,那一片昏黑的夜幕,仿佛里面存在著某種未知的怪物。或者,這夜幕本身就是那怪物的一部。而他此時此刻,正立身于這龐然大物的腹中,受它驅使,并被它消化,成為它恐懼下的附庸。 他又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卻不知為何,總覺得一切都像是過于久遠的記憶。從他決定要替桑德拉復仇開始,到那位顧問先生解開襯衫,跨坐在他身上的時候。這之間的種種驚心動魄,種種靈魂震顫,在事情塵埃落定的眼下,對他來說卻有些莫名的生疏。 但他卻依舊記得,朱塞佩從背后貼上來的胸膛,還有那緊緊環繞著他的,纖長的手臂。以及那一瞬的并不柔軟的肌膚,并不溫熱的軀體,甚至并不貼心的安慰。然而淚水,從那雙灰綠色的眼眸里滑落的淚水,竟如同直直的浸入心臟那樣,溶進了他的血液,并讓他腦中轟然一片。 澤維爾知道,自己熱戀著那位顧問先生,可他從來沒有想到,這種愛情是來得這樣深沉和濃烈。在那個瞬間,他不僅想哭,還想把朱塞佩按進懷里,從此再也不讓任何人窺見。 可他卻做不到,甚至連呼吸都是停滯的,一股鋪天蓋地的自責與后悔席卷著他,讓他仿佛被擊碎了靈魂。澤維爾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感,或許從前在全面戰爭的時候,朱塞佩為他而劃傷了腿的時候,他曾經產生過類似的感覺。然而實際上,這兩者卻是不同的。因為他此時此刻的心里,拋開那些大量的悔恨,還有一點無可奈何的悲哀。 他意識到朱塞佩說的很對,他毫無長進,且自命不凡。 但他仍固執的希求著,好像基督徒們抬頭仰望著天堂,他想成為一個唐,成為一個能夠保護朱塞佩的男人。他不知道這種固執的來源,而且說到底,在不久以前,他根本都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可是澤維爾卻不忍心放棄這個念頭,因為似乎,這就是他獲得朱塞佩愛戀和關注的唯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