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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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要去見達里奧,達里奧·隆巴蒂,你要不要一起?” 澤維爾知道達里奧是朱塞佩相當尊敬的一位人物,那位顧問先生肯把他介紹給自己或許已經是某種極大的肯定。澤維爾的心情開朗起來,他語氣輕快的答應了朱塞佩的提議,然后就聽見那位顧問先生補充了一句: “在那之前,你還記得他的第二任妻子嗎?如果你不記得,請把那些人物的名字和簿記點的生意背熟了再去?!?/br> 澤維爾意識到,他所極度想要占有的: 很可能是一位固執過頭的神經病。 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 另,1116章進行了大修,重寫了11,12,大幅修改15,如果覺得17有點銜接不上求回頭看一下嚶~ 第19章Ch.18 在澤維爾和各式各樣的人名糾纏了五個小時以后,終于通過了那位顧問先生的,嚴厲而又漫長的考察。此時此刻,他的腦袋被一堆中老年人的面孔塞得滿滿當當,其中甚至夾雜了幾張可悲的遺像—— 鬼知道那位顧問先生是從哪里找來的資料! 但好在,朱塞佩還是遵照他的約定,開著車把澤維爾帶到了達里奧位于密歇根湖畔的別墅、。湖畔的風景依舊有些蕭條,幾艘純白色的小零星散落在湖面上。岸邊的鳶尾依舊倒伏,那些枯黃的葉子好像裙擺上的流蘇,在芝加哥十二月的寒風里起伏飛揚。 達里奧的個子依舊很小,滿頭銀發亂蓬蓬的,被肆虐的狂風吹得東倒西歪。他異常步伐矯健的,從別墅的大門里走了出來,一見面就給了朱塞佩一個熱絡的擁抱,并拍著他的后背,詢問他關于工作的情況。 朱塞佩斯文的笑著,在點頭的同時,嘴里說著一切都好。然后他把作為禮物的紅酒和雪茄煙交到了那個小老頭的手中,并側過身來,給澤維爾讓開了位置。盡管在唐巴羅內的葬禮上,達里奧已經和澤維爾見過一面,但是朱塞佩還是覺得有必要向他重新申明一下那位小少爺的身份。 達里奧看到朱塞佩的態度,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詫異。因為他當然不會忘了,就在小半個月前,就在這棟別墅里面,這位顧問先生還緊皺著眉頭斥罵澤維爾是個無理取鬧的混蛋。而現在,這位無理取鬧的混蛋,卻已經值得他像對待唐巴羅內那樣畢恭畢敬了。 達里奧對他態度轉變的原因一無所知,但他卻非常清楚,朱塞佩毫無疑問的,希望他也如自己那樣對澤維爾表示更加的友好。于是達里奧拍了拍自己那小巧的腦門,然后擺出一副熱情的笑容。他走上去,用力和澤維爾握了握手,仿佛對此時此刻才認識這位偉大的先生而感到追悔莫及。 可是澤維爾,那位小少爺,拜朱塞佩所賜,現在已經對這些擔任家族顧問的人物有了深刻的認識。他發現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具有某種虛偽的品行。就好比朱塞佩,盡管他對澤維爾討厭得無以復加,卻還是可以在床上裝出一副為其神魂顛倒,欲罷不能的樣子。 澤維爾從心底里厭惡這種虛偽,并且認為那是一種可惡的裝模做樣。他對自己有很清醒的認識,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因而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吹捧和贊美來自欺欺人。但他卻不討厭達里奧,甚至能從他的尊敬里讀出一點罕見的,真誠的影子。 澤維爾并沒有誤會他,因為達里奧,這位快活的小個子先生,似乎從未對誰吝嗇過自己的好意,也從未對誰抱有過天然的敵視。他是那樣的隨和,仿佛沒有事情能使他感到真正的憤怒。而他的和善也是真誠的,是來自于性格的,畢竟達里奧生來就是一個風趣幽默,溫順善良的角色。 就算在他為紐約大家族效力的時期,達里奧也很少把生意上的沖突訴諸武力。他喜歡和人談判,談一些共同的利益,一些相似的追求,并且循循善誘。他總是有些謙卑的希望獲得諒解,或者干脆低聲下氣的乞求幫助,這種行為使他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多少有些懦弱??墒菦]有人討厭他,甚至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在他那溫柔的語氣和無害的笑容里軟化,并順著他的意思,達成他的目的。 但朱塞佩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物,那位顧問先生的溫和是一副面具,是他若干年摸爬滾打的結果。朱塞佩的本性就是冷酷的,甚至有些過分的險惡。他對那些丑陋的東西也知道得太過徹底,所以他完全無法將它們統統付之一笑,或者像達里奧那樣輕松隨意的提起。 說到底,他那副文質彬彬的外表也不過是行走社會的憑票,陽光下生活的偽裝。這層外表經不起任何推敲,更經不起一點的猜忌,但它卻一直忠實的反襯著朱塞佩的危險,收割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敬畏。 而現在,這位表里不一的顧問先生,在為澤維爾點上雪茄煙以后,就和這棟別墅的主人開啟了漫長的對話。朱塞佩提到了之前,他和唐吉拉迪諾在聯邦飯店的討論,那個關于“驚喜”的話題。 他說到,唐吉拉迪諾由于某種未知的原因,似乎打算向巴羅內伸出援手,給巴羅內賣一個人情。而這位極具權勢的老人也解釋得非常明白,“基督不會管這些事情”。也就意味著,巴羅內因和談所獲得的利益不是僥幸,也不是他的無心之舉,更不是他同馬爾蒂尼增進友誼時的附加產品。 朱塞佩很明白的,紐約方面的視線從來沒有在他們的身上離開。委員會的許多成員都上了年紀,需要找合適的,可靠的,聰明的人來接替他們的權力。因此,不光是在芝加哥地區,幾乎每一個存在大規模黑手黨的城市里,都充滿了委員會所派出來的眼線,物色人選的探子。 但他還是對此有些好奇,想要弄明白唐吉拉迪諾拋棄舊友的原因,并想要弄明白他親近巴羅內的意圖。朱塞佩需要請求達里奧,讓他去為自己打聽一些消息,試圖查出委員會在巴羅內的臥底。他要規劃這件事情,如果運氣好的話,澤維爾將能獲得一些新的境地。 達里奧當然不會拒絕朱塞佩的請求,他決心聯系幾個在紐約的老友,和唐吉拉迪諾關系不遠不近的那種,然后先行打聽一下馬爾蒂尼的口碑。再慫恿幾個依舊活躍在社交圈的人物,去問問唐吉拉迪諾本人是否有退休的意望。 朱塞佩對達里奧的慷慨表示了由衷的感謝,然后又說了一些新年時期的客套,一點褐石大樓里的事情。澤維爾聽不懂他們之間的,那用意大利語飛快進行的談話。他只能抓住一些諸如“生意”和“關系”之類的詞匯,但對于談話的內容卻徹徹底底的毫無頭緒。 于是那位小少爺,只能可悲的,把注意力又轉回了朱塞佩的身上。壁爐里的火苗,把橙黃的顏色投射在那位顧問先生的臉頰,并勾抹出一道淺淺跳動的輪廓。而他那金邊眼鏡的框架,在火光照耀下暈出一團閃亮輝煌,像極了一顆微縮了的恒星,吸引著澤維爾的全部目光。 澤維爾,那位小少爺,覺得事情很不正常,因為他無法抑制目光里的熱度,正如無法抑制對朱塞佩的熱情。他似乎是有癮的,又似乎是中了毒的,既不能離開那位顧問先生的氣息,又注定要被這種氣息麻醉,溺斃,直至萬劫不復的地獄。他是一個盲目的蠢材,被所謂“愛情”的幻覺蒙上了眼睛,從此心頭只剩下一個人不經意的施舍,并為那些微不足道的施舍而回味良久,暗自心驚。 這感情,真是一種該死的,蠻不講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