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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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吐血更新,我會說這個第八章是重寫得到的嗎? 第10章Ch.9 早晨六點不到的時候,澤維爾睜開了他的眼睛。他此時正仰躺在那張鋪了羽絨被的大床上,干燥而又柔軟的床單與光裸的肌膚接觸著,總使人能夠安穩的沉入夢鄉。但澤維爾眼下卻再也睡不著了,他平日里可以在那張大床上躺到正午,然而他現在只感覺到一陣無可奈何的清醒。 他輕輕的轉動著腦袋,讓眼睛慢慢習慣了四周的昏暗,然后看清楚了那枕著他左臂的人物——朱塞佩,這位年長他十二歲的顧問先生,正呼吸均勻的熟睡著。澤維爾實際上沒有仔細看過朱塞佩的睡顏,這位歇斯底里的工作狂起得太早又睡得太晚,只在高潮暈厥時才會露出那種無防備的表情。 可是光線還是太暗了,澤維爾所能看見的只有那一點高直鼻梁的輪廓,和枕頭上鋪散開來的柔順金發。但這一切并不妨礙朱塞佩是個很好看的男人的事實,他的身材又瘦又高,甚至給人一種被拉長了的錯覺,但又不是仿佛病態的羸弱。因為澤維爾曾見識過的,他那纖長四肢里所能迸發出來的,充沛并鮮活的張力。他的骨架很大,這讓他的鎖骨異常分明,仰脖時的曲線充滿了誘人的氣息。而因為使用槍械的緣故,他的肩背鍛煉得卻很好,當雙手撐在墻壁上時,會露出紋理分明的肌rou痕跡。腰卻是仿佛一折就斷的,但總能承受住一次又一次的暴虐的沖擊,彎出令人驚異的弧度,顫抖著無力而又倔強的扭轉抵抗。他的髖部也是那樣窄而緊湊,骨骼分明,所連接的一雙長腿線條緊繃,腳踝纖細…… 媽的! 澤維爾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病。他非但沒有對身邊躺著個中年大叔的事實產生一點點的失落,反而盯著那個人睡臉挪不開眼睛,甚至險些要把人從被子拖起來再狠狠干上兩回。 哎說到干上兩回…… 呸! 澤維爾惡狠狠的打斷了自己的想象,他覺得他都快起反應了。那位顧問先生對他來說,就好像某種令人上癮的藥物,專司誘惑的女妖,仿佛呼吸里都帶著致命的魔力。他的魔力,可以撕開人類文明的偽裝,教人情不自禁想用蠻力去摧毀他,占領他,cao弄他。 澤維爾不能抵擋這種魔力,只能可悲的裝作游刃有余,并且時常因為用力過猛而顯得有些神經兮兮。基督,如果朱塞佩發現了這件事情,一定會嘲笑他一輩子,并且下到地獄里仍時常提起! 因此,這位實際上有些可憐的小少爺,只能別開眼睛,然后努力想點正經的事情。他想到了昨天晚上,朱塞佩大開著雙腿卻神情冷淡的靠在床邊,嘴上一面抱怨著澤維爾的蠻力,一面冷冷的指使他給自己遞一支卷煙。但澤維爾喜歡抽那種路邊隨處可見的廉價牌子,于是白色煙卷上升騰起的濃烈味道,就把那位偏愛哈瓦那雪茄的顧問先生嗆得咳嗽。 “媽的房頂上的煙囪都比這個好聞!” 朱塞佩低頭罵了聲粗,卻又舍不得掀滅,只好像個剛學會抽煙的小鬼那樣,有一口沒一口的淺淺吸著。他彎下腰,單手在被子里翻搗了一下,摸出一疊有些折皺了的打印紙來。或許是因為激烈的運動的關系,他的嗓音沙啞而又和緩,連帶著那平日里有些裝模做樣的斯文笑容都消退下去,露出一點骨子里的淡漠疏離。朱塞佩懶懶的揚了揚下巴,示意澤維爾把那疊紙拿去,然后又對他解釋道: “如你所愿,我明天會帶你聯邦飯店。” 澤維爾聽了他的話,有些發愣,手里的浴巾幾乎要再一次掉到地上。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位說一不二的顧問先生居然會轉變態度。而且這種轉變絕非是因為自己發的那通不大不小的脾氣,而應該是某種更加深刻的原因。他目前還不知道這種原因。 但好在,澤維爾還是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并且用一種很是瀟灑的動作拿起了放在朱塞佩腿上的文件,甚至還來得及在那光滑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朱塞佩似乎對他的下流行徑見怪不怪,臉色坦然得好像那些博物館里的任人宰割的大理石雕像。他頓了頓,用手梳起了額前晃動的碎發,戴上那副金邊眼鏡,然后看著此時正被澤維爾有些粗暴的翻動著的紙張,輕聲說: “這是紐約發來的談判書,你看了有什么想法?” 澤維爾很不爭氣的又愣住了,他覺得這位顧問先生今天可能是吃了錯藥,或者終于被工作逼瘋了腦袋,才能說出這種征求意見似的話語。但他卻又莫名其妙的不敢搪塞這個問題,只好又刷拉拉的把文件翻到了第一頁,然后像是抱著世上唯一的復習資料那樣,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紐約方面發來的談判書,是綜合裁決了馬爾蒂尼與巴羅內的要求之后給定的版本,代表了委員會和唐吉拉迪諾本人那不可抗拒的意志。談判書上的內容寫得很詳細,從地盤的分割到簿記點的安排,幾乎把一個家族運行所需的方方面面都羅列在內。但澤維爾對工作的接觸非常有限,大部分全是從朱塞佩嘴里得到的消息。于是他此時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符號,忽然就有些頭痛。 但澤維爾還是盡量的,憑借著自己那稀薄的記憶,給出了答復: “他們……是要平分芝加哥?” 澤維爾說完,小心翼翼的盯著朱塞佩的眼睛。他從未覺得這雙灰綠色的眸子里有這樣多的壓迫感,像是剔骨尖刀那樣,要把人層層拆解,剖開內心。澤維爾猛的有些惶恐,害怕自己是說錯了話。但他還是竭力安慰著自己,這種害怕來源于對愚蠢表現的恐懼,而不是那位顧問他本人。 謝天謝地,朱塞佩就在他的注視下,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掀滅了香煙,然后有些艱難的坐直了腰板,一邊喝著熱水,一邊向澤維爾介紹起了開戰前芝加哥的情況。澤維爾漸漸聽懂了他的意思,馬爾蒂尼并沒有索要更多的東西,而是希望一切恢復到原本的模樣,這對于一個幾乎就要戰勝的組織來說,是完全不合情理的。 或許是委員會的阻撓,或許是馬爾蒂尼另有所圖,但總之朱塞佩把這個問題留給了澤維爾,并成功使得后者在凌晨六點的時候再也睡不著覺。盡管澤維爾熱衷向朱塞佩找茬并且時常因此惹禍上身,但他決不是一個自找麻煩的人。可是有些時候,當問題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出于那種還未徹底被無賴性格所掩蓋的沖動意氣,他依舊還是會想方設法的去解決這些問題。 但相當不幸的,無論是他對巴羅內的了解,還是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都不足以使他能夠回答朱塞佩的問題。于是他只好郁悶的瞪著眼睛,心里把馬爾蒂尼那群吃飽了沒事干的混蛋罵了又罵,然后在無可奈何里有些傻氣的數起了羊。 正當澤維爾數到第一千零八十二只的時候,朱塞佩的眉頭皺了皺,輕哼一聲醒了過來。澤維爾幾乎是要迫不及待的跟朱塞佩討論馬爾蒂尼的問題,好讓自己能夠放棄這種自虐似的思考,回到腦袋空空的常態,然后再安穩的睡上一個回籠覺。但就在他開口說話以前,朱塞佩卻一個翻身跨到了他的身上,并用兩條手臂撐著他的肩頭。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室內變得稍微明亮了一些,澤維爾可以看見朱塞佩那雙笑得像狐貍一樣的眼睛,以及從被子里露出來的脖頸胸膛。眼前的景象反而讓澤維爾冷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朱塞佩感染了工作狂的病毒,否則為什么一大早腦子里都是關于談判的事情。 “澤維爾,我的小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