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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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朱塞佩沒有辦法,只好開始和他實話實說,這場談判對于他們太過重要。今年注定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家族失去了唐,還和馬爾蒂尼大干了一場,損失了近半數的簿記點和軍隊。大家都急切的盼望著和談,好安安穩穩的度過這個圣誕,然后再謀劃著討回一點舊債。 可是澤維爾根本不聽進他的解釋,當他意識到這位顧問先生已經不能再找出更多理由的時候,果斷的放棄了爭辯。他氣勢洶洶的朝朱塞佩走過去,并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位坐在椅子上的顧問先生。 朱塞佩從澤維爾關門的那一刻起,本能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他往后瑟縮了一下,卻在擺出防御的架勢之前,就被澤維爾抓住了下巴。那個小混蛋的力氣大得離譜,幾乎要把他從椅子上提起來。而那個吻又是那么熱烈,要將他的唇齒燙傷。朱塞佩把鼻梁上那礙事的眼鏡摘了下去,然后像是要澤維爾較勁一般,揪著他的衣領,要讓他見識一下那十二歲的差距。 而就在雙方都險些因窒息而死的時候,朱塞佩卻搶先一步的反應了過來。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奇怪的原因就接受了澤維爾的挑釁,并且輕而易舉的做出那種傻瓜一樣的行徑?基督,就算他的吻技比那個小鬼更勝一籌,這也和他們所談論的話題毫無關系! 朱塞佩意識到了這點,猛地推開了澤維爾的肩膀,從心底里感到一陣無力和挫敗。他的智商就這樣被顯而易見的拉低了,并且本人還后知后覺得可怕。想起那些被澤維爾白占的便宜,朱塞佩惡狠狠的整了整系在脖子上的領帶,然后拿拇指擦掉了嘴唇上的印記。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總是帶著點撩撥和□□。但從那雙淡紅色唇里說出來的話,卻又像冰雹那樣砸得人腦袋生疼。 “小少爺,我告訴你,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讓你拿來玩的,好好學著點再來!” 朱塞佩說完,看見澤維爾在聽到這句話后,一腳踹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后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卻還是認命似的離開了。朱塞佩對此有些意外,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內疚,就仿佛自己欺負的不是一個無賴混蛋,而是某個像盧卡一樣老實的新人。但這點如同風燈殘燭一樣的良心發現,立刻就被澤維爾那不堪的過往所熄滅,并且瞬間變成了某種像是同歸于盡般的詭異感情。 可是,朱塞佩要處理的問題還不止于此,他再三叮囑過古斯塔沃,讓澤維爾離談判越遠越好,卻沒想到一轉身就被人賣了個徹徹底底。如果是關于別的事情,朱塞佩只當一切是某種無可奈何的老糊涂,并出于禮貌的讓事情永遠爛在心里。畢竟“大花園”里的人物對他并不友好,古斯塔沃也對他和澤維爾的關系有所誤解,他不想多生事端。可是,事情牽扯到了談判,牽扯到了小少爺,就讓他覺得有必要弄清楚那位二把手走漏風聲的原因。 于是他拿起了桌邊的電話聽筒,有些忐忑的向“大花園”打了一通電話。古斯塔沃的嗓音粗啞,他咬著煙卷,聲音含糊的和朱塞佩交換了一些乏味的寒暄,然后拐彎抹角的詢問了一下那位顧問先生的意圖。 朱塞佩本打算和他繞一點圈子,因為家族里的老派人物處理起來總是要棘手一些。可當他聽到古斯塔沃的詢問之時,就知道那些說辭都已經派不上用場。于是他只好異常老實的向古斯塔沃交代了前因后果,并且誠懇的希望得到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古斯塔沃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然后他語氣平靜的說出了一段讓朱塞佩聽了以后恨不得當場跳樓的回答: “顧問,你想保護你的小少爺到天荒地老嗎?你不能指望教會他所有的事情,澤維爾是個成年人了,當事實擺在眼前,他會明白里面的道理。聽著,這不是你當年教他說意大利,念字母表的時候了。你也不能再獨占他,希望他只接受你的思想,只看你一個人了!” 朱塞佩覺得古斯塔沃一定是瘋了。他為什么要獨占澤維爾?是那個小混蛋一直得寸進尺的侵占著他還差不多!但他又不能真的對著古斯塔沃大吼大叫,顯得自己像個沒教養的潑婦。于是他只好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平復下那快要炸裂的感情,然后盡量冷靜的解釋著自己的好心而非有心。 但古斯塔沃似乎就是認定了朱塞佩那保護欲的來源,使得后者一陣百口莫辯。朱塞佩說到后來,幾乎從座位上站起來,要對著上帝發誓他毫無一絲所謂的“獨占澤維爾”的想法。可是古斯塔沃總能把他的話理解成玩笑和別扭,使他不得不放棄了辯論,然后揉著鼻梁終結了這場令人郁悶的對話。 而就在古斯塔沃準備掛斷電話之前,這位面目兇惡的二把手還附帶了一句在他看來十分誠心實意的忠告: “顧問,別再和你未來的唐上床了,看看那個小混蛋都被你寵成了什么樣子?” 這句非常逆耳的“忠告”,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成功的搞砸了朱塞佩一天的心情。 以上的一切,導致了盧卡,這位娃娃臉,有著小鹿一樣眼睛的助理,在把紐約傳來的談判書拿給朱塞佩時,所見到的那位顧問先生周身仿佛暴風雨似的氣息。 朱塞佩沒戴眼鏡,這使得他那平常隱藏在鏡片之下的,冷冽的灰綠色眸子更加淬亮。他用手撐著腦袋,手里的鍍金鋼筆在實木桌面上敲出一串不耐煩的噪音。 而可憐的盧卡的小心臟也就隨著那串噪音,咚咚咚咚的狂跳起來。他戰戰兢兢的,把一疊白色的打印紙遞到朱塞佩面前,用力低下頭去,鼓足全身勇氣說: “顧,顧問,這是明天的談判書。” 朱塞佩一把將打印紙抽到手里,然后瞇著眼睛,用一種七老八十樣的表情把文件仔仔細細的過了一遍。盧卡見了朱塞佩的樣子,很想用雙手替他捧上那放在桌邊的眼鏡,但又隨即想了想,覺得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多事。 朱塞佩看完了文件,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后翻出香煙來點上,咬在嘴里吞云吐霧。百葉窗外的夕陽投射在那煙霧上,化作一團玫瑰色的金光。光芒里,朱塞佩的眼神晦暗不明,帶著某種糾結掙扎,又仿佛是在裁定自己的命運。他過了好久,才對盧卡冷冷的命令道: “抄送一份給古斯塔沃。” 然后他就在盧卡愕然的神情下,踩著雕花皮鞋,出了房門。 朱塞佩實際上很想無視古斯塔沃的建議,畢竟談判的事情主要由他負責,澤維爾則是全權由他負責。但是古斯塔沃提出了一種可能,一種更加長遠的可能,讓他情不自禁對此產生了一點期待。 如果還能像和唐巴羅內那樣,三個人抽著雪茄,圍著壁爐。然后暢談他們的世界,俯瞰他們的帝國,用令人不可抗拒的暴力和好意主宰一切。 但其實,朱塞佩對權力和財富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是他希望澤維爾可以擁有,正如唐巴羅內所擁有的一樣。 于是他敲響了澤維爾的房門。門鎖發出了幾聲脆響,卻沒有立刻打開。朱塞佩皺了皺眉頭,盯著門縫揣測著那位小少爺的陰謀詭計,卻突然被一條強壯有力的手臂拉進了房中。 房間里沒有開燈,四周一片墨水樣的昏暗。澤維爾將朱塞佩壓在門板上,像野獸似的嗅了嗅他的脖頸,然后啞著嗓子,貼著他的耳朵說: “朱塞佩,我的顧問先生,你改變主意了?” “我……” 但就在這種時候,朱塞佩竟然該死的想到了自己的面子問題,他忽然覺得就這樣坦率的承認一切好像有點便宜那個小混蛋。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上床和交代事實是兩件不可避免要發生的事情,好在朱塞佩向來有些急智,他決定把二者的順序人為調整一下,使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像個立場虛浮的蠢貨。 于是他用一種帶著點鼻音的甜膩嗓音,向澤維爾撒嬌似的說: “別,別在這里,我的背好痛。” 果然,澤維爾聽了他的話,立刻把他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在身體與羽絨被接觸的那一剎,朱塞佩甚至還找回了一點詭異的自尊,他有些不怕死的想到: “呵,這個人可真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