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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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然沒有什么周旋的心情,問的直接,紀南天是個明白人,當下也不繞圈子,“正是?!?/br> 君湛然遠眺江面,沒有接話,江面上波光粼粼,泛著漣漪,背影被暮色包圍,紀南天越看越覺得這身形這氣度和先皇酷肖。 “湛王登基是先皇所愿,臣雖為皇,卻是暫代皇位,唯有湛王才是名正言順的君主人選。”紀南天當日不曾推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當日湛王一走了之,臣只能答應接下皇位,要不是如此,還能怎么辦?臣真的是不得已,對這個皇位,老臣實在沒有半點妄念,求湛王回宮吧。”紀南天言辭懇切。 “是你想讓我繼位,還是因為父皇遺命,是他要我繼位?你就這么聽一個死人的話?”一回頭,君湛然稱他的父皇永盛帝為“一個死人”,居然面不改色。 紀南天心里暗道,大仇得報,湛王的脾氣比起以前來,卻似愈發的大了,“先皇對老臣有恩,先皇遺命,老臣自當盡力?!?/br> “既如此,你便好好當你的皇帝去,才好盡力。遺命不遺命的,本王管不了那么多?!本咳环餍?,轉身欲走。 紀南天撲通跪下了,“看在臣為夏國盡心盡力的份上,求湛王回宮!” “你已是一國之君,說跪就跪,成何體統,還有夏國的顏面呢?你又放在哪里?”君湛然回過身來,低頭,紀南天竟拽著他的腿不肯撒手。 “你這是做什么?!”他不悅。 “臣懇請湛王回宮!”紀南天抬起頭,“只要湛王一日不答應回宮,老臣就一日不松手,是誰的耐力更久一些,終會有個答案!” 一雙老眼還未昏沉,精光閃爍,紀南天當初那般不擇手段,為的就是讓君湛然登上皇位,而今又怎么肯就這么輕易放他離去? 登基之日是大局為重,不得不放君湛然走,如今時日已過,煌德的余黨也已經清除,夏國安定下來,他豈會再放他逍遙。 “恕我插言一句,不是還有其他皇族嗎,不能讓別人來繼承皇位?”船上還有其他人,溫如風正在欣賞對岸風光,聽說紀南天來了,跑來湊熱鬧。 “別說其他皇族成員都已被煌德暗中謀害,就算有人還活著,唯一能繼承皇位的還是湛王,這是先皇遺命,有遺詔為證。”紀南天時常瘋瘋癲癲,亦正亦邪,在這一點上卻從來不含糊。 “可登帝位者,唯有湛王一人!”全然不顧自己現在的身份,紀南天雙膝跪地,抓著君湛然不放,“湛王若不登基,也不怕夏國在臣手中有個萬一?” 好言相勸無用,他竟連要挾的辦法都用上了,“是湛王將皇位給了老臣,老臣若是有負所托,辦壞了幾件事……” 他嘿嘿一笑,“湛王總不能眼看著大夏再經磨難,民不聊生吧?” “就算毀了你的一世聲名?” 見他皺眉,紀南天心頭頓時一喜,點頭,“橫豎我紀南天在江湖上也沒什么好名聲。” 沒想到君湛然卻嘆了口氣,淡淡回道:“生死有命,大夏也有大夏的命數,要是大夏命數已盡,我也無話可說,隨你。” 他分明是吃定了他不會那么做!紀南天頓感頭痛不已,先皇有恩與他,他自然不會拿大夏來開玩笑,君湛然是早就知道。 兩廂僵持,一跪一站,眼見游說無果,紀南天忽然高聲說道,“臣再次懇請湛王,請湛王回宮!” “請湛王回宮!”這一次,另一條船上傳來應和之聲。 只見艙內數十大臣魚貫而出,除了宮內侍衛,竟還有文臣武將也在其中,紀南天這一回是鐵了心的要請他回去。 君湛然仍是一片漠然之色,無論他心中是否有所動容,至少面上半點瞧不出來,就連紀南天這個老江湖這會兒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在紀南天眼中,他已不是原先那個一心想要復仇的君湛然了,當日他在登基大典之上拋下一切,絕塵而去,那時的笑聲他始終不曾忘記。 “臣懇請湛王回宮?!彼蛳拢菞l船上一眾大臣也跟著跪下,隔水相對,讓溫如風等一干人看傻了眼。 要知道,此時若有強敵來襲,一發弩炮,就可能動搖大夏的社稷。 這般聲勢船艙里的人豈會不知,卻沒有見任何人出來。南宮蒼敖如他所說,將選擇權交予了君湛然自己。此時此刻,盟主為何不出來這種話,也沒有一個夜梟會問出口。 盟主從未束縛過君樓主的自由,他們之間,誰也不愿意拖累誰。 “湛王——”紀南天苦口婆心,卻沒有討得君湛然半點回應,大夏何去何從,前路未卜,大臣們也是憂心忡忡。 “我已是一個江湖人,爾等不用這么稱呼?!本咳贿B頭也沒回,望著遠處的景致,紀南天還跪在他身后腳下,忽然長嘆一聲。 “湛王的心愿已了,臣想知道還有什么能令湛王在皇宮多待一刻?” “沒有?!边@個回答太干脆,君湛然想也不想的回答。 一干大臣也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世上哪有人不肯做皇帝的?這種事放眼天下諸國,也只有他們大夏的湛王才會做的這般徹底,追根究底,莫非是因為…… “陛下!要是我們請鷹帥一起回宮,請他為夏國的大將軍呢?!”遠遠的,有大臣興奮的隔江大喊,甚至已等不及的改了稱呼。 君湛然這一次沒有馬上回答,眾人心里燃起希望,要是他肯回宮,再加上鷹帥的能耐,無疑是如虎添翼,對夏國有百利而無一害! “你們都忘了嗎,鷹帥要是回去了,他能眼見湛王娶妻生子?”紀南天冷冷的插言。 “那如果不設后宮呢?!不提此事,不求皇儲,二位是不是就肯回來?!”越想越對,只要不求皇族子嗣,豈不就能說動湛王了! 君湛然不置可否,紀南天站起身,“此事可容后再議,老臣只想提醒湛王,這大夏還是你們煌家的大夏,就算老臣可暫代皇位,但我年事已高,又孑然一身,難道要等老臣死了,湛王才肯回宮?你要是不回宮,今后大夏又該如何?” “這些事,湛王可曾想過?”紀南天看的很長遠,他曾是永盛帝的心腹,這些話說出口,語重千鈞。 “大夏是你煌家的,你從煌德手中奪了過來,就要對它負責。湛王,就算你說自己已不是煌湛,但你身上流的是皇族的血,你要和這個大夏一起,將其棄之不顧嗎?!”說到后來,紀南天已是一臉厲色。 周圍都安靜下來,大臣們眼巴巴看著站在船首的男人,等待君湛然的答復。 外面靜,船艙內就更靜了,靜的聽不見外頭的響動,南宮蒼敖已穿上衣物,坐在房里,他在擦刀,就如他平日做的那樣,擦的很慢,很仔細。 遮日已經陪了他許多年,每次心中有所思的時候,他就會這樣慢慢的擦拭這把刀。 黑色刀身,蘊著寒光,微紅,鋒利逼人,它隨時都可以取走他人的性命。 一陣腳步聲到了門前,用力敲了幾下門,不等他回答便推開了,“盟主!君樓主他答應了!” “答應何事?” “他答應回宮了!”門前的殊衍喘了口氣,急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