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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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眼下一觸即發的時候,他的氣息也藏而不露,被刀氣所逼也不見動搖,穩坐椅中。 君湛然此人,比他遇到的所有對手都難摸清深淺。 南宮蒼敖能離開將軍府,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對君湛然越是摸不清底細,越是想要試他一試,“君樓主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了——” 話音未歇,遮日刀陡然橫空劈下,就像破開了天,當頭而來,沒有花巧,更沒有什么招式可言,但這無花無巧的一刀,恰恰是最難招架的,到了某種境界,拙能勝巧,他這一刀毫無破綻,要想不亡于刀下,只能硬接。 要君湛然閃避本來就難,這一刀無論從力量、速度都無懈可擊,他不能用腿,只能用手—— 刀鋒已到眼前,南宮蒼敖這一招快如迅雷,林秋雁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驚呼一聲,只見長刀揮出一道暗紅光華,融在霧濤亭的水霧之中,霎時紅光遮日,猶如血光四濺,不禁低叫,“啊呀!” 一雙手在刀尖距離面門只差幾分的時候,捏住了刀身。 地上不見血光,待紅光散去,只看到金芒隱隱閃爍,君湛然運功到極致,雙手猶如金石鑄成,身形后仰,幾個手指呈擒拿之勢,遮日刀在他手中兀自震顫不已,紅芒吞吐,猶如血光。 刀尖只差幾分就觸到眉間,一絲冰冷寒意透過鋒刃,傳到皮膚深處,君湛然的眼神一動不動,瞳眸緊縮,在他身前的南宮蒼敖眸色如刀,手里的遮日沒有收回,刀身在他們之間越來越暗,紅芒吞吐的越來越急,嗡嗡急顫。 兩股內力在刀上匯聚,君湛然先是雙手如金,漸漸連臉上也仿佛涂了一層金色,南宮蒼敖確實厲害,他已將內力運到十成。 在光下,君湛然的雙目似金,一雙異色雙瞳令人覺得怪異,刀削般的臉微抬,上面依然沒有動搖,或是擔心,他不怕輸,似乎也不怕死…… 南宮蒼敖的眼力不是一般人可比,他看的出,君湛然是用出了全力,逼得他也不得不用出全力,如果今天君湛然和他是宿敵,那還說的過去,但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為了一個他們之前都不認識的女子,這君湛然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好一個霧樓樓主,南宮蒼敖覺得有些可惜,如此人物,要是能自由來去,江湖上該是另一番局面了。 兩個人目光相對,像是另一場比試,誰也不曾移動目光,他們都感覺得到對手的實力,稍有差池,就是你死我亡。 “要糟!”肖虎低喊,樓主竟然開始和鷹帥比試內力?要知道這一比,除非他們同時撤招,或者有一個人先敗,否則就是沒完沒了的局面,直到兩個人都脫力倒下! “多謝君樓主!”林秋雁看出機會,眼下這兩人誰都無暇來管她,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你站住!”肖虎大喝,“事情因你而起,你個婆娘現在想走?!沒那么容易!” 他一臉怒容,林秋雁全不理會,嬌笑幾聲,腳下一躍,跳出長廊,肖虎從懷里掏出一個物件來,張嘴就吹,海潮般的螺聲嗚嗚急響,那是個色如霜雪的白螺。 剛吹完,肖虎忽然一身冷汗,螺音如果驚了樓主…… 比試內力不能分心,螺音是能招來樓里的看守,但也會讓人分神,君湛然捏著刀刃的手指微微一動,這一動就是破綻,心里一驚,卻已經晚了,和他對視的南宮蒼敖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他輸了。 君湛然腦中念頭浮起,卻在同時,南宮蒼敖把刀收了回去,連同內力,竟沒有乘勝追擊,更難得的是,這一收是在同時之間,沒有相差毫厘,誰都沒有損傷。 剛才拼力而為,陡然之間兩人都收了力,君湛然往前一栽,被一雙手穩穩扶住,“君樓主果然好功夫。” 不見玩笑的意思,南宮蒼敖托住他的肩膀,讓他坐穩,觸手只覺衣衫下的骨架肌rou十分有力,看來君湛然雖然久坐輪椅,但功夫半點沒有荒廢。 “至今為止能讓我用出全力的,你是第一個,光沖著這點,就要好好喝上一杯。”沒想到南宮蒼敖還會來扶他,君湛然只聽耳邊聲音笑語低沉,不像剛才比試過的對手,聽這語氣,倒像是彼此熟知的朋友。 南宮蒼敖交友遍天下,自有他的過人之處,話剛說完,徑自拿起君湛然手邊的酒盞。 椅上的人一抬手,“慢著——” “還有什么要說?我南宮蒼敖說話算話,你既然接下我這一刀,鷹嘯盟從此就不在你霧樓的地盤抓人,說到做到。”以手執杯,南宮蒼敖似笑非笑,“還是君樓主信不過我?不然,今日就以這杯酒為證如何?” “君湛然的酒,鷹帥敢喝?”君湛然在笑,笑容里卻含義詭譎,“方才我接了鷹帥一招,禮尚往來,我也許你一個條件,今日只要你喝下這杯酒而不死,我就讓你在這里拿人。” 禮尚往來,誰也不欠誰,只不過,搜魂鬼手,他喝過的酒,誰人敢碰? ☆、第四章 如此人物 (3488字) “原來君樓主是不肯吃虧。”長身而立,黑衣拂動,翻飛如翼,南宮蒼敖聽完一揚眉,看著君湛然。 君湛然也在看著他,“世上山珍我是吃的,唯獨不想吃虧。” “說的好。”沒想到他會這么一本正經的回答,南宮蒼敖覺得有趣,“原來君樓主比傳聞要有意思的多。” “傳聞是怎么說?”君湛然慢慢拂了拂衣袖,南宮蒼敖端起手中酒盞,隔著杯中碧色,輪椅上端坐的人額頭只見薄汗,眸色淡淡,似乎對傳聞如何并不怎么感興趣。 手里的遮日刀收回刀鞘,“又管別人怎么說,既然是君樓主所邀,這杯酒我怎能不喝——” 南宮蒼敖舉杯,這酒方才還在君湛然手中,他若是要下毒,那當真是簡單的很,只見杯中酒色澄亮,色卻如碧,碧幽幽一盞淡酒,發出縷縷清香,“都說有的酒落了毒之后,色味反而更假,更為香醇。” “這話倒是不假。”對此很有經驗似的,君湛然的話叫人聽了更難安心,也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可惜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端倪。 南宮蒼敖卻根本沒想從他話中找出答案,稍一端詳,舉杯,一飲而盡。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鷹帥果然好膽識,竟問也不問清就喝了,要知道那杯酒可不是其他人喝過的,前一刻就在他們樓主的手里,鬼手奪命,假如樓主要他死,他還能活的下去嗎?! 霧濤亭中只剩下風聲,直到一個人的拍掌聲響起,“鷹帥原來不怕死。” 南宮蒼敖舉杯,端詳了一眼手中酒盞,“人都是要死的,或早或晚而已,我想君樓主不至于如此狠心,才見面就要了我的命吧。”一甩手,碎玉聲中笑聲回響,好一翻豪氣。 霧濤亭外,身穿勁裝的霧樓守衛已經將山頭團團包圍,從方才交手,到眼下邀酒,守衛聽見螺音趕來,看到眼前這陣仗,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有命令也不敢動手,只攔住了林秋雁,等著他們樓主的吩咐。 如今見到南宮蒼敖如此言行,也不禁在心里叫了一聲好。 這酒中是否有毒,若是有毒,是否致命,若是致命,多久發作……只見那兩人一個端坐椅上,一個傲立廊亭,不論結果如何,南宮蒼敖敢喝下這杯酒,就無愧鷹帥之名。 “酒你既然喝了——”一抬手,也不說別的,君湛然示意肖虎放行,“林秋雁在此,擒不擒的下她,就看鷹帥的了,放人!” 林秋雁早就心急如焚,生怕君湛然讓人把她交給南宮蒼敖,聽他說放人,不等守衛退開,朝人群撞去,要等南宮蒼敖出手,她哪里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