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福氣
程星燦抿一口酒,再慢慢放下杯子,神態悠然自得,答道:“沉總自謙了,論起桃花運,在座的有哪個比得上您呢?一個電話多的是美女湊到您跟前來,是的吧瑩瑩?” 明眼人都瞧得出姚瑩瑩對沉倬有意思,而她這番話又暗諷了后者私生活混亂風流。 已有人在竊竊私語說她膽大,姚瑩瑩尷尬地一扯唇:“是嘛…我不怎么清楚呢…哈…” 他本人倒無所謂,坐姿依舊慵懶隨性,反問道:“一個電話就能把人叫來,其中也包括程小姐你嗎?” 程星燦撇過頭翻個白眼,再轉回來,斬釘截鐵地答:“抱歉,人丑,沒福氣。” 這便是赤裸裸地拒絕了,男人皺著眉,臉色瞬間很不好看。 見狀不妙,坐最近的崔文濤趕緊轉移話題:“好多年不見,老程你都學會自黑了啊,不錯不錯,必須走一個。” “嗯。” 懶得再看對面的臭臉,程星燦舉起酒杯跟崔文濤的碰了碰。 終究是班級同學聚會,馬屁話也有拍完的時候,話題又轉回到他們本班當年的趣事上,程星燦以前跟班上人相處得不多,坐著旁聽了半小時,期間喝了點酒,深覺有必要去趟衛生間,便跟近旁的崔文濤說:“我出去一趟,透個氣。” 這個年紀的男人,喝多后習慣性要來兩根煙,包廂里烏煙瘴氣的,他點頭應:“把手機帶上吧。” “行,謝謝。” 拉開椅子起身,程星燦出了門,先進衛生間解決完個人問題,洗手時順便洗了把臉,冷水撲到面上,又順著下頜線滑落,她彎腰瞧著鏡中無精打采的自己,慢幾秒才想起拿紙巾擦臉。 夜幕降臨,酒店內燈火輝煌,離開衛生間,她神色冷淡慢步走著,跟著標識來到消防樓梯口,安全門甫一推開,無盡的黑暗映入眼簾,她邁步踏入其中,緩緩松手合上門,僅存的一點光源也消失了。 她一邊身子斜倚著墻,這種時候,深覺有必要來根香煙,手一摸身上,才想起包留在了房間里。 說起來,她會抽煙喝酒,還是虞青花教的,她本來什么都不會,打牌也一樣,都因為認識沉倬。 她好好的一生,都被他一個人帶壞了。 她兩手環胸傻愣愣地站著,忽然身后的門被推開,聲控燈亮起,她應聲轉過頭,是酒店的兩個員工,見有人在并不驚訝,邊走邊聊經過她下了樓。 是啊,這個世間,失意的人千千萬,誰有空安撫誰呢。 樓道再次陷入黑暗,她長長地舒一口氣,神思飄到九霄云外,察覺到有人接近時已晚,對方摟抱住她,后者連驚叫聲都來不及發出,立即便被堵上了唇。 眼睛看不見,只能從身形判斷出是個男人,對方將她兩片唇含在口中啃咬舔弄,濃烈的酒精味隨之渡過來。 一想到自己正被個醉鬼猥褻,程星燦惡心得不行,不管不顧地竭力掙扎,對方卻得寸進尺,一手掀起她的裙擺,手掌插進內褲里大力揉她的臀瓣往他胯部緊摁。 到這一步,程星燦反而不緊張了,兩手卸掉力氣不再反抗,僵硬地站立著任其予取予求。 用力吮吸一口,他從她唇畔離開,呼出的氣體噴到她耳朵上,“怎么?改變主意了?” “那你想多了。” 對比他呼吸里的灼熱,她依舊態度冷淡:“男強女弱,總之我斗不過你,你要硬來我也攔不住,還不如省點力氣。” 至于省下的力氣用來干嘛,她早先便知會過他。 男人箍緊她的腰抵靠墻面,不屑地冷呵:“玩死個女人而已,你以為老子在乎?” “那你做吧。” 她更無所謂:“沉總身經百戰,再多背條人命而已,自然是不會放心上的。” 說著,她胳膊一甩,手機飛出砸到對面墻上發出啪的一聲,聲控燈隨之亮起,頭頂冷白的光照耀她的臉,神色漠然無畏。 她仰臉他垂眸,四目相對,彼此間無聲膠著,半晌后他輕蔑地一扯唇,推開她步上樓梯。 “有你后悔的時候。” 門哐嘡一聲闔上,目送他身影離開,程星燦方走上前蹲下去撿起手機,屏幕果然碎得七零八落。 竟然任性到摔手機的地步,真是瘋得不輕了。 她保持同一個姿勢蹲著,腿麻了才戰起身,摸一摸微腫的嘴唇,口腔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才想起咬過他舌頭一口。 由此看來,也不算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