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不吃回頭草
吳姐拿著指甲鉗正在修指甲,程星燦走過去,拉開她旁邊的轉椅一屁股坐下。 “完事了?” “嗯。” 她心不在焉點頭,客氣地詢問:“吳姐,竇曼今晚接待的男人,底細你清楚嗎?” 吳姐身為管理公主少爺們的mama桑,于風流韻事怎么也曉得叁分,想了想她說的人是誰,“你說沉倬啊?”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程星燦愣了一下,點頭:“嗯。” 身處不同崗位沒什么利益糾紛,兩人私下關系尚可,吳姐彈了彈指甲,無所謂告訴她:“一句話總結唄,得罪不起的變態。” 程星燦扭頭看向她,目露疑惑,后者繼續說:“原先是邱家底下的人,發跡后自立了門戶,平常都在自己的地盤玩,不知道今晚吹了什么風來我們這邊,聽我那邊的姐妹說,這男的只睡處女,今晚過來也點明了只要處,這倒沒什么,就是動不動折磨人,剛剛送去的東西你自己也看到了,就一不把妓女當人看的變態,這些年被他弄進醫院的女人可不少。” 她嘆息了聲,譏諷的語氣說:“即是如此,還是有女人前赴后繼跳坑進去,可不就是瞧上他那臉和錢財,都以為自己是讓浪子回頭的那一個呢,呵。” “說起來,沉倬就這點還行,不強迫女人陪他玩,不愿意就算了,不過,就他的條件,多的是不要錢送上門給他糟踐的。” 程星燦神色恍惚:“那竇曼知道這事嗎……” 沒記錯的話,程星燦記得她是永樂宮新招進來的公主之一,目前還在念大學。 吳姐一聳肩:“跟她提了,堅持要出臺。” 可見又是個想征服浪子的勇士,真出了事也是自找的。 八卦聊完,吳姐放下指甲鉗觀察她的表情,好奇問:“怎么想起來打聽他,你不會也被迷住了吧,我天就送個東西而已。” 程星燦搖頭失笑:“怎么可能。” 十多歲少女懷春的年紀都沒接受他的表白,犯不著叁十歲了動心。 吳姐抿唇細想,贊同地說:“也是,做人不能光長年紀不長眼界,何況你書讀得比她們多,是要比她們聰明點,女人啊,不論怎么玩,嫁人的話還得找個老實的,最近有沒有桃花?” “黑白顛倒的,每天就住處和這邊跑,接觸的都是什么人吳姐你又不是不清楚。”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笑回,站起身看眼腕表,說:“沒什么事,我就換身衣服準備下班了。” 吳姐也看了看手機,驚嘆:“哎喲不知不覺又過十二點了,你先走吧,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走,沒準還得送人去趟醫院。” 最后一句半開玩笑地說,想到包廂里的一男一女,程星燦不予置評,說:“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出了休息間,對面就是更衣室,她走到自己的儲物柜前,剛拿出自己的便裝手機就響了。 是上司的來電,她接通后主動語調含笑地問好:“趙經理,請問有什么事嗎?” “嗯,你去趟820號房。” 永樂宮總共八層,七層以下是娛樂區,七層往上是客房區。 換而言之,絕對不歸她負責。 走神不過須臾,程星燦沒追問原因,重新關上儲物柜溫聲應了句“好”,乘電梯來到八樓,她站在820號房門口,猶豫著一直沒按門鈴。 還在糾結是否要進去時,門忽然從里面打開,看到門后的人是他,程星燦一臉平靜不覺意外。 他剛洗完澡,身穿件浴袍手拿條毛巾在擦頭發,給她開完門轉身往房里走,不辨喜怒地說:“進來。” 程星燦管住眼睛不亂看,鎮定自若地走進房間掩上門,身后又傳來他的命令:“鎖門。” 她搭在門上的手一僵,還是輕輕地關緊了門,不慌不忙地跟隨他走到客廳,在他兩米之外站定不動,后者岔開兩腿大喇喇地坐在沙發里,拿了茶幾上的煙盒過來,不屑地嗤笑:“我會吃了你不成,坐過來。” 他坐的是單人沙發,程星燦繞過茶幾,在長沙發遠離他的一側落座,他點了根煙,涼涼地瞥她一眼,“別讓我說第二遍。” 誰讓人家是客人呢,程星燦就當自己是個機器人,聽話地起身走到他旁邊在坐下,面無表情坐姿端正。 他似乎是終于滿意了,翹起二郎腿抽了口煙,整個人閑散的往后一靠,斜眼看她的側臉:“怕我對你做些什么?” 隨著他的動作,本就隨便系上的浴袍散開堪堪遮住大腿根,她垂下眼簾看著地毯,客套地應付:“沉先生說笑了,您是貴客,要什么樣的人沒有,怎么會看得上我呢。” 他彈了彈煙灰,銳利的眼神瞥向她:“但凡你再喊句沉先生,今晚就別想出這扇門。” 她搭在膝蓋處的十指虛握成拳,喉嚨干澀,無聲地動了動唇。 沉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