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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_第199章

    李源看著女兒,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端著酒杯沒有動作,衛初宴低著頭,輕聲說了句:“爹,你與女兒飲了這杯吧。”

    衛初宴想,爹爹飲了這杯酒,便算是給了她和趙寂祝福了。

    李源看著她,見她如此堅持,便嘆了一聲:“早說叫你少飲一點的。”說著,他一口將杯中酒飲盡了。

    衛初宴對他行了個大禮,趁著他身上“掛著”娘親不方便問她,又對娘親也行了個同樣的,這才回自己座位坐下。

    李源又嘆了口氣。

    他算是看出來了,阿宴心中果真有事,恐怕還是一件大事,恐怕還是與她喜歡的人有關的大事。

    他的臉色忽然一變,是不是那個人是陛下?莫不是初宴也真的喜歡上了陛下了?

    庭院樹影憧憧,恰似李源此刻變化莫測的內心。他看著女兒,欲言又止:“初宴,你......”

    衛初宴抬頭看向爹爹,卻見他又閉上了嘴,神色復雜地搖了搖頭,臉上的肥rou抖動了一下。

    衛初宴想起爹爹年輕時的俊美,不由扶額,爹爹什么時候偷偷把自己吃胖的?娘親也不管管。

    “爹爹想說什么?”

    李源此時已恢復了平靜,他看著緩慢移動的影子,淡淡笑道:“沒什么。阿宴,你如今二十有一,又身兼兩司長官之職,又年紀輕輕便被封了侯,爹爹不如你的地方多矣。”

    衛初宴不知爹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她眼神清澈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恍如昨日繞膝的稚兒。

    李源笑意更深,眼紋都出來了:“爹爹不如你,因此,你想做什么事情、有些什么決定,盡可自己去做,不必有那么多的擔憂。你說你不能將喜歡的人帶來與爹娘看,爹娘便愿意等,你既然有苦衷,爹娘亦不會逼你。你放心吧,你娘那里,有爹呢。”

    他已經不想去細究那人是不是陛下了,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想因此逼到了女兒。

    衛初宴看著爹爹,心頭微微發起熱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第二更在十一點左右。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婚

    月亮是圓滿的一盤, 星星是稀疏而迷離的, 這樣的夜里, 她們成親了。

    沒有多少人見證, 衛初宴的爹娘不能說,趙寂的母后遠在南疆,這場兼具帝與臣的曠古婚禮,顯得異樣的安靜。

    雖然安靜, 及不上其他人家大婚時的喧鬧,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卻足以抵消這種種的不足了。

    對著兩邊長輩的信物拜過了“高堂”,拜過了天地, 又互相地拜過, 紅紅的蓋頭下, 繡鞋也如野火一般,燒的人心頭發熱,燒的人面頰guntang。

    衛初宴握緊了趙寂的手。

    趙寂也握緊了她的。

    兩人皆著的是鳳冠霞帔, 兩個新娘子, 又都是彼此的新郎, 都有著長長的蓋頭, 兩人往“新房”走時,卻都沒有絆倒、摔倒。

    是趙寂,她一直緊緊拉著衛初宴的手,牽著她往前走。為了這一夜,趙寂抽閑練了無數次, 如今這條路,她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平穩地走過去了。

    兩人走到床邊坐下,床上花生、蓮子、紅棗等鋪了滿滿一床,嬌生慣養的帝王坐著不舒服,但她仍堅持著等到時辰到了,她給衛初宴掀了蓋頭。

    然后,她將玉如意遞給衛初宴,一會兒,衛初宴溫柔地也掀開了她的蓋頭,她抬起頭來,甜滋滋地對著衛初宴笑,眼中除了“新房”中的紅,便只有衛初宴一人。

    她今日是做了盛裝打扮的,單只身上那喜服,便耗費了數名手藝高超的繡娘,用了兩月時間趕出來的,帝王成婚是大事,這就是她的帝喜服,參照前代帝王,只是給改成了偏向女子的制式,在正式的成婚日中,也沒有蓋頭,也不會有這一整套的鳳凰頭面,而是會換成十二珠的紅玉金龍冠。

    但那是立后才有的,趙寂納妃,她即便只穿一身淺紅也無人敢說什么,甚至,先帝有一次納妃,竟是連當日上朝的冕服都沒換,便將人接到了宮中。

    因此,趙寂這邊將太常寺那邊催的這樣急,倒有些出乎朝臣的意料,明明先前不愿成婚的也是陛下,如今要納妃了,非要辦的比立后還隆重的也是她,真是叫人看不懂。

    好在如今國庫豐盈,也禁得起陛下如此胡鬧。須得知道,單只一件帝王喜服,便得點綴寶石、珠玉、犀牛角、象牙......取的是坐擁天下之意,為了合這意境,又要細細繡出萬里江山圖、要有騰飛的龍,還要有相隨的鳳,如今的陛下是個女子,那該不該將一龍一鳳換成凰凰于飛,又是一番商議。

    總之,便是這樣一件喜服,就得耗費千金,比之帝王祭祀時所穿的冕服,也沒有多少的不及了。

    除了帝、妃的喜服,還有各位太監、宮女、雜役、侍衛的衣衫,這些也都得換,得換成喜慶的顏色,此次實在倉促,即便不能從頭到尾都換一身,也得在每個人的袍服上點綴一點紅,這樣才算不慢待了帝王。

    這只是袍服,此外還有飾品、吃食、甚至于輦車也是要裝扮的,此外還有祭告祖宗的儀式、各處宮殿的裝飾、給各位大臣的賞賜、給子民的喜餅......趙寂終歸是第一次成婚,這些到她納妃那一日都是要有的,不過,此刻她只是在和衛初宴悄悄成婚,那些東西,沒有也只能沒有了。

    左右兩人都是高興的,也都只講這當做此生——也是前世至今生——的唯一一場婚事來辦,她們二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個地方出了差錯,直到雙雙飲下了合衾酒,又有幾位自民間尋來的可愛小童壓了床,又吃了床上的蓮子、花生......一切流程走完,兩人繃著的精神才算松開,屋中只余她們兩個時,她們兩人看著對方,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柔軟,某一刻,她們不約而同地笑出來。

    趙寂說:“如今你已算是我的媳婦兒了,喚聲妻主來聽聽。”

    衛初宴便說:“妻主。”

    她答的這樣快,眼眸含春、溫柔似水的模樣,令得趙寂一瞬間有種奇妙的、她才是乾陽君的感覺。

    趙寂笑著一點頭,漆黑雙眸中罕見地透出一股沉穩來:“好媳婦兒。”

    衛初宴又道:“可我們是一同拜的堂,也未刻意分出一個嫁娶來,所以你也應當喚我一聲妻主才是。”

    被陛下喚作“妻主”,想一想就.......總之就是很令人期待了。

    趙寂咬著下唇,本想耍賴不喊,但是觸及衛初宴滿載笑意的眼神時,她鬼使神差地喊了:“妻主。”

    衛初宴于是也學她,夸了一句:“好媳婦兒。”

    趙寂笑倒在床上,也不嫌那些棗兒咯了,她自床的這邊滾到那一邊,又罵衛初宴:“你怎么這么笨,連句話也要學我?”

    衛初宴難得在這種事情上聰明了一回:“你說的話好聽。”

    趙寂遂又滾回她懷里,嬌嬌地掀開衣袖給她看:“那些棗兒花生的,都好硬,將我咯的青紫了。”

    衛初宴看了眼她嬌嫩肌膚上的淡淡印子,雖然知道那遠遠及不上“青紫”的程度,也還是十分“認真”地給她吹了吹,又揉了揉,一邊還提醒她:“你的發釵掉了一支。”

    趙寂這才想起來自己此刻是個什么打扮,她摸了摸自己沉沉的腦袋,感覺到好像有好些釵飾都歪掉了,頓時捂住衛初宴的眼睛不給她看了。

    衛初宴就笑:“即便滾了一下,也仍是很好看的。你今日好看極了,怎么樣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