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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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響起一陣歡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窮 紅柳街前, 鑼鼓喧天。寧府門前, 賓來客往, 歡聲笑語不絕。 而這比人家做八十大壽還要大場面的一場筵席, 其實只是為了一個小兒的出生,且只是為了一個妾生的小兒的出生。 仔細看,那來來往往的諸人的笑容底下,暗藏著的皆是深深的無奈和鄙夷, 但他們無論如何看不起、如何不愿意,笑容卻總是最燦爛的,他們的手上提著的禮品,也是他們所能拿出的最好。 不然呢?在現在的北軍中做事, 還管那許多公理與正義嗎? 沒了, 都沒了。 還是想想如何將這自指縫中漏出去的錢財補齊吧。 這樣想著, 坐在圓桌邊的人又抓起一個紅油光亮的肘子,狠狠咬了一大口。吃吧!吃飽了去!這可都是錢呢! 可是一百只肘子,才抵得上這次給的禮錢吧? 不少人又深深發起愁來。可他們還得笑, 不笑又能怎么辦呢?出了錢呢!你若不討個好印象, 這錢又白出了! 多少嘆息, 淹沒在了大家的笑容里。 而有人卻是發自內心地高興的, 寧校尉寧瀟瀟便是這樣,她不住地招呼著客人,看在那不斷流入府庫的銀錢寶貝的份上,她的笑容是十二分足足的真誠,對誰都是! 又是一桌人吃完了, 下人們立刻收走了殘羹,換上了新的一大席,流水席便是這樣,人來人走,坐下便吃,吃完便走。 這流水席要辦一日呢!可是寧府支在席面上的錢,卻早在上午便撈回來了。寧瀟瀟很是得意,她養了這么大一家子人,不多想些辦法怎么成!況且上頭還有那螞蟥一般的吸血蟲在等著她,她也知道自己這般頻繁地辦席不好聽,可管他呢!名聲能叫她過得好嗎? “還是得盡快把北軍統領之位拿到手才是,只是不知道還要花多少銀錢呢!”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這位為了斂財無所不用其極的校尉大人在心中細細盤算起這月賭場能分紅多少來。 盤算著盤算著,她臉上的笑容忽然地又淡了下去,微胖臉蛋上顯出一些猶豫來。 她是奉了命要將北軍搞爛的,但到了此刻,北軍已是她的了,對于自己的東西,人總是會珍惜一些的,況且她如今也覺得事態不能再擴大了,否則到時候被抖落出來,真當太尉會費心保她這么一顆小小的棋子嗎? 北軍這樣便好了,不要再壞,也不能再變好。寧瀟瀟自欺欺人的這般想著。正自祈禱,門房忽然從門外跑進來:“大人,門外來了好多兵卒。” 他還未說完,寧瀟瀟已順著喧鬧的聲音望向了大門的方向,在那里,許多的人正往里面走過來。 為首的是個年輕的女子,那女子穿了紅色官袍,氣質卻皎潔若明月,相貌更不必說,寧瀟瀟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也不及這女子的一半,她楞了一下,若非那身熟悉的大齊官袍,她還以為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了。 衛初宴自身光華太盛,寧瀟瀟起先眼中只看到她,等到那些人走進些,她才看清了他們身上穿著的兵卒服。 看清楚是北軍的士兵,她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立刻想要發怒。這里是什么地方,來這里吃酒的最小也是個官,這些兵卒跑來做什么? 她還當自己是北軍實際上的統領呢。 衛初宴行的極快,雖然看起來是不快的,對于劉渺渺而言,仿佛一陣風刮過,那人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只得微微仰起頭看向那人,本來想質問,但是瞥見那身品級不低的官袍,她卻忽地沒了勇氣。 她未見過衛初宴,也未認出來衛初宴腰間的印綬,北軍是認令牌的,軍營中,虎符或是令牌便是一等一的信物。而衛初宴已將那令牌砸了,從那令牌被壓在巨鐵之下起,她便清楚明白地告訴了北軍的人,北軍的人只能認她。 她就是令牌,“衛初宴”三個字,便是令牌。 可是劉渺渺還不知道,她只是在疑惑朝中何時多了一位有著這等風華的大人,但她并未疑惑太久,因她沒有功夫去疑惑。 今日是她宴客的日子,這人卻穿著官袍帶著這么一幫子兵卒拿著武器便進了府,她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恐怕這來的不是客人。 她的腦海中模糊地閃過一些東西,她卻抓不住,情急之中,她攔在路前,沖那位大人一拱手,腰背卻直直的,顯然是傲慢的:“不知這位大人降臨鄙府,所為何事?” 衛初宴被攔了,見是個不像軍士卻像商人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這就是讓北軍爛根的人? “你便是寧校尉?” 寧瀟瀟聽著這把好嗓,卻沒有欣賞的心思,她的臉色更為嚴肅了:“正是不才在下,不知您是?”她又看了一眼衛初宴綴著的那兩支直通府外的隊伍,厲聲道:“大膽!沒有我的調動,你們怎敢出營?還跟在外官身后!膽子包了天了!” 這話雖是罵的那些軍士,卻是扔在衛初宴臉上的。衛初宴渾不在意地一笑:“寧校尉,我帶我自己的兵卒出營,還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寧瀟瀟臉色大變,正要問個清楚,衛初宴卻將手指往身后一鉤,立刻有人恭恭敬敬遞上一個貼了紅紙的四方紙包。 “我剛回長安,聽聞寧校尉代我打理了一年北軍,很是‘感激’,恰巧聽聞你府上有喜事,便想著來恭賀一二。只是我做官沒你這般‘出息’,身上沒有什么值錢物什,區區小禮,還望寧校尉不要嫌棄才是。” 衛初宴含笑地看著她,卻讓寧瀟瀟一陣發冷,她已猜到了這人是誰。 衛初宴!她怎么還能回來?她回了長安也不用領罪的嗎?她可是丟下了北軍整整兩年! 寧瀟瀟想著“衛初宴”這人,口中已不自覺喃喃說了出來,衛初宴聽到這人喚她,只覺得一陣難聽,但她仍然溫溫柔柔地笑著,半點未失風度:“看來寧校尉是個聰明人,衛某離開北軍時,你還不是北軍人,如今一見面便能認出我,倒叫我有些吃驚。” 寧瀟瀟心中僅有的那點僥幸被她打破,如墜冰窟般僵硬了身體與臉色,衛初宴又道:“軍中cao練辛苦,這些兒郎也都算在你治下流過汗水,今日你大喜,他們也想來恭賀,還興高采烈地準備了禮錢。不過寧校尉,你我皆是知道的,這些個小兵兜里能有幾個錢?我就想,寧校尉體恤下屬,定是不舍得讓他們出血,因此厚著臉皮做主讓他們將彩禮錢免了,只將心意帶到,給你府上添多點喜氣,你看成嗎?” 衛初宴說罷,身后有些機靈點的士兵俱都在忍笑,他們哪里想要交什么禮錢?統領大人是帶他們吃白食來了!偏生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還巧妙將吃白食說成是“添福氣”,真是連吃人嘴軟的話都不肯背。而話已說的如此漂亮,若是那寧校尉不肯,倒教寧府鬧了大笑話。 沒見那寧校尉的臉色都一下子青了嗎?還有她旁邊的那些個隨從,也一個個斜著個眼,沒有好臉色。 “衛大人說笑了,都是自家兒郎,我豈能受他們的銀錢?來人,領大家進去吃酒!” 這番話,寧瀟瀟是咬著牙自牙縫里蹦出來的,衛初宴卻聽的很是舒暢,她身后的那幫子士兵也都高興,正要進去時,又被衛初宴喊住了。 寧瀟瀟瞪著眼看著她,也不管什么僭越了,就要看這人又出什么簍子! “你們校尉大人請你們吃酒,你們也不要敷衍了她。去,每人去她面前說上一串吉祥話才準入席,這邊院子大,縱然已有賓客,一次容你們個七八十人不成問題,又是流水席,你們不要擔心落在后面吃不飽。”衛初宴說罷,又笑著看向寧瀟瀟,一派真誠道:“寧校尉,你說是不是?” 寧瀟瀟深吸一口氣,狠狠道:“是,自然是。” 老規矩,賓客上門,主人是要站著和客人互相問好的,像是衛初宴規定的這樣每個人都來與她寒暄一番,她怕是得從白日站到黑夜。 她養尊處優慣了,那還禁得起這樣的折騰?可她也清楚,這衛初宴就是來找茬的,哪有這般上門恭賀的道理? 可她還真不得不接下來。 她一點頭,就有人竄到她面前說吉祥話,衛初宴則在一旁安靜看了一會兒,自行入席了。開席的這邊沒幾人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但是隨著一個又一個看起來都能吃下一頭牛的年輕兵士入席,原先的賓客都擱下手中的筷子,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風卷殘云的那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