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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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其中的關節,李思一手撐在桌上,幾乎要暈過去。 那獄丞再去摸衛初宴的脈搏,摸到的已經是死脈。 第二章 、重生(下 對于衛初宴而言,死亡是一個有些漫長的過程。 如同夏花的凋落,起先,花朵可能只是蔫了,緊接著會萎縮,萎縮會持續下去,于花朵而言,它們的生命力就在這個過程里漸漸流失了。 衛初宴是咬舌自盡的,這個過程本應有些漫長,不過在那之前,連日的嚴刑拷打已經使得她的身上傷痕累累,血液從這些或深或淺的傷口中流出,雖不至于死亡,卻也差不了多少了,最后,她自己咬斷了舌頭,補上了最后的一刀。 也算是死的很快了,不算折磨。 雖然是自殺,但她卻沒什么怨恨,衛家跟廢太子造反了,如今的陛下,年僅二十的趙寂平定了叛亂,衛家只是這場內戰中許許多多消失的家族中的一個,衛初宴不恨那位帝王,但她無法原諒自己的獨活。 還有一點,其實很多人都開始懷疑她和趙寂的關系了,趙寂想要保她她知道,可惜從她主動讓大理寺帶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不握在趙寂手上了。 大半在她自己手上,另外一小半,其實是系在朝堂之上的。 她選擇自殺,除了已經衛家覆滅的打擊之外,也有對趙寂的考慮。 她是叛賊之女,亦是削藩令的提出者,沒了她,帝王想做什么事情都好辦許多。 只是……還是很想罵一罵她啊。 趙寂你個混賬…… 生命的流逝是不等人的,罵人的話只是在心中打了個轉,喉嚨便已溢滿了鐵銹的味道,意識消失的前一刻,衛初宴好像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些像趙寂的,可是趙寂又從來沒走過這么急的步子……大概是錯覺吧。 是了,帝王又如何會進到這污穢的牢獄里來呢? 她嘴角淡淡地扯出一個笑容,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嘲諷,而后,疲憊感用力地朝她壓過來,她閉上眼睛,任由黑暗將自己吞沒。 黑暗即是死亡。 但是光明又重新來臨了。 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像是靈魂自身體中飄出來,被什么東西強烈地吸扯而去,緊接著又被按壓在了一個什么東西里,被各處傳來的壓力擠壓著,她想逃開,卻又無法逃開,而又好似掙扎了半晌,竟奇異般地適應起來,不再感到難受了。 然后……她的眼睛可以睜開了,于是她看到了光。 那是一大束燦爛的陽光,從半開著的門斜飛進來,細小的灰塵在金色的光芒里浮動,飄上去又落下來,如此反復。這時門被風吹開了一些,陽光光也隨之移動,光束的小尾巴打在了衛初宴的眼睛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里關久了,她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光了,因此下意識地偏頭閃躲,眼睛隨之掃過四周,直到這時,她才有了一個印象:她在一個屋子里。 這是一間稍微有些小的木屋,她坐在屋里的床上,窗邊有一張久經風霜的木桌,桌上放了些小孩子會喜歡的玩意兒: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奇形怪狀的石頭、刀子削成的小木頭人、幾朵繡的很好看的頭花……諸如此類。此外還有幾張微黃的紙,一個硯臺、一個筆洗、掛了好些毛筆的架子,筆洗、毛筆、紙張皆有使用的痕跡。這張木桌大約是房子里除床以外最大的擺件了,除了桌椅,屋里還有一個壞了一條腿的木馬,正孤零零地窩在角落里,同時還有個不大的藤條箱子,看起有些年頭了,就靠在床邊。 第一百三十四章 賞與罰 一夜春風舞, 無夢。 趙寂比衛初宴先醒來。因為習慣了早起上朝的關系, 縱然身體還很疲倦, 她卻已沒了睡意, 凌晨的黑天下,她動了動,而后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柔軟懷抱中。 奇怪,昨夜明明是躲得離衛初宴遠遠的睡去的, 什么時候又給她抱住了?猶帶著兩分迷茫的眸子在晨曦中眨了眨,透出一股與平日里的銳利驕傲不相似的懵懂來,她在衛初宴懷中抬起頭,看著女人安靜的睡顏。 這么多天的跋涉令得衛初宴比離開長安時更瘦了, 她是極美好的長相, 無論何人見過她, 背后里總忍不住夸一聲“衛大人好姿容”,如今瘦的兩頰微陷,其實半點不損她的美麗, 只是給她增添了兩分立體感, 連帶著眼神也深邃鋒利起來, 昨日被這個人“困”在床幃的時候, 好幾次,給她那雙明明無神的眼神一掃,趙寂都覺尾椎處竄上一陣麻意。 她是強勢而鋒銳的性格,原本顯露的不多,但是即位兩年后, 這種性格已漸漸地蓋過了從前的那種乖巧與嬌軟,如今的趙寂,什么話都不說的端坐在朝堂上,膽小的朝臣也會被她盯的兩股戰戰。 按理說,這種性子的人,其實不太喜歡過于銳利霸道的人,不過床笫之事誰又能說得清呢?也許是血脈中那份坤陰君的天性吧,縱然已長成了個不喜歡被人違逆的帝王,衛初宴偶爾地對她強勢一點,她其實也是喜歡的。 她也不覺得有什么僭越。正如此刻,衛初宴躺在她的龍床上,身上披著她的龍袍,這等大不敬的事情,她也并不在意,反而有種暗暗的歡喜。 她不能標記衛初宴,但是穿著她的衣服、用著她的東西、又被她壓在身下的衛初宴,卻好像在散發著一種隱晦的信息:衛初宴是她的。 這怎能不讓她歡喜? 她摸了摸衛初宴消瘦的臉頰,那里的肌膚是純雪一般的白,因為被她揉了兩下,而反彈出一點淡淡的紅潤,柔弱而無害的樣子。然而就是這個“柔弱而無害的人”,在幾個時辰以前還讓她變成了在風暴中飄搖的小船,她想起自己的“軟弱”表現,想起昨夜的種種細節,眼神漸漸銳利起來。 真沒用! 堂堂一帝王,竟給個臣子“欺負”成那樣,她竟,竟還去求饒了,帝王的尊嚴最后還是沒守住! 她恨恨地捏了捏這個“假溫和”的女人的臉,將她從睡夢中擾的醒過來,還是氣不過,上去用力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然后自己反倒先喊了出來。 方才不怎么動,還不覺得,此刻才發現骨頭軟的不行,酸、疼,還有深深的疲憊,她趴在衛初宴身上,難受地哼了一聲。 衛初宴睜開眼,眼前卻還是一樣的黑暗,她想起自己的情況,苦笑一聲,眼神中的空洞使得本想找她算賬的趙寂收起了所有的利爪,化作乖巧的小獸,順從地依偎在她懷中。 “幾時了?是否到了上朝的時間了?” 雖然看不到,但是基礎的感覺是有的,不過因為還是黎明,感覺不到明顯的光,所以衛初宴才問她的。 女人的嗓音還帶著初醒的沙,靡靡的,像是還浸在情.欲中。她將懷里的帝王抱住了,不把帝王剛才咬她的那一口當回事,熟練地給她揉腰。 趙寂眷念地躺在她懷中,不愿意動,看著那天色又亮了一分,她才強忍著酸痛,慢悠悠地下床,將黑發撩在背后,神色中有淡淡的嫵媚。這時宮人在殿外輕喊“陛下”,她俯下身來,將一個吻印在猶在黑暗中的衛初宴的臉上:“乖乖躺著,等朕回來與你算昨夜的賬。” 一出聲,她才發現自己嗓子的沙啞,她頓時不說話了,瞪了一眼那個“瞎子”,不過瞎子看不到,仍然氣定神閑的躺在那里。 一整個早晨,從穿戴冕服到上下早朝,趙寂都扳著個臉一言不發,這不僅使得宮人們戰戰兢兢的,也令得朝臣們心中沒有底,甚至有幾個都直接沒有照著原定的那樣上奏,使得今日的早朝下的早了些,對于趙寂來說,算是“意外之喜”了。 她下了朝,沒有像往常那般召大臣議事,而是急急忙忙地往甘露殿趕,諸臣中有不少人發現了帝王的不同,很是疑惑地各自找關系打聽了,卻都沒有得到什么確切的消息。 現在的小皇帝已不是剛剛登基之時的小皇帝了,皇宮中的人距之兩年前也陸續有換,如今是新帝的天下,不似從前沉浸在丹藥中的文帝的那般好打聽了,許多事情,趙寂不想讓它暴露出去,便絕不會有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