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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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么多,應該對折也沒有……不過我會努力保證質量的,么么啾。 第一百零九章 相像 “已然不是第一次了......這次主子又送了幾幅畫像去小主子那里, 小主子看了之后心情很不好, 遂離了家, 如今正往您府上去。” 趙寂離開皇宮的消息傳來時, 衛(wèi)初宴正在酒樓與人議事,灰衣的小廝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她臉上的笑容漸漸隱沒,放下手中茶杯, 目光越過欄桿看向下邊。在衛(wèi)初宴的對面,與她議事之人看出她臉色的凝重,和她改約時間后便離開了,將這寬敞的包廂留給了衛(wèi)初宴和那個小廝。 從這座不小的酒樓往下看去, 夜色下, 各色商鋪門前掛著的燈籠如同蜿蜒的長龍, 人們在燈光下走動,偶爾駛過來一輛空車,趕車的是白日里忙碌了一天的小商販, 街道不寬, 人們習慣性地往兩邊避讓, 須臾, 下邊又恢復了熱鬧。 “主子讓你過來告訴我這消息,是想讓我做些什么嗎?” 手里握著茶杯,慢慢地轉著,橙黃茶水漸漸向里旋成一個小渦,衛(wèi)初宴看著下邊, 目光漸漸冷淡起來。 “回大人,主子說,您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衛(wèi)初宴搖一搖頭:“你回去同主子說,小主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初宴也不一定能改變什么。” “主子說,解鈴還須系鈴人,請衛(wèi)大人以大局為重。” 那小廝說罷,向她行了一禮,慢慢退了出去,衛(wèi)初宴看著重新關上的門,長嘆一聲,捏碎了手中瓷杯。 碎片劃過手心,清脆落在地上,她的手掌仍然是潔白無瑕的,沒有絲毫損傷。 “來人,備馬。” 快馬趕回家,門房告訴初宴,殿下已到了府中,衛(wèi)初宴在后院尋到了抱膝坐在池塘邊大石上的趙寂。 那年她不想回長安爭儲,也是這樣坐在一條小河邊的石頭上,不過那時候的她要孩子氣一些,還拿銅板打水漂玩。 心中本也有氣,但在看到趙寂的一瞬間便消失無蹤了,衛(wèi)初宴走過去挨著她坐著,看著池中敗落的荷葉,溫和道:“是誰又惹我們殿下生氣了,叫她一個人孤零零跑來我這里坐著?” 趙寂把頭靠到她肩上,悶悶不樂的樣子:“少來,你知道我為何會過來。” 她當然是知道的。衛(wèi)初宴將一截枯草丟進水中,趙寂便轉頭過來,和她一起看著那乍起的漣漪,春日的池塘蕭索又寂寥,大部分還掩映在夜色下,其實看不很清楚,不過初宴和趙寂的眼力都很好,尤其是衛(wèi)初宴,經(jīng)過好些年非人的訓練,她能在昏暗天色下準確射中百米外的小圓環(huán),此時的一切在她眼里,還是清晰可辯的。 “娘娘說的對,你長大了,總要娶親的。” “我不想娶別人。” 衛(wèi)初宴攬著她的肩,將她抱在懷里:“我知道......可我不能嫁給你。” 趙寂靠著她,固執(zhí)道:“我知道不能娶你,但我也可以不去娶別人。” “那個位置,我是給你留的。” 衛(wèi)初宴抱緊了趙寂,巨大的力道箍的趙寂發(fā)疼,趙寂卻一聲不吭地倚在她懷里。衛(wèi)初宴覺得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什么也說不出口,她知道娘娘的意思,娘娘要她勸說趙寂娶妃,可趙寂是為了她在堅持,她不能給趙寂支持,難道還要在后面拉扯著趙寂嗎? “你呢,你想看著我娶親嗎?”趙寂問她。 衛(wèi)初宴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遲疑著點了點頭。 趙寂霍地抬起頭來看她。衛(wèi)初宴自上而下地望著她,望見她漆黑的眼睛、她緊皺的眉頭,以及眼睛里不加遮掩的失落。 衛(wèi)初宴的心揪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改口:“我,我不想。”趙寂的注視下,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真的不想的。” 趙寂輕哼一聲,張開雙臂去抱她,少女的懷抱陽光而大膽,一下子便將她圈住了,衛(wèi)初宴第一百零一次接收到來自趙寂的示愛,又一百零一次地克制住了低頭親吻她的想法。 “可是.......你娶了她們,以后的路會好走一些。聯(lián)營所帶來的助力暫且不論,日后你登基了,若是后宮中沒有妃子,大臣們就能以這個作為借口,阻撓你親政。” 前世的趙寂就遇上過這樣的事情,她十四歲登基,那時并未大婚,又未成人,貴妃又去了,沒有母妃監(jiān)朝,朝中由三位托孤大臣把持。后來她到了十五歲,大臣們好似遺忘了她已成年的這件事,將納妃之事一推再推。一直到了趙寂十七歲這年,她雷厲風行地挑選了數(shù)位妃子,一并納入宮中,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讓半數(shù)大臣上書求她行了冠禮,漸漸地,開始了親政的道路。 那時衛(wèi)初宴入朝兩年,卻還不通世事,是個什么都不懂、空懷了一腔正義的小官,但是趙寂,身為幼主,在虎狼環(huán)伺下生存三載,已然把權謀玩的爛熟了。 聽了衛(wèi)初宴的話,趙寂一口咬在了她肩頭,感覺有了牙印,少女這才松口,警告道:“衛(wèi)初宴我告訴你,誰來當這個說客都可以,你不行。” 她說這話的時候,眉尾略略上挑,眼神清亮而堅定,隱約已有了逼人的氣勢。壓力撲面而來,衛(wèi)初宴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趙寂又長了一歲,按照世人的眼光看,滿了十五,便算成年了。此時趙寂的確也已漸漸褪去了少時的浮躁,有時上朝時,衛(wèi)初宴看她安靜立在空蕩蕩的龍椅旁,漠然注視著下邊的文武大臣,安靜聆聽他們的上奏、像耐心的獵人一般觀察著每個人的舉動、思索三公最終的決策,總會生出一種很快便駕馭不了趙寂的想法。 本來就是的,若論弄權的天賦,她比趙寂差遠了,這和智慧無關,這和性格有關。 比如同樣遇上大旱,衛(wèi)初宴可能第一時間想的,是如何調派糧草過去、盡可能地別讓太多饑民餓死,但是趙寂就會首先去想,要去撤掉當?shù)乜な氐穆毼弧⒃撆珊稳巳ソ尤危撊绾卧诘谝粫r間防止饑民暴動,這之后,她才會去考慮衛(wèi)初宴所考慮的問題。 這是眼光的不同了,衛(wèi)初宴的眼光在人,而趙寂的目光卻在國。衛(wèi)初宴可以因為鄭蒼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而不喜歡他,即便給他刺史職位,也只是為了借刀殺人。但是趙寂不,她只會去考慮:這個人是否忠于她、是否有大用,若是有用,如同之前,貴妃劃掉了鄭蒼的名字,但是趙寂卻又將其添上去了。 誠然,趙寂原本是個善良仁慈的人,她小時候在榆林時,遇見一個乞丐被打,也會派人去幫一幫,回長安時,遇上饑民賣兒賣女,在解囊救人的同時,還會難過于自己先前玩了銅板少救了一人。但一場刺殺,將白紙一般的女孩染上了不同的顏色,到了現(xiàn)在,她也并不殘暴,外人看來她仍然仁善謙和,但是又有誰是真的傻子呢? 從趙寂第一次拿起刀、主動地殺掉那個人販子開始,她就放棄了一些東西,同時的,得到了一些東西。 這是衛(wèi)初宴所不會懂得的,又是一個未來的帝王所不可或缺的,趙寂在這一世的成長雖然緩慢,也遠遠沒有前世心黑,但是她仍然朝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走去了,且走的很穩(wěn)。 衛(wèi)初宴只是為忽然發(fā)現(xiàn)趙寂長大了很多而發(fā)笑,趙寂卻誤會了,惱道:“不準笑,我是正經(jīng)與你說事。我先前說的話,你聽到?jīng)]有?” 衛(wèi)初宴斂起笑意,雖是不笑了,但是眼神卻很寵溺:“聽到了。我絕不會再當這個說客了。” 她隨意靠在石上,也不擔心自己滑落下去,忽然換了個可憐的表情:“即便為了少被小狗咬兩口,我也得閉口不言。方才有人咬了我一口,現(xiàn)在還疼呢。” 趙寂看著她磨了磨牙,最終還是沒有再咬她一口。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任性?納妃這樣的大事,我拖著不說,還賭氣跑出宮來。” “我先前這樣想過,但是你一問,我便知道你是考慮過的了。” 這人總是這么敏銳。趙寂摸著她的臉,難以自抑地親吻了她的唇角:“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這個月,父皇那邊兩次急招太醫(yī)救治了。” 說起這種事,趙寂的神色有些難過。 “母妃說,他快熬不下去了,也許在下月,也許再晚一些,但是也晚不了多少了,咱們頭頂上這片天空,要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