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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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趙寂只是輕輕巧巧的一句話,便令她的眼淚涌了出來。 重生以來,因著趙寂太小了,她其實一直不太愿意正視趙寂對她的感情,是的,太小了,即使此刻滿了十四,也即將成年了,她還是覺得趙寂太小了。 這么小,一切的情緒,喜歡或厭惡,高興或悲傷,實則都是很容易受親近的人影響的,她從來不覺得被一個身份尊貴的小殿下喜歡是什么值得人自豪的事情,因為她一直很擔心,在趙寂的人生觀念還未成熟的時候,她過早地接近了她,最后所得來的,會是虛假的愛意。 誠然,她一開始躲開趙寂,其實是因為前一世太痛了。 她曾經那么奮不顧身地去愛過這個人,可是最后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人命何其寶貴,她最后把自己的命拿來做了年輕帝王在掌權路上的墊腳石,雖然她并不為此而后悔,可是那種過早地自塵世中剝離開來的痛楚、以及和所愛的人分離的傷痛,也不會因此而減弱半分。 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她也是凡人,人是這樣一種聰明的動物:被火燒過會記著遠離火焰,被利刃割過會小心避開刀刃。她也是人,她當然也有這樣的本能,前世受過那樣的痛楚,她很難忘記。她其實也很清楚,正是因著和趙寂有了那種牽絆,才有了后來種種的艱難,也才有了最后的犧牲。如今重來一世,她若是立刻就能放下前世,毫無芥蒂地再次同趙寂牽扯在一起,那她便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有過掙扎,有過迷茫,最近,她開始重新思考起和趙寂在一起的可能來。 有時她覺得她和趙寂也許命中注定要牽扯在一起。看吧,是新的一世了,一開始她也很努力地在將自己的生活軌跡往另一條比較平靜的路上拉過去,她也成功掩飾住自己的品級了,也決定不再去長安了,于是她去了榆林,于是......又遇上了這個冤家。 從再次見面的那一刻起,一切的發展便再次從她手中掙脫了束縛,變得無法捉摸了,無論是情愿還是不情愿,她終究又回到了長安,也同樣與趙寂牽絆至深,她也掙扎過,但是好像無論如何掙扎,最后都反而會跟趙寂離的更近。 究其原因,誠然有趙寂主動纏她的原因,但她自己呢?若她沒有給趙寂纏她的機會,若她一直能果斷一點、冷血一點,難道還會是現在這個局面嗎? 最近,大概是從趙寂醉酒要求她不要娶親開始吧,她動搖了很多次了。 其實已經打算再和趙寂試一試了。于是隨之而來的又有新的問題。 和前世不同,前世的她和趙寂,是兩個成年人,對待感情自有自己的一番看法,可是現在的趙寂不一樣。 她還是太小了。 她一直都覺得,這么青澀的一枚果子,不應過多地吸收外來的雨露,因為,吃下什么東西,便會受什么東西影響。 說到底,她覺得趙寂還小,還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歡,而她,很擔心因為自己與趙寂的親近,而欺騙了趙寂的觀感。 但是現在,這個洞察力與判斷力日益出色的少女跟她說:“我喜歡你,我也愿意主動,我只求你不要總是躲著我。” 就是這句話,某種和前世有些熟悉的成熟感露出了一點氣息,她驚覺,原來不知不覺中,這個曾經伏在她背上不安大哭的女孩兒已經長大了。 不僅是長大了,她還開始認識到自己的情感、并且勇于追求起這種情感了。 其實是有些復雜的,聽到趙寂的那番話,衛初宴之所以會落淚,其實是因為,那話語里的寵溺感太重了。 她,趙寂,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在感情一事上,好像比她這個換了個芯子的、實際上很大了的人都要來的勇敢、果決。 她于是有些想哭。 縱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受到這個人的恩寵,但是從前的趙寂其實是個很吝嗇于表達情感的人,她是大齊的王,一切一切的重擔都壓在她身上,她唯一能夠放開自己、可以放肆地哭、放肆的笑的時候只是在床榻之間。 其他時候,她雖然也總是很溫和地對待衛初宴,偶爾也會想辦法折騰她,但卻很少像這樣,露出這種幼獸一般求撫摸的表情。 衛初宴沒有應對這樣的趙寂的經驗,于是她又一次手足無措起來,這一刻,她寧愿趙寂像個真正霸道的君王一樣對她命令,而不是像這樣。 她真正無法拒絕的,恰是這樣柔軟的趙寂。 前世今生,所學都是儒家正學,今世因為突然信了鬼神的關系,接觸了道學,還夾雜了一些道派的自在無為,所以衛初宴其實是個很心軟又很講理的人。人以柔軟待她,她就很難以尖銳回報,而更何況,這個人不是其他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啊。 這是她喜歡的人。 前世今生,唯一喜歡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粗長吧,真的月底啦,又是打劫的好日子,來吧來吧,灌溉一下啦。 愛你們喲。 第九十二章 兩年 “你哭什么啊......” 清澈眼淚倏然落下, 像是兩條細細的銀線, 閃著某種晶瑩的微光。視線之中,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咬著紅唇, 哭的寂靜無聲。趙寂于是有些無措,方才的那種悠閑表情散去無蹤,她有些緊張地掏了繡著梅花的手帕,去給衛初宴拭淚。 隨著慌張一同涌上來的, 還有些許不真實感。 衛初宴,她哭了? 正在流淚的這個人,真的是衛初宴嗎? 她也會哭的么...... 類似的想法在心中一掠而過,像是蜻蜓點了點水, 雖然只是淡淡一掠, 卻也泛起了由小變大的波瀾。趙寂從無一刻像此刻這樣覺得衛初宴這么脆弱, 她怎么會哭呢?她哭起來......好讓人心疼啊。 “沒什么。你看錯了。” 只是失態了一瞬,當趙寂吶吶地問出那句話時,衛初宴便極快地反應過來, 低頭自己擦干了眼淚, 目光隨即有些游離。 她的眼神飄啊飄的, 就是不肯與趙寂對視, 趙寂知她臉皮薄,卻又給她這個柔弱樣子弄的心頭發癢,于是壞笑著湊上去,趁她不敢看自己又偷親了她一口,這一下, 結結實實地印在了先前她自己啃出來的牙印上。 “你——不害臊!” “先前都說過了,害臊能娶到你嗎?若能的話我天天裝羞澀也行呀!” 兩個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這個僻靜的院落里傳出來,期間夾雜了一些玉佩的相擊聲、手腳的撲騰聲,以及硬底靴子與木質地板摩擦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抱怨與開脫里,力氣比較大、武藝也厲害許多的那個女人把不斷為自己狡辯的少女抱起來,走了幾步,而后在少女徒勞的掙扎里將她放到了床上,威脅她不準跳下來,自己則是又回了桌后坐著,隔著一段“長長”的距離,臉頰掩藏在厚厚的書冊背后,遮住了微紅的眼眶,她這才自在起來——雖然有些掩耳盜鈴——但管她呢。 趙寂不看著她的時候,有些話,她才好說出口。 被她“威脅”了,雖然還是很想再去窩到她懷里,但也明白那應當只能是妄想了。好在先前成功親到了衛初宴,且還不止一下,雖然都沒親到她一直想去親的那個地方,但也算是向前邁出了一大步了。 趙寂盤腿坐在床上,淺紅衣裙堆疊著,衣服上的牡丹花開的繁盛,卻沒有這個初升驕陽一般的少女嬌艷。衛初宴的目光從堆疊的書冊后偷偷掃過來,看了她一眼,趙寂毫無所覺,她想著剛剛吻上去時那種軟滑的觸感,以及衛初宴身上好聞的香氣,甜滋滋地笑著。 等等,香氣?趙寂歪頭想了想,眉頭又輕輕蹙了起來:“對了......你最近沒喝藥嗎?好香啊,我剛剛聞到了。” 衛初宴還在醞釀著要怎么同趙寂說,聞言低下頭,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香么?我喝了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