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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_第31章

    “好吧,主子想睡哪里說了算。那初宴想睡哪里,也能自己做主吧?”

    衛初宴簡直要給這小無賴氣笑了,民間有句話,叫做“三歲看到老”,她早該明白過來,長大以后是那樣的無賴帝王,小時候又能好到哪里去?她之前就是叫趙寂純幼無害的外表給騙了!

    “不給躺我便不躺嘛,退出來一些便是了。”

    趙寂見她好似要跑回床下睡了,急忙縮了回去,小獸一般機警。

    而且,不知怎的,她覺得此刻的衛初宴很危險。

    趙寂已然發現了,雖然嘴上喊著她“主子”,往日行為也算尊敬,但其實衛初宴是一點都不怕她的,不僅不怕,還總用一種看小孩子的眼神看她。

    明明也沒比她大多少。

    她這個樣子,衛初宴哪里還能和她生氣,見她可憐地都快縮出被子外頭了,衛初宴眉頭一擰,手臂一伸,將人撈了回來,按在伸展開來的另一只藕臂上。

    趙寂長大了是喜歡這樣枕著人的,不知小時候會不會也一樣。

    被她按了一下,趙寂老實了些,雖然這里沒有她自己找到的那地方舒服,但殿下已然十分滿足了,她枕在衛初宴手上,一只手又伸過去拉住了她放在身側的另一只手,十分具有領地意識。

    是她的,就都是她的,她統統都要抱住。

    安穩地躺了一會兒,衛初宴閉目養神,等待趙寂睡著,卻聽見趙寂小小聲地說了聲:“衛初宴,為什么你的這里沒有母妃的大呢?”

    與此同時,某個地方傳來了些許壓迫感。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她倏然睜開眼,見趙寂偷偷伸出一只手來,戳在了她的柔軟上。

    無奈地呻.吟一聲,衛初宴扣住趙寂那只作怪的手,第一次有了趙寂只有十歲的直觀感受。

    “殿下想知道嗎?”

    她按捺住把趙寂扔下床的沖動,咬牙道。

    趙寂干咽了一下,被酒液熏的昏脹的腦袋還有一點清醒:“不,不想了。你放開我,我這就睡了。”

    滑的跟條泥鰍一樣!衛初宴拿她沒有法子,只得把她的手腕捏在懷里,按在了枕邊:“那便這樣睡吧。”

    趙寂不愿,還想掙扎,卻聽見初宴悠悠說出一句:“主子還不睡么?是不是和初宴睡著不舒服,那好,初宴回自己那里睡便是了。”

    “好了,我睡我睡,我哪有不舒服?你輕點,我很快就睡了。哪有總拿這個來威脅人的?”

    趙寂立時放棄了掙扎。

    安靜下來,她又聞到了好聞的香氣。那股暗香縈繞在她周圍,加之她喝了些酒,便有些昏昏欲睡,她放松了一些,卻又想起一件事來,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湊到衛初宴耳邊說:“衛初宴,其實我知道,我知道為什么你的沒有那么大......因為你還沒長大嘛。我啊,我也一樣。你不要這么小氣,等我長大了,也給你摸摸。”

    醉意漸深,她的語調粘乎乎的,神色十分天真,好似只將之當做禮尚往來一般。而后,她完全忘記了自己說過了什么,合上眼眸,沉沉地睡去了。

    衛初宴被這小醉貓攪的一陣頭疼,想要把她拎出來醒醒酒,卻又發現,她真的立刻便睡著了。

    睡著了,趙寂的手腳也是冰涼的,這太不正常了,趙寂應當是火熱的,長大后的趙寂尚且如此,何況火氣旺些的小孩子呢?可為何小時候的她自己會睡不熱?更何況......她還喝了酒。

    攏了攏被角,衛初宴把人完全抱在了懷中,以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這樣一來,因為心中擔憂,心情倒平靜了許多,沒再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等了很久,等到趙寂身上稍微冒出一些熱氣,她終于放下心來,漸漸也入睡了。

    ......

    不知是第幾次了,她又夢見了那片桃花。

    ......當然,還有趙寂。

    她有多少次夢見過桃花,便有多少次夢見過趙寂,不過,比起桃花,她夢見趙寂的次數要多一些。

    約莫還要多很多。

    這一次她看到趙寂慵懶倚在一株桃樹下,兩指之間夾著一個匈奴那邊常用的的皮酒壺,沖著她燦然一笑。成年以后,因為知道加冠意味著有力量,趙寂便很少散發了,這一次卻未戴冠,只是以玉環將發絲束起,將發絲披在肩背,如同這些日子她見過的小時候的趙寂一般。

    “我知道你是假的。”

    衛初宴遠遠瞧著她,見她朝自己招手,卻不朝她走近,她心中知道這不是趙寂,她甚至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夢境依舊沒有被打破,她只得留在這里,遠遠地凝視著那個燦若桃花的女人。

    “是呀,我是假的,可你自己清楚你為什么會夢見我。你看,你知道我是假的,卻還是舍不得從我這里離開。”

    手心接住一朵桃花,桃花帶來了遠處的聲音,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她不端著帝王的架子說話時,聲音是纏綿的,絕不會顯得刻意的一種柔軟,每每開口,都教人魂消骨酥。

    衛初宴低頭望著桃花,眼前浮現的卻是趙寂的面容:“可我不能總這么想著你。”

    她閉了閉眼,想將人從她眼前趕走。

    “你知道的,我們沒有結果。”

    “是你,你自己覺得我們沒有結果罷了,你看,上蒼給了你一次機會,你還是不敢把握住。你不敢去找我,在遇上我以后,還要將我推開。衛卿,重活一世,你還是那個懦弱的人。”

    身子一陣旋轉,好似被風卷起,再次睜開眼時,初宴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那株桃樹下,而趙寂扣著她的肩,眼帶控訴地把她望著,她聞到趙寂身上的酒香,還有不散的桃花香。

    臉色唰的一下便白了,衛初宴后退幾步,靠在樹上,眼中浮現出一絲痛楚:“我自己覺得我們沒有結果?那你呢?你真的看到我們的未來了嗎?”

    “我說過,我讓你等我,我一定會有辦法救你出來的。”

    “是啊,你說過,我也聽了,為了你這句話,我撐過那么多道酷刑,我也知道你有辦法,可你的辦法無非是出讓權力、許人以利。你忘了嗎,我的陛下,你從一個毫無實權的少年帝王走到現在羽翼半豐,用了多少年,你又花了多少心力在里面?你能說讓就讓了?日后,你不怕再也沒有機會了嗎?你別忘了,同樣的手段對聰明人不能用第二次,尤其是在聰明人有了提防的時候。”

    “什么聰明人?不過是一群迂腐又貪婪的老鼠罷了,你怕我不能駕馭他們,我可不怕!還有,多少年我也等得起!那些東西是我的,我終究會拿回來。可你不一樣,你只有一條命你死了,我等多少年都等不回來了。”

    趙寂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有能力拿回來。可是那時候的機會多么好,你剛剛平定了廢太子的叛亂,正是帝威大振、收束權力的時候,若是在那時為了我一個外臣妥協,不僅失去了攬權的機會,更是會讓他們猜忌你的身份,你別忘了,你首先得是一個乾陽君,才能是一個帝王。”

    衛初宴頹然說道。

    “那便讓他們去猜,那幫老東西,手還伸不了那么長!”

    衛初宴按住了她的手,撫平了那里的青筋:“陛下,你心中清楚,他們能。一只手不能,那兩只手呢?數十只手呢?陛下你真能保證永遠將這事防住嗎?知道我聽到衛家滅門是什么樣的心情嗎?我在想,到時候了。”

    “你知道的,那是最好的選擇。我是衛家的人,滿朝大臣容我不下,我亦是‘削藩令’的推行者,就連分封在各地的諸侯王都容我不得。你知道的,只有我死,才是對你最有利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