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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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逼得太急了嗎?在心中嘆息一聲,初宴點了點頭。 第十九章 纏.繞 “我困了。你讓她們去準備一下,我要洗澡?!?/br> 趙寂站起身來,走到床前,背對著衛初宴站著,認真解著腰間的玉佩。動作生澀,她自己從未做過這種事,只是為了找一件事情做罷了。低頭佯裝忙碌,余光掃到衛初宴推開門出去后,趙寂心中一松,拿手背揩掉了眼角的淚珠。 衛初宴說的那些話從前從未有人跟她說過,但是心思細膩、觀察力又十分驚人的女孩此前隱隱約約也有了感覺。之前她分化為坤陰君,母妃卻喂了她藥讓她暫時偽裝成了乾陽君,那時她便覺得不對,可母妃只說是不愿她遠嫁,希望用這種手段將她留在身邊,她便乖巧地信了,匈奴兇狠,屢屢犯界,齊朝皇室每隔三五年,確是都會送坤陰君去和親。 她面上是信的,但心中仍然存疑,尤其是......當她發現母妃此次回榆林,總是將她支開,神神秘秘地同舅舅商量些事情的時候,她總覺得不安。 或許是為了表示決心,或許是為了安慰自己,她總將自己日后會封王的事情掛在嘴邊,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隱約已經預感到了什么,而她很怕日后真的要去和哥哥jiejie爭。 于是不去想,于是自欺欺人。 衛初宴的一席話,打破了趙寂給自己構筑的理想未來,她還小,總以為自己若是不去爭,那么皇兄皇姐們也不會對她怎樣,可是衛初宴告訴她,即便她不爭,也沒人會信她。 為什么不信她呢? 將好不容易解下的玉佩扔在床上,趙寂緊緊抿住唇,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得知主子要洗漱了,宮婢們很快將水抬到房間里,又架好屏風,趙寂張開雙臂,習慣性地讓她們為自己寬衣,卻見到衛初宴還在房間里,頓時,小臉有些繃不住了。 “我洗澡的時候你不必干站著,你又不懂如何給我寬衣,也不會伺候我洗澡,讓人帶你去洗漱吧。我睡的時候,你也得睡了?!?/br> 極力壓抑著聲音里的哭腔,趙寂隨便找了個理由把衛初宴支開,她本來就忍的很辛苦,若是再被衛初宴那雙沉靜的眸子多注視一會兒,她恐怕就要在這么多宮人的面前哭出來了。 寬衣么?如何會不懂呢...... “是,那我便先退下了?!?/br> 眸中暗沉,衛初宴向趙寂施了一禮,跟著一個婢女走了出去。房門打開,趙寂看著她的身影走進庭院,庭院中樹影幢幢,月光如洗,她一身青衣走在月光下,黃綠的螢火蟲繞著她的衣擺飛舞,過得不久,隨著那道纖細瘦弱的身影一同隱沒在了黑夜里。 趙寂這才坐進浴桶里,把宮婢支開,抱著雙膝將小臉埋進了熱水之中,無聲地流著淚。 她又記起了分化那天母妃端來的那碗藥的味道。生澀、微苦,只小小的一碗,便讓整個寢殿都彌漫著苦澀的藥味,她躺在床頭,被母妃哄騙著喝下那碗藥,后來再醒來時,她才曉得,她這個坤陰君,變成了乾陽君啦。 當然還是假的乾陽君。 假的啊,怎么去爭帝?即便能成,又要死多少人呢?讓太子哥哥安穩地即位不好嗎?她一點都不喜歡做皇帝啊。 肩頭一聳一聳的,趙寂小聲地抽泣著,晶瑩的淚珠一串串地落進水里,很快攪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 宮中有規矩,未成婚的殿下們睡覺,是要有宮婢在寢殿中伺候的,并不是不讓宮婢睡覺,只是要求每當小殿下們有動靜,她們得立刻醒來,小心伺候著。這里不比宮中物什齊全,負責守夜的婢女都是在趙寂床前鋪一席被子睡覺的,衛初宴來了之后,因她接的是貼身婢女這個職位,睡在趙寂床前的便是她了。 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距離趙寂這么近。衛初宴把自己裹進被子里,背對著趙寂睡著,不然,她會忍不住一直盯著床上那團小小的隆起看。 每看一下,心頭就柔軟一分,她怕多看幾眼,以后就不舍得離開了。尤其.....現在的趙寂還令人這么不放心。 而趙寂,趙寂也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她曉得自己眼圈是紅的,她怕黑,屋里仍然留了一盞油燈,所以如果不藏好來,也許會被衛初宴發現她哭過。 不想教她發現。 小孩子睡的快,覺也沉,這不僅適用于趙寂,也適用于還是孩子身體的衛初宴。這夜兩人雖各懷心思,但其實很快便睡著了,一張高高的床,一個矮矮的地鋪,熏人的春夜之中,女孩和少女的呼吸漸漸均勻起來,夜風被擋在窗外,幾乎密閉的房間里,屋中的桃花香,漸漸清晰了起來...... 桃花勾起了另外一種暗香,那香味極淡,幾不可聞,羞澀地同勾魂的桃花香氣纏繞在一起,仿佛本就應該如此相依。 桃花進了初宴的夢里,化作了那些好像永遠都不會有日升的長夜,化作了飄散的帷幔,帷幔后是寬大的床,床邊層層衣袍堆疊......那些衣袍四處散落,從床上一直延伸到了床腳,到寢殿朱紅的大門前...... 她曾親手脫下過它們,從生澀到純熟,而現在重活一世,趙寂說她不懂為她寬衣。 怎么會不懂呢...... 第二十章 爭執 那些關于衣袍的記憶一閃而過,旋即化作大片大片的桃花,太陽升落,四季變換,春雨化作了冬日的薄雪,桃花卻依舊盛開著,盛開著,顏色無雙,如同那個無論何時都美得讓人想起盛夏的女人。 趙寂啊。 長大以后的趙寂。 她夢見她和趙寂走在長安繁華的街道上,青瓦飛檐,茶館中滿堂的談笑,酒肆里粗獷的酒令,街道兩旁守著小攤吆喝的攤主,攤子上好玩的精巧玩意兒,好吃的米糕酥糖糖葫蘆…… 趙寂一身緇衣走在她身旁,錦緞的料子流水一般直瀉而下,顯出袍服的平整精致,她的發絲由一只玉簪挽就,手上一只同色的鐲子,衛初宴牽住她的手,她好奇的四處張望,桃花眼中水波蕩漾。走動間,兩人的手搖擺著,趙寂袍袖較寬,時不時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夢中的衛初宴陷入了迷茫,她從未與趙寂一同出過宮,趙寂好像永遠呆在她的皇宮里,像前邊的幾任帝王那樣,在那座宮城中把玩天下,只在春狩秋獵時離開皇宮。 她也確信,從未與趙寂一同出現在集市中,夢里的場景的確很美,但卻不是她熟悉的過去,她開始發現一切的不對。 于是她便醒來了。 于是悵然,于是頭疼。 一手撐在被子之上,衛初宴自被窩中直起了身子,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約摸是半夜驟然自夢中醒來的不適。 醒來后第一眼,衛初宴望向了那張黃花梨的大床。 屋內留的那盞油燈還亮著,不過比起睡前要黯淡很多了,約摸是燈芯快燃盡的緣故。橙黃色的燈光之下,床上那人四仰八叉的睡姿展露得一清二楚,被眼前的場景逗笑,初宴站起身來走到油燈旁將燈芯撥上來一些,立時,房中亮了許多。 衛初宴便輕輕走到趙寂床前蹲下來看她。 明明睡覺前是好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但到了此刻,趙寂儼然已是完全從錦被中滾了出來,面對著床的外側熟睡著,將紅色錦被團成了一團抱在了懷中,一只小腳還很有侵略性地橫在了被子上,精致腳踝吊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