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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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阮枝也想不到邢驚遲會和她說些什么,只以為是下午出了什么事或是他又要去出差了,她托腮靠在案邊,看著邢驚遲把水喝了。 邢驚遲看著她:“枝枝。” 阮枝應:“嗯。” “我...”邢驚遲還是頭回這樣忐忑,實在是表白這件事他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只憑著心里的感覺,“我一直想和你說..” “施主!”小沙彌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捧著齋飯,沒能騰出手來敲門,就只好喊了一聲,“師叔讓我端飯來!” 邢驚遲的話卡在喉嚨里,眸光里的情緒也滯住。 阮枝往門口看了一眼,小沙彌的影正投在禪門上。她也沒多想,起身去開了門把飯端了進來,心想她師父還真是體貼。 邢驚遲無奈,看來今晚是說不成了。 也罷,他本就欠她一個婚禮,表白不該這么倉促的。 機會就是這樣,稍縱即逝。 雖然是夏日,但山上清涼。 阮枝將畫收好后才開了窗,她坐在桌案邊看著邢驚遲吃飯,順便和他叨叨了一會兒下午干了些什么。他聽得認真,吃幾口就應她一句。 經堂內點了蠟燭。 空蟬獨自一人坐在蒲團上,凝視著地面晃動的燭光。 許久,阮枝帶著邢驚遲過來找他,說是要回去了,他這才起身。 空蟬抬手摸了摸阮枝的發,溫聲道:“下午說的話記得了?再過段時間山里也熱,不要過來了。師父有空下山去看你。” 說完他看了邢驚遲一眼。 邢驚遲微頓,說不出附和的話來。 若是阮枝想來,他總會陪她來的,不論是什么時候。 阮枝悶著臉,看起來不太高興,好半晌才小聲道:“知道啦,我少來就是了。知道你夏天忙,我回去啦,你早點睡。” 空蟬這才笑了:“好,路上小心。” 空蟬將阮枝和邢驚遲送到僧舍口,立在昏黃的燈下看著他們走入雨里。阮枝身邊的男人撐著傘,將她整個人都納入了懷里,絕不會讓她淋一點兒雨。 在夜色中,他沉沉地嘆了口氣,這樣也好。 至少不用擔心日后沒人照顧她。 . 下山的路對阮枝來說一點兒都不難走,因為是邢驚遲背她下山的。這樣的雨夜邢驚遲不放心讓阮枝一個人開山路,阮枝的小甲殼蟲就先放著,他明天再來開回去。 兩人就這么回了家,這個周末對阮枝來說,好歹也做成了一件事。 他們倆一塊兒來看過她師父了,至于她外公那兒就再說吧,反正那老頭也不待見邢驚遲。 周一天放了晴。 邢驚遲送阮枝去了博物館,照舊把她送到院子里。回去的路上順道去接了余峯去拿車,于是余峯開著邢驚遲的越野,邢驚遲開著阮枝的小甲殼蟲,兩人先后腳把車開進了警隊。 這回余峯就不能體驗一個人停倆車位的快樂了,還得給他們嫂子的小甲殼蟲挪個道兒。 這大早上的,正好是他們上班的高峰期。許多人見到有人把車停在邢驚遲的車位上還尋思著誰膽子那么大,結果這小巧的車門一開,走出來的居然是他們的隊長。 這下看熱鬧的人都散了。 早上還要開會呢,可別在這個時候觸他們隊長的霉頭。 說是開會,但邢驚遲卻沒怎么說話,一直是秦野在陳述到目前為止的案情發展。姚辰遠還在忙二隊的事,一直都沒回來。 秦野在陳述的時候余峯也沒閑著,他昨天好不容易才在那個拾荒人嘴里撬出來點兒有用的東西,一會兒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這幾樁案件錯綜復雜,秦野沿著時間線慢慢梳理:“去年六月,市局重啟造假案的調查,同月曾鷗在舊古玩市場陳記店鋪拿了貨,并冒用了陳記店鋪老板親戚的身份去了滇城,讓曾揚誤以為曾鷗是他的侄子。” 說著秦野在曾鷗的名字邊上又寫了兩個字:成俊。 “..造假案至此告一段落。今年三月末,隊長在滇城發現了有關于盜墓案的線索。同月,在豐城的古玩市場開始涌現出大批不明出土文物。四月,豐城博物館收到了同批文物的匿名捐贈,刑警隊鎖定盜墓案發地點在溪林村,同時在滇城消失的曾鷗也在溪林村出現,并且..咳..挾持了豐城博物館的一名工作人員,曾鷗當晚死于醫院,犯罪嫌疑人身份不明。五月,盜墓團伙在北城落網...六月,也就是三天前,在江北老城區的一幢廢樓的天臺上發現一具尸體,犯罪嫌疑人身份不明。天臺案的死者名為鄭子陽,和曾鷗也就是成俊,曾是同一個孤兒院的孤兒。由于年代久遠,兩人的社會背景還在查。” “至于曾鷗,我們可以確定他是為了造假案去的滇城,并且完全沒被牽連。且根據盜墓案犯人的證詞,他們是在收到了匿名線索后才知道溪林村有墓葬,曾鷗由神秘人介紹參與盜墓案,但臨時出了意外,曾鷗被排除在外。盜墓案發生的時間點,曾鷗還在滇城。后續他們的捐贈行為是根據神秘人的指示完成的。” 秦野說完,在曾鷗的名字上又畫了一個圈。 這個已經死去的男人,貫穿了這三個案件。 “有關于天臺案,我們找到了一名目擊證人。”秦野看向了余峯。 余峯起身:“案發當晚十點左右,目擊者曾經過廢樓,看到了鄭子陽和一名男子在二樓交談。晚上視線昏暗,他沒看清,只瞄了一眼,看見一個側影。” 廢樓空蕩蕩,沒門沒窗的,就是個空架子。往底下一站,再抬頭一瞅,從一樓到天臺都看得清楚。當晚拾荒人看著兩人一齊上了天臺,他們明顯認識,他也沒多想,看了幾眼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目擊者去廢樓找鄭子陽,沒看見人。他想起昨晚鄭子陽和那人一起上了樓,就上樓找了一圈,最后在天臺找到了鄭子陽的尸體。” “除此之外,目擊人還提供了一個線索。他曾聽到過鄭子陽打電話,具體內容不明,但他提到,鄭子陽在電話中反復提起一個人。” “鄭子陽稱呼那個人為‘先生’。” 案件梳理至今。 其中一個出現了四個身份不明的人。 殺害曾鷗的兇手a,匿名聯系盜墓團隊的神秘人b,殺害鄭子陽的兇手c,以及最后的這一個“先生”。礙于曾鷗和鄭子陽之間的關系,他們合理懷疑殺害曾鷗和鄭子陽的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論是四個人或是三個人,他們之間都必定有關聯。 對于接下來的安排昨天邢驚遲就和秦野商量好了,秦野開口這會兒邢驚遲一直盯著白板上的內容。這一樁樁、一件件,他總覺得漏了什么。 直到他看到秦野畫出的那一條線。 邢驚遲倏地坐直了身體,眼神凝在那一條線上。 一直以來,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出現在那一條時間線的人不只是曾鷗。 . 只要入了夏,天一下子就熱了。 阮枝還挺喜歡夏天的,因為夏日里日頭足,光線好,方便她干活,也方便她照料菜地里那些蔬菜瓜果們。若是落了雨沒那么沉悶就更好了。 只是這個夏天格外忙,和她的忙碌比起來,邢驚遲倒是顯得沒那么忙。 整個七月他們轄區都沒出什么大案,他們依舊糾結在上半年的幾樁案件里。平時倒也不忙,周末更是能在家呆著,因此邢驚遲的廚藝都好了不少。 這兩個月阮枝時不時就得留在博物館加班,特殊時期也沒辦法,每個部門都加班加點的。這一晚也是,阮枝和劉奕華留在工作間里干活。 夏日里這院子里可不安靜,蟲鳴在黑漆漆的夜里可熱鬧了。 三花躺在阮枝的腳邊,歪著腦袋蹭著她的小腿,沒蹭一會兒忽然昂起腦袋朝院里看去。果然,諾索又叼著鏈子跑過來了。 這一狗一貓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喜歡阮枝,起先這倆還不對付呢,后來倒是能相安無事地相處了。這會兒諾索來了也不出聲,就乖乖坐在門口瞧著阮枝,眼睛黑亮。 三花看了它一會兒,起身找它玩兒去了。 前幾次阮枝還以為是諾索走丟了,總牽著它去找林丞宴。除去周末的晚上,都是林丞宴值班,因著諾索阮枝一周能見他好幾次。 后來諾索總來,她就習慣了。 等到八點,林丞宴會過來將它牽走。 阮枝加班的時候邢驚遲有時候會陪她一塊兒,有時候就掐著點兒來給他們帶點吃的喝的。因為這個,朱教授見趙他都高興。 今天邢驚遲來的時候正好八點,才走進后院就和林丞宴撞上了。 兩個人的腳步同時停住,視線撞在一起。 邢驚遲掃了林丞宴一眼,這么熱的天,他仍舊一絲不茍都穿著制服,連扣子都扣到最上面那顆。似乎一點兒都不被這炎炎夏日影響。 林丞宴在突擊隊的時候掩藏實力了,邢驚遲能看出來。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林丞宴從來不影響任務和行動,他就當不知道。 “遲哥” 林丞宴面上笑容溫和,在夜里也難掩他清俊的面容。 邢驚遲“嗯”了一聲,走過去和林丞宴一塊兒往院里走,隨口問道:“就你一個人巡查?” 這院里夜里照明并不是很好,畢竟他們以前也不會碰上加班的事。路邊就亮著幾盞幽幽的燈,在這枝葉繁茂的院間實在是很不顯眼。 路上光影斑駁,兩人腳步都很輕。 林丞宴笑著解釋:“他們在巡查,我去接諾索。這段時間每到晚上那家伙就喜歡跑去東院,好像很喜歡那只貓,說了兩天不管用就由著它了。” 邢驚遲蹙了眉。 他了解工作犬,顯然林丞宴這話是瞎扯的,他壓根沒想攔著諾索。阮枝曾說過覺得林丞宴眼熟,而林丞宴對阮枝的態度也令人琢磨不透。 他們之間會有什么關聯? 從后院到東院這段路并不長,他們兩個人腿又長,沒幾分鐘就到了。各個院都亮著光,只東院的光格外漂亮一些,阮枝在院門前掛了一盞小燈籠,上面是她自個兒畫的元夜圖,很美。 這燈籠還是邢驚遲給她做的,他動手能力一直都很強。 說來也好笑,阮枝原本沒想做這燈籠的。是某個周末她起來揉面粉,原是想做點吃食,揉著揉著忘了竟又做成了漿糊。這做漿糊用的是家里的水,也不能用在工作上。 阮枝想了想,干脆拉上邢驚遲,兩個人一商量,做了幾盞燈籠出來。一盞放家里了,一盞在院子里,還有一盞被阮枝送到三藐寺去了。邢驚遲由此明白顧衍對阮枝來說有多重要,以前只覺得可能只是比對林千尋親密一些,但這一次不但林千尋沒有,連阮梅琛都沒有。 三盞燈籠,三幅畫。 院子里進人的時候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諾索和三花,它們倆正湊在一起玩球球呢,多是諾索讓著三花,它更像是一個沉默的守衛者。 諾索豎起的耳朵動了動,往院門口看去。 三花也甩著尾巴往外瞅了一眼,不像諾索一直盯著院里,它瞧了一眼就繼續玩球了,對門口進來的兩個男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阮枝和劉奕華是在邢驚遲進門后才一起抬頭看去。 說實話,這兩個人男人站在一起,實在是賞心悅目,一個冷硬,一個清俊。看起來像是全然不同的類型,但在燈光下一樣耀眼。 “邢驚遲。”阮枝先喊了一聲邢驚遲,才去看林丞宴,“林隊長。” 劉奕華也跟著喊:“刑隊長,林隊長。” 他們這片兒,不管是東西南北院,都是喊林隊長。阮枝一個人喊林丞宴也不太好意思,就跟著他們一塊兒喊,喊著喊著也習慣了。 林丞宴站在門口沒進來,他看著邢驚遲進門后才彎唇對他們笑了笑:“快下班了吧,我來接諾索回去。辛苦了。” 他這些天一直是這樣,過來接諾索,說一句辛苦了,然后就走。多的話一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