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長歌行、穿成妹控反派的壞繼妹、白蓮嬌妻她翻車了、超級大腦[快穿] 完結+番外、[吸血鬼騎士]棋局、死亡如風 完結+番外、盡歡、女主她仗著美貌為所欲為、[綜]全世界都想圈養我、元帥如此多嬌
[枝枝不胖:淋了雨有點困。] [仙女靈靈:那你趕緊去躺著睡覺,我去別處玩兒。] 阮枝蔫了吧唧地把手機靜音往邊上一丟,再把被子往身上一蓋就閉上眼睛睡覺。眼睛一閉,凡塵俗事離她而去。 客廳里電視的聲音一停邢驚遲下意識地抬眸朝沙發上看去。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阮枝此時躺下了,身上嚴嚴實實地蓋著毯子,在沙發上縮成小小的一團。 他低聲和秦律說了幾句話。 秦律起身去客廳打開了地暖,回來后兩人說話時都壓低了聲音。 窗外風聲呼嘯而過,夾雜著簌簌的雨聲。 這個夜晚安靜又吵鬧。 . 晚上九點。 秦律醉倒在桌上,嘴里還念念有詞。空酒瓶七歪八扭地散落在地上,透亮的玻璃在燈光下泛著惹眼的光,風一吹就會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 邢驚遲架著醉醺醺的秦律進了房間,出來后無聲地收拾了餐桌洗了碗,順便把地面上酒瓶撿起來整整齊齊擺放在墻邊。 邢驚遲今晚喝了很多酒。 在豐城一年喝的酒加起來都沒這一晚上多,這也是他一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懷念北城的日子。 北城的條件很艱苦。 那里常年寒冷,冬季占據了一年大部分的時間。在冷冰冰的北城過得那五年是邢驚遲覺得最輕松的日子,縱使任務艱苦,但北城的生活煙火氣十足。 豐城卻像是被套了精致外殼的籠子。 想到這里邢驚遲的視線不由落到沙發上的阮枝身上。 邢驚遲關了客廳的燈,在一片黑暗中走到沙發前彎腰準確地抱起了睡著的阮枝,連人帶毯子一起抱上了二樓臥室。 臥室里開了幽暗的床燈。 邢驚遲掃了一眼床上的被子,心想秦律真的在為他們的感情問題cao心。 他攤開床上僅有的一床被子把阮枝蓋的密不透風。 床上的小青瓷許是感覺到了自己躺在了床上,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換了個姿勢側躺著縮成一團,小臉睡得紅撲撲的。 阮枝很漂亮。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邢驚遲自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阮枝已經是他妻子的情況下,他很容易被阮枝挑起火,在短短兩天時間內他就體會到了這種難熬。 他盯著阮枝的睡顏瞧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關了燈,拿著煙盒和打火機去了陽臺。 這個陽臺就是阮枝白日里看到的玻璃房,隔絕了大雨和冷風。邢驚遲開了一扇小窗,雨勢小了一些,淅淅瀝瀝地打在枝葉上。 帶著濕意的風順著窗縫攀爬進來。 邢驚遲點燃了煙,目光淡淡地看著面前黑漆漆的小鎮。 ... 阮枝醒來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她反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躺在臥室里。她朝床側摸去,另一側空蕩蕩的,下意識地出聲喊:“邢驚遲?” 靜悄悄的臥室內沒有人回應她。 阮枝抿抿唇,掀開被子就想去找人,連燈都忘了開。 玻璃門被推開。 邢驚遲手里的動作比腦子快,燃著的煙被掐滅,只空氣里余下微烈的煙味。 “邢驚遲?” 女人細軟的嗓音里還帶著睡意。 邢驚遲直起身子,側頭看去。 阮枝還穿著他買的長裙,藍白色的扎染布料,黑發散落,柔軟濕潤的水眸正落在他臉上。她沒穿鞋,光著腳就出來找他了。 空氣中的煙味很濃。 阮枝朝他伸出手,聲音輕輕的:“進來。”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曲,邢驚遲眸色低暗,看著面前這只細若無骨的手。夜風沒有給他猶豫的時間,當阮枝瑟縮的時候邢驚遲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他倏地握住阮枝的手,微微用力就將她拉到懷里打橫抱了起來。 男人嗓音微低:“怎么不穿鞋?” 阮枝軟軟地靠在他的胸前,揪著他的衣服晃了晃小腿,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邢驚遲,你怎么不睡覺?幾點了?” 邢驚遲把她塞進被子里,應道:“兩點了。” 阮枝枝:“......” 她頓時就清醒了,居然兩點了。那這個人大半夜的在陽臺干什么? 邢驚遲正俯身看著她,阮枝攀著他的手臂微微仰起身子,湊到他的頸邊嗅了嗅,“你這一晚上就在外面抽煙?” 邢驚遲身體微僵,“不抽了。” 阮枝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覺一個人在外面抽煙,指不定是在想那只“雀兒”。 她往邊上挪動了一點兒,扯著他的手臂不放:“上來睡覺。” 阮枝已經想開了。 畢竟豐城他們的新房也只有一間房,他們早晚都是要一起睡的。先不論是什么睡法,總得先從躺在一張床上開始。 邢驚遲眸光微頓,低聲問:“不怕了?” 阮枝縮在被子里悶聲應:“你上來。” 說完阮枝也沒敢看邢驚遲,只是豎著耳朵聽床邊的動靜。 床邊靜了好一會兒,忽然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阮枝邊兒上的床凹陷下去,枕側微陷,被子也往上提溜了一點兒。 邢驚遲躺上來了。 一時間兩人都說話,被子中間隔著一道寬闊的縫隙。寒氣一點兒不客氣往這縫里招呼,阮枝悄悄地往被子里縮了縮。 她按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臟。 邊上的男人就和他平時的神情一樣,冷冰冰的一動不動。 阮枝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有點兒失望。 她動了動腳丫子,順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能讓她輕松一點。 翻身的過程中阮枝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邢驚遲的小腿,和她微涼的腳不同,男人的體溫很燙,她幾乎是剛碰到就縮了回來。 邢驚遲完全不像阮枝想的那么自在。 他敏銳的五感幾乎全部被身邊的女人所侵占,在工作和任務中讓他游刃有余的敏銳在此刻反而是累贅,讓他備受煎熬。 邢驚遲闔眼,盡量讓自己不去想身邊的人。 忽然,他身邊的小青瓷動了,冰涼柔軟的觸感從他腿側一滑而過,隨即那抹觸感像是受了驚一般逃似的離開了。 邢驚遲收緊了手,指骨泛白,喉結滾了滾,半天才吐出一個字:“冷?” 阮枝咽了咽口水:“還好。” 邢驚遲蹙眉,在被子底下準確找到了她的手,摸起來一點兒溫度都沒有。他沒松開阮枝,而是順著她的手撫上了她的手腕。 “阮枝。” 他的聲音帶著點兒啞意。 阮枝小聲應他:“嗯?” 邢驚遲掙扎了一瞬,他側身看向邊上小小的一團,嗓音喑啞:“過來,我抱你睡。” 不等阮枝回應,邢驚遲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了懷里。她似是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僵住了,就這么背對著他縮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 邢驚遲寬闊厚實的臂膀代替了柔軟的枕頭,他的另一手依舊捏著她微涼的手腕,將阮枝毫無縫隙地納入自己的懷中。 阮枝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 她的體內像是被人塞進了一團小小的火焰,先是微弱的小火苗,小火苗慢慢地往她四肢爬去,最后蔓延到全身。 男人微重的呼吸聲貼在她的發側。 他們正緊緊地貼在一起,彼此的心跳聲在黑暗中像是小鼓,咚咚咚的響個不停。 邢驚遲擰著眉忍受了懷里這么軟綿綿的一團,在心里默默背誦了幾遍核心價值觀,好一會兒才低聲道:“睡吧。” 阮枝僵著身體,腦袋里的想法一個一個往外冒, 阮枝枝你在緊張點什么,這是你老公,不就抱你一下嗎,你可以的。 嗚嗚嗚,不可以。 阮枝咬著唇想來想去把大悲咒在心里念了一遍。她曾修復過一幅寫著大悲咒的字帖,不曾想這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許是大悲咒起了效,又或許是邢驚遲的懷抱安全又溫暖,阮枝竟真的睡了過去。 懷里的人逐漸放松下來,呼吸變得平緩均勻。 邢驚遲的下巴輕抵著阮枝柔軟的發,慢慢闔眼。 ... “隊長!前方大約有三個小隊的人!” 鵝毛似的大雪洋洋灑灑地落入茫茫的深山中,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從灌木叢中傳來,黑眸緊緊地盯著前方,帶著凝重和錯愕。 這和他們接受到的信息完全相反。 這里不應該出現那么多人! 邢驚遲沉了臉色,但轉瞬他就冷靜了下來。 敵方很有可能提前獲知了消息轉移了人質,也有可能這只是一招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