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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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邇聽到角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陸邇心中一邊緊張一邊默念“生理需求是伴侶生活之間的正常需要,你是個正常男人,沒什么可害羞的”。 沒想到就在他的心理建設做好的時候,對面那個全身散發著濃烈的野性荷爾蒙的獸人卻忽然跳下床,一聲不吭地跑出去了。 陸邇愣在當場,甚至忘了叫住他。 ——怎么回事? …… 角跑出屋子之后,直接跑到神壇部落來的一行人屋子門口,也沒顧上現在漫天的星光,“嘭嘭嘭”地敲響了門。 過了好一會兒,戰才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打開門:“誰啊,這么晚了?” “祭祀睡了嗎?” “睡了也被你吵醒了。”戰沒好氣地道,“什么事?” “跟你沒關系。”角對戰毫不客氣,敷衍了一句,就往里走,在里屋見到了靠在炕上打哈欠的老祭祀。 老祭祀耳朵還算靈,聽到了角和戰的對話,見角這么晚了還來找他,還以為出什么事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讓自己清醒點,嚴肅地問:“出什么事了?” 角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忽然又察覺到哪里不對,扭頭看向正要進里屋的戰:“你先出去。” 戰一愣,深深吸了口氣,咬牙收回了自己邁了半步的右腳:“你們支開我現在都不找理由了嗎?” 角現在根本顧不上親弟弟的心態,督促著戰退出去之后,才小聲問嚴陣以待的老祭祀:“祭祀,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和綠耳不再懷崽兒?” 老祭祀:“……哈?” “綠耳之前生崽兒的時候多危險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生命之力這么強,再讓他懷上了怎么辦?”角十分嚴肅,碧綠的眼眸中在深夜還泛著擔憂的光彩,“祭祀,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趴在門板上偷聽的戰聽得牙癢癢。 老祭祀從未聽過這么自信、這么怪異的問題,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騰起的怒火:“你就為了這種事大半夜把我叫醒?” “這不是小事。”角想起陸邇生育那天自己握著陸邇的手,感受著懷里的伴侶一點點散去生命的絕望感,聲音瞬間地了下來,“我不想他出任何事。” 如果沒有避孕的合理辦法,他寧愿忍著自己的**,永遠只抱著他的亞獸單純地睡覺。 當日的景象老祭祀是親眼所見的,心口怒火散去了不少,斜睨了角一眼,嘆口氣:“正好我身上帶著無根草……你們睡覺之前吃一片,一晚上怎么搞都不會懷崽兒。” 角連忙幫忙點起油燈,方便老祭祀找到那種無根草。 拿到無根草,角如獲至寶,剛想離開,又想起一件事忘了問:“這是我吃還是他吃?吃了有沒有什么問題?” “誰吃都行。”老祭祀沒好氣地道,“吃了沒啥問題,就是很苦罷了。” 角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戰這才走進來,神色復雜地回頭看著角的背影,嘆息了一聲:“這就是有伴侶的獸人嗎?” 還好他沒打算找亞獸。 老祭祀打了個哈欠,又往炕上爬:“行了,你也出去睡吧。” 這幾天他們的安排都是老祭祀睡在炕上,戰和雪豹一起趴在外屋的獸皮毯上。 “等等祭祀,我正好有個疑問。”戰叫住他,有些疑惑,“你為什么會隨身帶那個東西?” 無根草怎么看也不像是出門必備的藥草吧?老祭祀帶這個干什么? 老祭祀微微抬了抬眼:“給你準備的?” “我?” “你以前不是跟首領嚷嚷不想要幼崽,被首領揍了一頓么?你找到喜歡的亞獸了,我可不得給你準備好。” 戰傻眼了:“我啥時候找到喜歡的亞獸了?” “你不是織了個手套嗎?按照紅木部落里的說法,獸人是給喜歡的亞獸織這東西的吧?” 當初戰他們帶著納塔回去的時候,介紹紅木部落的習俗風景沒有那么完整。因此老祭祀只知道獸人們會為喜歡的亞獸織東西,不知道這一點最關鍵的是要用獸人自己身上的毛毛,也不清楚現在紅木部落的獸人們換下的毛毛都用來給自己做衣服了。 戰腦袋一轉就知道怎么回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他為了練習編織從茫身上順的毛毛竟然招來這么一個大誤會,只好無力地解釋:“沒有,那只是我拿來練習的。” 老祭祀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敷衍著“嗯”了兩聲,轉頭就睡熟了。 戰:“……” …… 角吃下一片無根草的葉子,果然苦得他舌頭發麻,趕緊又去喝了兩口水,咬了一口紅薯干,才驅走嘴里的怪味。 待會要和陸邇親吻的,他可不想讓他的亞獸也嘗到這么苦的味道。 興沖沖地回到屋里,陸邇已經在炕上躺下。 ——難道陸邇睡著了? 角頓時感覺被潑了一盆涼水,還是有些不甘心,爬上炕抱住陸邇,嘴里輕輕喚了兩聲:“陸邇,陸邇?” 陸邇呼吸均勻,根本沒有反應。 角失望地躺在陸邇身側,有心想再叫幾聲,又不舍得吵醒他的亞獸,只好把陸邇往自己懷里摟了摟,感受著懷里的溫軟,努力平復自己的沖動。 冷不防,他聽到黑夜中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干什么去了?” 獅子獸人猛然抬頭,剛想回答沒什么,忽然感覺到陸邇聲音有些過于平靜,平靜地仿佛背后醞釀著一絲怒氣,不由得有些遲疑:“陸邇,你生氣了?” 陸邇背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有聲音平穩依舊:“沒有生氣。” 角心里有點慌,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神色頹唐了一些,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剛才去找老祭祀搖避孕手段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陸邇本來心里確實積蓄著一絲火氣。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這個混蛋直接跑了,還過了這么久才回來——哪怕是上廁所也用不了這么長時間! 說不清是氣角臨陣脫逃、還是自己欲求不滿。 他本想晾著角,讓角也嘗嘗這個感覺;等聽角坦白之后,醞釀的火氣忽然消散,心里只覺得又好笑又感動。 陸邇轉過身,和角面對面,借著窗外投來的星光看清這個獸人臉上的委屈,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怎么不問我?” 角撓了撓腦袋,聲音小了一些:“我……我怕你害羞。” 他的亞獸在這種事上似乎比這個世界上的人要矜持許多。 陸邇湊上去和角抵了下額頭,嘆了一聲:“傻子。” 角看陸邇笑了,松了口氣,有心想再問問陸邇還有沒有“興趣”,可想想陸邇怒氣剛消,自己現在想要說不定又會讓陸邇不高興,于是把話憋了回去,拍了拍陸邇的后背:“那我們睡吧。” 陸邇直直地凝視著這個傻子一會兒,心中柔軟,忽然又笑了一聲:“你吃過那個無根草了?” “嗯。” “那別浪費了。” “嗯……嗯?” 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邇什么意思,驚喜地看著陸邇,看清陸邇強自鎮定的面容上兩抹微不可查的嫣紅,心中的火焰又灼燒了起來。 他試探著把手伸向了陸邇的身體。 陸邇沒有拒絕。 兩個人很快滾到了一起。 諸天星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給房內的地面渡上了一層銀白。 三張并排的嬰兒床上,老大陸酒似乎被房間里愈來愈烈的聲音吵到,咂巴了一下嘴,咕噥著翻了個身;另外兩個幼崽則毫無所覺,睡得特別香甜。 這個年紀的幼崽睡著之后,哪怕天雷地火也很難把它們吵醒。 …… 雖然決定了要去紅木部落的舊址去實驗反征神罰廢土的措施,但部落這邊的事情顯然不能就這么丟下。 第一茬糧食收獲起來之后,甜菜和油菜也都圓滿種植成功。 這兩種農作物收獲的時候,陸邇已經接近臨盆,因此沒有親自盯著后續加工,只把粗加工的步驟簡單向其他獸人們介紹了一遍。 為了不打擾陸邇,獸人們沒有問太多,回去之后自己召集了一些經驗豐富的朋友一起琢磨。 等到陸邇現在能夠自由活動了,這才驚訝地發現,這些獸人自己琢磨之下,竟然把菜籽油榨了出來! 倒是甜菜的處理似乎有些難度,現在也沒有把糖漿熬出來,不過也比當初陸邇介紹的步驟要向前走了好幾步。 獸人們沒有被圈禁在陸邇的羽翼之下,懂得自己探索和進步。再沒有什么比這更讓陸邇欣慰的了。 他所期盼的文明絕不是他作為唯一的領頭人牽著這個部落向前走,而是大家一起并肩前行,有人走得快些、有人走得慢些,但都是靠著自己的雙腿和意志前進。 菜籽油的香味比葷油稍差,但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少了幾分油膩,炒菜出來反而比葷油味道更好。 養豬的人家殺豬的時候終于也不必把肥的部分專門用來熬豬油,可以嘗試其他吃法。 榨出菜籽油的人家送了陸邇一些,陸邇拿來清炒了幾個小菜,配上一張香噴噴的面餅,清淡又舒心。 這半年以來,紅木部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銅礦取礦石,自從上次第一把青銅工具研究出來,后面的青銅器具越來越多。 雖然現在還遠遠達不到每家每戶都能用上青銅工具,只能是幾家人輪著用。 陸邇能出門之后,大概了解了一下部落情況,選擇了優先去解決甜菜的處理。天氣炎熱,甜菜不盡快處理的話恐怕就都壞掉了。 甜菜提煉糖漿的難度對于現在紅木部落來說不算太高,很快獸人們就在陸邇的指點下熬制出了一鍋黃金般閃閃發亮的糖漿。 “甜菜渣里還有很多糖,可以拿去喂豬。”陸邇用木棍攪了一圈黏稠的糖漿,聞了聞那股香甜的氣息,滿意地點點頭。 他本想直接嘗嘗這個世界第一鍋糖漿的味道,轉頭看到茫站在一旁不住地吞口水,已經有些焦點的眼睛直直看著還在冒熱氣的糖鍋,不由得笑了起來,把手里的木棍遞了過去:“茫,嘗嘗甜不甜。” 得到哥哥的允許,茫高興地接過來,小聲道謝之后把糖漿湊到嘴邊輕輕舔了舔。 木棍上的糖漿接觸空氣之后已經稍微凝固下來,茫舔了舔又吮吸了幾下,瞳孔忽然收縮又放大,臉上浮起一層幸福的光彩。 ——好甜! 第76章 晉江獨發(76) 在茫過去的人生里, 吃過漿果、吃過蜂蜜、吃過紅薯, 可沒有任何一種食物的“甜”比得上現在嘴里的糖漿。 這是一種極致的“甜”,除了“甜”之外沒有其他的味道, 只能感覺甜蜜的滋味充斥在口腔、刺激著味蕾, 讓他完全沉溺在“甜”的魅力中。 回味了許久,茫才從夢幻一樣的香甜中清醒過來, 舍不得再咬第二口,問道:“這是從甜菜里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