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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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已經形成了獨立思想、對農業發展了如指掌的陸邇,這些被陸邇引導著一步步開始建設自己家園的獸人們對這片土地的感情更加深厚。 這都是他們親手一點點修建、改造出來的。他們看著這些紅土是怎么一點點變得肥沃、那些美味的糧食蔬菜又是怎么從一顆顆細小的種子生根發芽、茁壯長大,最后結出豐富的食物。 若說沒有一點不舍,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神罰的腳步逼近,他們不得不離開。離開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 陸邇有些留戀地看了他已經拆除的帳篷和豬圈一眼,默默轉身離開。 倘若有一天他發現了解決神罰的辦法,一定會再回來的! …… 紅木部落遷走一段時間后,神罰悄然而至,枯黃死寂的世界吞噬了部落外肥美的草原、清澈的湖泊、湍急的河流,將它們的生機徹底抹殺。 水源干涸、植被枯死、土地盡數化為無法生存的枯黃。 行動緩慢的動物們被神罰籠罩之后,掙扎了沒有多久就迅速癱倒死亡,尸體在極短的時間里便脫水風干,掩埋在塵土之中。 然而,當這片如同蔓延的毒素一般的神罰接觸到還生長的剩余秸稈的農田時,竟然停了下來。 神罰沒有進一步前進,那些已經接近生命末期的粟和黃豆植株也沒有枯死。 以農田為界限,一邊是雖然干旱卻充滿著生命的生機,一邊是枯黃毫無一物的死寂。 涇渭分明。 第50章 晉江獨發(50) 紅木部落以前也遷徙過,年長一些的亞獸和獸人們都還有印象, 因此都比較穩重。 上次遷徙之后出生的年輕人們比較興奮, 對整個部落的搬遷充滿了好奇。 尤其是走出他們熟悉的狩獵場之后,獸人們更是把目光投向了周圍陌生的風景, 甚至有些疏忽了對車隊的保護。 角對這些沒定性的獸人們很不滿,每天都要繞著車隊巡邏一遍, 用帶著威脅性的低吼提示他們集中注意力。 現在他們不是可以隨時逃走的狩獵狀態,他們的車隊上是他們這些年來部落積累下來的輜重, 最關鍵的是還有他們柔弱無力的亞獸和幼崽。 獸人們只是一開始有些過于興奮, 被角提醒過之后知道安全的重要性,紛紛收了心。 陸邇設計的連鎖拖車上堆滿了物品, 負責拉車的獸人們走半天就會累得喘不過氣,需要換人輪班。 要不是從去年開始角就加大了對紅木部落獸人們的特訓、農耕帶來的食物讓他們吃得越來越飽,獸人們還不一定能撐得下來。 但經歷過一次遷徙的人反而都覺得十分滿意。 以前他們遷徙的時候幾乎要丟掉所有的東西,只隨身帶幾張獸皮毯和骨器,其他的東西根本搬不走;現在他們帶著糧食、帶著帳篷、帶著陶器,去哪里都不覺得擔憂。 為了提高效率,陸邇和騰、角商議之后決定白天專心趕路不停,拉車的獸人們三班倒, 不超過獸人們的體力極限,出現意外也有足夠的精力應付; 每天天色昏暗之后安營扎寨, 挖出臨時的土灶取水燒飯,同時做出第二天白天要吃的干糧。 獸人們可以一整天不吃東西,但亞獸和幼崽們需要經常補充能量, 白天車隊不停,晚上做飯的時候就一口氣把第二天白天的食物也做好,到時候直接在車上吃。 晚上如果天色還好,大家都直接鋪好獸皮抱在一起睡;如果天色不太好,就給亞獸和幼崽們扎個臨時的小帳篷,獸人守在外面。 寒季里亞獸和獸人們相對沒有暖季那么忙碌,在暖烘烘的帳篷里“熱情似火”,到現在這個時間,不少亞獸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對于這些懷孕的亞獸,陸邇專門設計了“孕婦”車,更注重平穩,在車上鋪了厚厚的獸皮,讓亞獸們坐在上面也不會過于顛簸。 另外還有獸人們輪流守夜。 ……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 作為陸邇的獸人,角理所當然地每天晚上都抱著他的亞獸睡。 ——當然,是用獸型。 如果是人型,陸邇說不定還要猶豫一些;但是毛茸茸的大獅子,陸邇沒有掙扎太久,就拜倒在大獅子柔軟的毛毛下。 角終于如愿以償從靠枕升級到了抱枕。 之前在前往黑河部落的路上他們也一起睡,不過陸邇是靠著獅子的背;背靠背和擁抱入眠帶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尤其是獅子一身又白又軟的毛毛,經常會讓陸邇有種自己完全深陷到角之中的錯覺。 一開始陸邇覺得有些不習慣;然而睡下之后反而能夠迅速進入深度睡眠,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 倒是角負責守夜的夜晚,陸邇睜著眼睛躺在柔軟的獸皮里,身上蓋著自己當初給角編織的毛毯,數了好久羊才睡著。 自從和角分別一個多月后,陸邇越來越清晰地意識到,這個獸人如今幾乎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成為他難以割舍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角現在對他懷有陸邇不能回應的期望,陸邇甚至覺得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生活。 ——但是他是個鋼鐵直男,又不能和角真的在一起…… 陸邇抱了抱大獅子毛茸茸的爪子,心不在焉地想。 ——要是自己穿過來的時候是到一個獸人身上就好了,就可以安安心心和角保持社會主義兄弟情的關系。 ——就像勇和烈那么親密無間的兄弟情,多好! …… 陸邇家里還剩下三頭豬,個頭都不小,一般人很難駕馭。 陸邇給它們做了頭籠,只有喂食的時候才摘下來;比較聽話的小嚕留在他身邊,另外兩頭一頭讓騰帶著,一頭讓勇帶著。 小嚕和陸邇、角都很親近,而且不知為何,比它的幾個同類都要聰明一點,趕路的時候不耍賴,停下之后也不搗亂,樂哼哼地滿地尋找鮮嫩的草葉嚼嚼嚼,讓陸邇十分省心。 陸邇把對小咪的愛憐移情到這只胖豬身上不少,雖然它沒有柔軟的毛毛,還是經常給它撓背。 看得角眼熱不已。 曾幾何時,他也有這樣的貴賓待遇,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陸邇親手擼毛送飯。 現在他得變成獸型矜持而不放蕩、高貴而不嚇人的撒嬌,才能獲得撓背的獎勵。 最近陸邇對他的態度有些忽冷忽熱,有時能感覺到陸邇對他有些排斥,有時又能感覺陸邇對他比以前更加親近。 好在遷徙開始之后,陸邇對他排斥的空間越來越少,大多是時候都要跟他綁定在一起。 這讓角特別安心,內心無處發泄的保護欲和占有欲悄悄得到了滿足。 行進途中,他們差不多隔兩三天就會碰到一波小的獸潮。 這些小波獸潮的沖擊力比角和騰當初碰到的相比弱了太多。負責空中偵察的鳥獸人發現獸潮靠近后,能避開的就直接避開,避不開的就由幾個比較兇猛的獸人去把奔逃的野獸們嚇退。 這些小意外他們早有預料,應對得井井有條;他們最擔心的還是碰到像當初讓角和騰都頂不住的大獸潮。 好在現在沒有這方面的征兆,他們路上有碰到小股的逃亡獸人們時,向它們打聽,也沒有聽到有類似的大獸潮。 這些同樣逃離神罰吞噬的獸人們也是一些小部落里逃出來的。 有些部落的人數比紅木部落還要少,甚至可能只是一兩家互相抱團取暖;也有的部落在遷徙的時候拋下了一部分行動不便的獸人,這些獸人也不想留在原地等死,就慢慢地向著前方前進。 對于這些同樣逃離災難的獸人,紅木部落十分謹慎,基本上互相打聽一下消息就此別過,互不干擾。 這些獸人其實也對紅木部落感覺十分詫異。 一般的部落遷徙,都是獸人們肩扛手提,東西能少帶就帶……怎么這個部落帶這么多東西?他們怎么拖得動的? 有一些獸人看出這個部落的獸人各個精壯、東西也富足先進,起了加入紅木部落的心思。 陸邇確實考慮過要擴大紅木部落的人口。 農業本身就是一個越多聚集發展成本越低的東西,除了最基本的糧食之外,不同的作物交給不同的人種植遠比混雜起來效率更高。 不過這種遷徙途中遇到的獸人值得信賴嗎? 這個問題陸邇拿不準,便交給了騰和角來處理。 騰和角商量了一會,決定暫時接納這些獸人。 紅木部落最初便是一些流亡的獸人們自發聚集而成的部落,接收這些無家可歸的野生獸人一直是紅木部落的風格,沒道理他們現在實力更強之后反而畏手畏腳。 既然首領下了決定,陸邇便把部落安全的問題交給他們頭疼,自己專心處理實際問題。 一些請求加入紅木部落的都是遺留下的老弱病殘,亞獸和幼崽很少。 一般亞獸和幼崽都不會被舍棄。 這些人雖然在狩獵方面幾乎沒什么能力,但在耕種方面,獸人的先天優勢仍然很大,陸邇毫不擔心他們將來會拖累部落,痛快地全盤接收。 給部落遷徙做拖車的時候,陸邇特意安排多做了幾輛,正好可以勻出來給他們用。 遷徙過程中的食物暫且由部落提供,但也不會白給,要求他們做一些挖爐灶、撿柴火、挑水、洗鍋等工作。 雖然糧食部落里給得起,陸邇還是不想給獸人們可以“吃白食”的暗示,用勞動交換食物,不論對獸人個人還是對部落都是一件好事。 這期間他們還從路過的獸人們之中打聽到了紅木部落相熟的幾個部落的消息。 像巨牙部落早早得到紅木部落的示警,提前做好了遷徙準備,整個部落安然無恙地在路上; 像小石部落到了神罰靠近部落的時候才發覺,新的首領威望不足,遷徙過程搞得一團亂,不少奴隸都干脆地逃掉了。 陸邇對小石部落沒有任何好感,聽過也就沒再在意。 …… 而沒有過多久,紅木部落碰到了一次巨大的危機。 徘徊在半空的鳥獸人驚慌失措地落下地,臉色煞白,跌跌撞撞地來到騰和角的面前,結結巴巴地描述了他看到的可怖景象。 角和騰最擔憂的萬獸奔騰的洪流獸潮襲來了。 怕什么來什么。 當初以騰和角的強大,被卷進獸潮都九死一生,現在他們這么多的普通獸人和亞獸,怎么活得下去? 一瞬間的怔忡之后,角當機立斷下了命令:“立刻讓車隊加速!” 這種獸潮不能扛,只能跑! 他們的車沒有做快速后退的結構,當前躲開那可怖的野獸洪潮,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加速跑,橫向沖刺跑出獸潮的沖擊范圍! 騰回過神來,轉頭去通知拉車的獸人們。 現在不是顧及留體力的時候了,所有的獸人們都卯足了力氣加速奔跑,車上的罐子筐子都震動得“哐哐”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