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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氣變得甚至有些兇惡,“我也知道……歪曲的引導會帶來什么,但利弊雙刃,我相信它會變好,也在盡我所能……看過圈中的藏污納垢,不意味著我要否定我的堅持……呃!” 燕灰一口咬在趙豪唇下,杜絕了他的侵占,趙豪高高抬起手,燕灰睜著眼,一副要硬抗巴掌的樣子。 而他確實硬扛了下來,唇上染了不知誰都的鮮血。 從一開始就不能善了。 “你醒過來比瘋掉時候更倔……”趙豪罵了句臟話,“連死都不怕,倔什么,顧慮什么?” 燕灰說:“那是之前。”他一字一字說:“現在我倔這條命。” 趙豪就滿意的點頭:“那很好,今天你要是還不乖,我就叫人來,讓你再試試……那種,玩法。” 作者有話要說: 啥都沒法生啊到這里差不多也虐到頭了… 第54章 康復花園內不修湖,卻栽了柳,半枯半新的柳條拂掃著早春清晨的露水。 失了水依傍的柳樹竟挺出亭亭的姿態,狀如高昂起脖頸的少女,起手踮足地跳一支無水的天鵝湖。 “您是燕灰先生的什么人啊?” 女護工挽著燕然的手臂,將她輕輕安置在朝陽的長椅上,那動作好似對待易碎的瓷器。 燕然坐好后也不愿放開護工的手。 這家康復中心采用依然封閉病房,但家屬的探望次數是根據綜合判斷病人的康復狀況來指定,而從他們一直鼓勵燕灰來看望燕然,就能得知燕然其實在逐漸好轉。 換種角度,由于患者的出入院必須由送入院的監護人簽字。 為防止最后出現病人遭到家屬遺棄的現象,康復中心近年也增加了和患者家屬的聯系頻率。 對于燕然,他們還算是比較放心。 除因為季度變換時的反復,平時她已經算是狀態良好。 于是女護工也就平白多了幾分擔憂,那雖不是她分內的事情,但燕然實在是太好看顧的病人。 如果用評定嬰兒的標準來定義精神病人,燕然就是安全型的依戀,這也是護工從業多年后鮮少產生的感觸。 假如她們相遇的地方不是康復中心,彼此并非病患和護理的關系,燕然大約是一個很適合結交的朋友。 她不希望燕然被家屬遺棄,這在精神病院里不是稀罕事,即使患者已經能具備社會能力,達到了出院標準,也往往有家屬拒絕將其接回。 尤其是那個送院的監護人,他的意愿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患者的去留。 高齡患者或本身有其他身體殘疾的兒童,她見過很多,不希望燕然落到那種境地,故而她這一次的催促電話,語氣很是嚴厲。 “燕先生今天沒有來啊。” 護工柔聲和孟淮明搭著話,燕然的視線在孟淮明周身發散,顯然不遠處的楊柳比他更能引起她的興趣。 即便她已經是醫生敘述中的“恢復良好”,大量的藥物也迫使她發生轉變。 孟淮明記憶中活潑的燕然已蕩然無存。 孟淮明蹲下來,甚至比燕然坐的還要矮半個頭,像和一個孩子交流那樣對燕然說:“你好,燕然。” 燕然的眼珠遲緩地移到孟淮明的方向,燕然和燕灰姐弟五官其實有很多相似,燕然垂目看向他的時候,就愈發與燕灰相像。 孟淮明覺得胃部狠狠被揪了一把,細密的疼痛順著腹腔一路升到胸腔。 燕然仔細辨認了他一會兒,慢慢笑了起來,點頭:“我認得,灰灰呢?” 灰灰是燕然在弟弟幼年時才有的稱呼。 孟淮明刻意放緩了說話的速度,將字句咬得清晰,“灰灰他在家睡著。” 燕然就輕輕搖晃起身體,像是在慢悠悠蕩一道秋千,“給他蓋好被子,涼到了就不好了。” 又鄭重其事地對孟淮明說:“關節要暖好,老了就會吃苦。你是他的男朋友,要注意暖到。” 孟淮明鼻腔酸的不行。 可是他不見了。 他想對燕然說,現在他不知去向,我也不再是他的男友,我找不到他。 我也沒能查出那些充斥著血腥暴力,詮釋著性最殘酷一面的照片背后的經過。 他不會再吃苦了,過去他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連苦味都嘗不出來。 事實證明這對姐弟有過相同的經歷。 那來自于人性深淵的險惡,那一刻所施加的虐待是身體與心靈的疊加,身不由己不足以描繪其絕望和劇痛。 孟淮明想求燕然告訴他,那段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而其實起因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就像是一部從結尾開始看的悲劇,中途棄劇是大概率的事情,已經發生過,追溯起點除了讓自己更加痛苦,沒有其他任何用處。 “灰灰還在寫東西嗎,你幫他把本子藏好一點,被爸媽發現就不好了。” 燕然似乎變得開心起來,有些木訥的神情出現了一絲的破裂。 只是那快樂太簡單了,簡單到一眼看見,就能知道那不是思維豐富的表現。 “藏在床底下。” 燕然頓了一頓,不知想到哪里去,“你幫我和他說,對不起,jiejie沒那個意思,jiejie不想的,你不要忘記幫我說。” “你……” “孟先生。”護工直覺他倆再談下去要出岔子,強行打斷了他們,“天陰了,我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