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書迷正在閱讀:每天都在演戲[快穿]、掌教現代日常[古穿今]、愿承此生,解你千惆、招堯撞騙、黎明之后的黑夜、致命風流[重生]、被迫成為萬人迷之后、蟲族之荒星明月 完結+番外、(紅樓)赦大爺的悠閑生活[位面]、[秦]鯉魚躍龍門
“他對你還真不錯,陪你睡這么久,你就給人一百萬啊?” “別動……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看他挺上進,你幫他找個工作唄,別到時候還找上門來摳咱家的水晶燈的珠子。” “說什么呢。”孟淮明微皺眉。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位性情倔強的暗戀情人不再聽人說話,總喜歡自顧自接下去:“我也是窮過的啊,曉得那是什么心態,老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這不是怕你以后惹麻煩?” 蘇曜文講話的語調與從前有極大改變,這和他在銀幕上呈現出來的狀態又有不同。 尤其是最近,三兩句就蹦一個典故,孟淮明聞著他脖頸的香水味,卻覺得有些刺鼻。 “以后不要用這款香水了。”他扯住蘇曜文的領子,向相反的方向拉拽。 丁香街的夜里再也不會有照著丁香花的燈亮起。 令孟淮明驚訝的是,蘇曜文比他想得要放得開,蘇野說他在這幾年想開了,男的女的并沒有什么分別,找到喜歡的就好。 只要想通這一點,對快樂的貪圖就能淹沒太多的顧及。 這簡直是驚喜之中的驚喜,孟淮明一顆少年悸動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十八歲夢中羞澀的情人和床第間大膽放縱的美人融為一體。 蘇曜文過分懂得恃寵而驕的含義。 他甚至會拿自己對比他的前任,本該是不中聽的話,經他那兩瓣唇一滑,就頗有幾分吃醋撒嬌的味道。 燕灰放不開,他從來都放不開。 永恒的人類話題以“和諧”為起點,以“默契”為終點。孟淮明自問和燕灰也算融洽,青年的身體生澀,怎么樣蒸煮油炸也全熟不了,但他的耳根子軟,總是被哄著就允了他的要求。 他種了大片的丁香花。 就在陽臺與花園的相銜接的地方,陰雨的日子則會把還未生長茁壯的幾盆搬到室內。 孟淮明在他那面積可觀的觀景臺裝棕黃色的壁燈,還特意在花叢中放外罩寬圓的落地燈。 這種燈適合造影,他無數次想要把投在燕灰脊背上婆娑參差的花影保留,青年白凈的皮膚微有發紅,質感仿佛不再平滑,觸之即有顫抖,如rou眼不可觀察的褶皺紋理,唯有觸之才有的驚喜。 半熟宣紙適合作畫,造化就是最好的畫筆,他看見細瘦的枝影從青年的膝窩向里延伸,菱形的葉尖一簇簇沿著脊椎膨滿著、叫囂著向腿面瘋長,葳蕤的白花在腰腹綻開。 燕灰咬碎了丁香葉,在枝葉搖晃,白云蒼狗流轉不停的夜空下,輕輕地說著疼。 孟淮明想到這里,就認為蘇曜文說的也許可行,燕灰付出太多,而他們的這座城市有大量的機會,他希望他能留下來,學著一個人生活,或等待兩個人的生活。 于是孟淮明聯系了他出版社的好友。 他不光給燕灰安排了工作,還補充說:“最近你們那是不是有一個交流會的策劃活動?” “對,我不會去,你要是覺得我剛說的這人挺好,就讓他去做吧,讓他忙起來。” 燕灰用他那不對口又不鮮亮的學歷,找到了一分不錯的工作,對方恰好是森林鄉的一刷出版方。 燕然為他慶祝,說是金子總會發光,這樣他們倆姐弟以后都在一個地方,不至于分隔太遠,總也見不了面。 燕灰從來不對jiejie隱瞞,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后,燕然沉默了很久。 “其實吧,你這種要是和別人講,那就是賊矯情。”燕然嘆氣:“你現在在網上發個帖‘前男友分手后幫找了個年薪百萬的工作怎么辦\',有多少人會在下面說‘我咋沒遇上這種前男友!” “你拿到它一沒偷二沒搶,況且你是沒能力做這個工作嗎?競爭的不平等性有很多,你不是在公平的考試中用了舞弊的手段,而是利用你本身所具有的資源。” 不過燕然再想了一想,長呼口氣,撩了撩劉海兒:“唉,早年我也煩這套,覺得正大光明地公平競爭多好,可這幾年接觸了這么多人,也變得這樣,說得好聽叫圓潤,不好聽叫市儈。” “那是圓滑。”燕灰說:“圓潤那是形容你比較圓,還比較月半。” “你小子!”燕然是故意逗他,她起身,像小時候教訓燕灰那樣在他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她去廚房加熱雞湯,順手煎了兩荷包蛋,給老弟做了碗雞湯泡飯,再把中午的炒菜在微波爐里轉了轉。 燕然用圍裙擦手,又說:“只是人脈這種東西,一直也說不清,它讓人得到機會,也讓人失去機會,主要是還看你怎么想,你不用它是清高,也是死腦筋。你用它是精明,也是耍手段。” “那你呢?”燕灰問:“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我當然希望啊。”燕然如實點頭。 “那我再陪你幾個月怎么樣?”燕灰說:“等我把手頭的交流會的事情做完,我就辭了職去’風棠‘買房子,你要是哪天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打飛的來看你。” 燕然再嘆了口氣,打心底里不知是高興還是悵然。 但燕灰的決定該由他自己來抉擇,于是她說:“行,風棠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啊,我的小老弟!” “姐,你最近,是不是談朋友了?” 燕灰轉換了話題,燕然下意識跟著點頭,末了猛地回過神,沒好氣地說:“好哇你個小壞蛋,套我話是不是,虧我還怕你聽了jiejie我的好事,想想自己遇上的那渣前任,一個人獨自傷心難過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