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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方向就是孟老師的安排,主要布場在夢境時間線。”燕灰目光掃過半張圓桌,在安安和童水澤的助理身上多停了幾秒,很快又移開。 “只是因為是雙男主,異性代入戀愛的模板就沒什么意思了。而且就算是在同題材的男女主角的戲份里,也只是方便展開的視角,不是帶有偏頗的意思。” “小陳指的是?”比起聽演員那些奪權(quán)的要求,孫導(dǎo)更樂意聽文化人念叨這些抽象的廢話。 “是取向。不論哪種社會關(guān)系里,除非是特殊案例的演繹,講究的都是平等,并不是誰要依附誰,也不是誰身世凄慘,哭得聲越大,誰就能博得關(guān)注。” 安安那絲雅致的笑容掛不住,童水澤的助理卻是搶接力棒那樣插嘴:“陳編劇不愧是孟哥的弟子啊,一套一套我們都聽愣了,所以你們還是盡量遵從原著是最好的嘍?畢竟原文里作者站在鄭主角的立場講話。” “不是。”燕灰否認,“這是耽改電影,原文大部分的角度是不可取的,我們的新立場最好是在傳達一種普化的社會現(xiàn)象,比如校園冷暴力,原生家庭的影響,真善美的取向。” 孟淮明有些訝異。 侃侃而談的燕灰他不是沒有見過,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依然能流程闡述,乃至提出反駁的燕灰,他又感到生疏。 他清楚感覺到燕灰像是學(xué)會了一些以前他不能掌握的東西,比如社交中的對雙方實力的判斷,對什么人說什么話,以及套路人的步驟。 這在過去是不會有的情況,燕灰以前不會嘗試直接與制片方、演員等接觸,孟淮明也不需要他去接觸,劇本在利益上的成分,燕灰統(tǒng)統(tǒng)交給他代辦。 而不論是《蜜糖罐》還是《親愛的窗邊人》,那都對孟淮明意義匪淺,他的要求本就和燕灰這個原作者保持高度一致。 而這一回燕灰分明在提出自己的訴求。 他放低了門檻,繞著圈子闡明:我不認同你的看法,我有代表作者,同時代表編劇的邏輯。 “所以首先,就算雙男主有曖昧,也不該用力過猛。”燕灰的語氣克制。 童水澤的助理眉頭一動,身體前傾似乎要開口,燕灰精準地定位到他,笑道:“定位在普化道德,就要符合它,到時候什么都傳達不出來,拍一部劇先想怎么賣腐,結(jié)果還賣的不好,我們編劇組的責(zé)任可就不小了。” 他在頂撞助理剛才的那句沒說完的話:“觀眾不都是想看高顏值的男性的搞|基。” ……但你不能代表觀眾。 孟淮明忽然明白了燕灰的打靶方向。 他沒有聽話。 現(xiàn)在的燕灰是想要重新劃分一個界限,他要反向利用規(guī)則的道德要求,警告想要詆毀他作品核心的人。 孟淮明舌苔發(fā)苦。 ——可你憑的什么立場? 童水澤的助理明顯被他這套前后圓整的說辭噎住,半天才接上來:“……行,孟哥和燕編劇心里有數(shù),我們也都放心。” 孫導(dǎo)暗中挑眉,嗦了一口酒。 東拉西扯,酒再敬了三輪,話題逐漸從劇本和角色上跳出,恢復(fù)了原本的愉快輕松,而虛假的輕松往往意味著酒席結(jié)束。 他們步行去泊車點,童水澤走在外道,這位在桌上正經(jīng)話沒說半句的小明星,突然毫無理由地離隊,撥開私家山莊的草叢,從里面抱出兩只虎皮貓。 大伙兒都被他這一行為驚呆了,他笑嘻嘻揉著兩只貓的腦袋,讓它們的爪子扒住他的套頭衛(wèi)衣。 “水澤!”助理喊他,語氣有幾分煩躁,“你怎么抱人家的貓?” “是野的,我問過服務(wù)員了。”童水澤揣孩子一樣把貓揣在懷里,“它們也許會生小貓。” “原來是真的。”燕灰輕笑一聲。 不知為什么,因為兩只貓,在場幾人壓抑的心情都一掃而空。 尷尬的助理和無所顧忌的童水澤正在低聲交流,童水澤癟了嘴,轉(zhuǎn)過頭還翻了個白眼,正好與燕灰他們的方向?qū)ι希膊浑y堪,偏頭wink. 孟淮明心道這莫不是個傻的? 幾人各找各車,孟淮明剛打方向盤,燕灰就降了窗透氣。 “等等,你看那是?” 燕灰下巴一揚,孟淮明順著方向看去。 山莊辟出的分車道上,停的是孫導(dǎo)的車。 他本人站在車旁,身邊跟著的是安安。 孟淮明嗤笑:“難怪他親自過來,誰也不帶,孫馮選這里吃飯也是厲害。” 燕灰立即升起窗,“永遇樂,還真是不虛此名。” 他整個人陷在座椅內(nèi),閉上眼小憩。 “接下來想去哪?” “先回去改本子吧。” 孟淮明大約也猜到了答案,車內(nèi)氛圍沉寂,窗外是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生長迅猛的樓房被遠遠拋在腦后。 就在離家不遠的轉(zhuǎn)彎口,燕灰接了通電話。 孟淮明眼見著他的臉色刷白,當(dāng)即問:“怎么了?” “麻煩你載我去市精神衛(wèi)生所。”燕灰的血色幾乎全褪干凈了,孟淮明心里一揪,沒再多問,在最近的路口直接變道。 燕灰的精神狀況急轉(zhuǎn)而下,下車時甚至差點摔一跤,扶了一下車門才站穩(wěn),和方才游刃有余的老道樣子完全不同。 他快步走到大廳,詢問到信息后跑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