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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林軒卻知道,兒子表面上再胡鬧,其實心里已經漸漸蛻去了孩子的天真,心思透亮。比起李信被責任感催熟的沉穩,其實諾兒才是真的早熟。 這些,他相信李文斌也有察覺。 賀林軒摘掉他嘴角沾上的細碎,笑著道:“諾兒在書院也是孩子王,大家都喜歡和他玩。咱們兒子,討人喜歡著呢。” 李文斌含笑搖了搖頭,“他是在書院橫著走,我聽紀文說,大家都怕他。” 自從諾兒的身世在京中上流圈子曝光,書院里難免有孩子聽了閑話,人云亦云取笑諾兒。 諾兒把他阿父那一身匪氣學了十成十,叉著腰當著那些來找茬的大孩子的面說:“你知道上一回帶人堵我的人,是什么下場嗎?” 那孩子也是個混世魔王,不屑道:“什么下場?你還要跟我動手不成?” 他比劃了下諾兒的小身板,再指了指自己的大個頭,一群跟在他身后的孩子哈哈大笑,嘲笑賀子諾自不量力。 當時紀文就在諾兒身邊,嚇得渾身富貴rou都在打擺。 據他事后學給李文斌聽的,當時諾兒面不改色,像極了千軍萬馬當于前而談笑自如的英雄,抬了抬下巴說:“我阿父把那家伙抓起來,扒了褲子,綁在我們村口的大樹上,當著全村人的面,抽的他屁股開花,哭爹喊娘。” 諾兒瞇了瞇眼睛,看著他的腰后,笑得不懷好意,“你有種,下學別走。” 看著諾兒三言兩語把一群大孩子嚇走,紀文崇拜得五體投地。 李文斌聽說的時候,表情真是一言難盡。 他看著賀林軒,也不知道是該夸還是該罵,哭笑不得地說:“都是跟你學壞了。” 賀林軒悶聲笑起來,一臉的驕傲。 薄老和秦老對雞蛋糕都很喜歡,秦老喜歡甜食,只是脾胃不好,吃完了一塊,就讓晚輩勸住了。 他有些意猶未盡地說:“我府上廚房也送了幾個去四方來賀跟掌廚學了一段時間,可惜慧根淺,沒學多少本事。” 賀林軒說:“阿爺,您要是不嫌棄,我送兩個廚子給你。一個做藥膳,一個做糕點。不過,您老人家可要節制,這些甜的要少吃,不然幾位叔伯該找我麻煩了。” 秦老笑盈滿面,“還是林軒你這孩子貼心。” 賀林軒沒有厚此薄彼,不過薄老對甜點興趣不大,他只送了一個廚子,專做藥膳,為老人家調養身體。 吃了點心,便是品評他們上午畫的畫了。 李信的畫中規中矩,雖然單薄生硬了些,但畫出來的東西和實物相差不大。而且他在比例上下了一番心思,不說別的,但還原這一點已經做的很好。 賀林軒肯定了一番,再說出一些技巧讓他攻克畫得太慢的缺點。 李信很受教,他和叔父學畫不是為了陶冶情cao,多學一門技藝,追求的就是真且快。 接下來就是諾兒和秦老的聯手大作了。 兩人用色大膽,哪怕只有一根石墨筆,卻讓他們劃出了黑白灰,以及各種漸變的灰黑色澤。 乍一看過去,畫紙上就是一團雜亂無章的色塊。 但再看第二眼,就能看出陶罐的形狀,且很有神。可第三眼,畫上的顏色又仿佛組合成不一樣的物件,每個看見的人都有不一樣的見解。 薄老摸著胡子說:“諾兒果然很有靈性,要不是被老東西拖后腿,這畫可稱上佳。” 他這話可稱不上實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老的用色看似雜亂其實很有章法,越看越有滋味。至于諾兒畫的那一邊,一看就是隨意揮灑,純粹是在玩鬧。 秦老卻沒有反駁,反而贊同道:“我是看諾兒弄出這許多不同的灰和黑的顏色,覺得很有意思,偷偷跟他學的。” 賀林軒則問兒子:“你的罐子里,裝的都是什么呢?” 諾兒嘿地一笑,抱著賀林軒的大手說:“知我者,阿父也。我私以為,罐子長什么樣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用處,就是盛物。” 李文斌倒是沒看出這一層來,聽兒子學著書院夫子的口吻說話,很是自得的模樣,有些好奇地問他:“那都裝了什么?” 諾兒咧嘴笑起來,指著最底下的留白,說:“本來我想就裝點水算了,后來想想,有些浪費,喏,就想裝點糖糕。不過糖糕裝在里頭容易壞,我就改主意了,還是醬菜更好。不過都拿來裝醬菜,我也不是很喜歡,就多裝了一點佛跳墻,蝦球,牛rou丸,魚丸什么的。” 李文斌:“……” 張河哈哈大笑,揉了揉諾兒的小臉說:“你這罐子還挺能裝的。” 李文武一邊笑一邊說:“挺好,挺好。” 長灝朝諾兒扮了一個鬼臉,“貪吃鬼。” 想了想,又問他:“你為什么不裝點冰糖肘子?那個也很好吃的。” 諾兒哼了一聲,“你喜歡,裝進你自己的罐子,這個是我的。” “在你的罐子里,我也可以吃呀。諾兒,把水倒了,我們再裝點果汁兒進去唄……” 長灝湊過來,笑瞇瞇地說。 看兩個孩子認真地討論“罐子里的東西”,大人們看得直樂呵。 賀林軒再看薄老的作品。 他畫了全景,石桌罐子,甚至石桌上的落葉。留白陰影都處理得恰到好處,頗具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