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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海嗯嗯點頭,也道:“再不濟,有我們,還有阿父他們,怕他個蛋!” 賀林軒心中生暖,玩笑道:“阿兄說的是。且等我回去再請教一下老大夫,看看還有什么毛病是他們患上還不自知的。” 此言一出,眾人又笑作一團。 在他們說著話等待圣駕時,天順帝已經先行一步回到寢宮除冠更衣。 待換好衣裳,皇帝坐在榻上稍作歇息,老太監奉茶上來,就聽他問道:“王喜,你看賀林軒如何?” 老太監怔了一下,答道:“陛下,老奴愚鈍得很。不過您與秦老都贊他聰明,是可造之材,所以只要他能為陛下臂膀,老奴便覺得他是個好的。” 皇帝好笑地看了看他,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才道:“臂膀,這詞用得好。原以為朕已經將他看透,但現在,朕才知道聰明二字于他還是太淺薄了。” 上朝前,他原以為不管賀林軒是據理力爭還是胡攪蠻纏,都要打一場硬仗。 最后的結果,最好也不過干戈休止。 沒想到賀林軒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番謀算,這般心智,只要此子沒有二心,無疑是一大助力。 之前他對賀林軒的信心還不足,現在卻已然沒有當初的顧慮,略一沉吟,他道:“朕聽說各地富商已經齊聚京城,可都安置下來了?” 老太監微微頷首,“回陛下,已經安置妥當,定不會耽誤陛下的大事。” 天順帝笑起來,“那朕可要擦亮眼睛看著,看看咱們的戶部尚書能給國庫忽悠多少銀子來,哈哈。” 老太監也笑。 不多時,有小太監來稟告說各位大人已經在偏殿等候,膳食也已經備妥,皇帝便就移駕。 午后還要留人在御書房議事,用過飯,天順帝也不急著說正事,只道:“朕記得,今日也是信兒和諾兒第一天去書院吧?灝兒昨兒就在念叨,還同皇后保證說會照顧好師弟呢,也不知現在怎么樣了。” 三位皇子月前就已經去國子監讀書,李信和諾兒則因有孝在身延遲到今天。 他們便以師兄自居,對兩位師弟入學都十分期待。 賀林軒說:“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還在用午食。信兒和諾兒都沒有和一群同齡孩子一起吃飯的經歷,想必覺得新鮮。特別是諾兒,這小機靈鬼最愛熱鬧,肯定高興得多吃幾碗飯呢。” 說起兒子,他眼里便多了幾分柔軟,臉上的笑容更盛。 在座的都已為人父,說起孩子的事自然有許多話說,又提起何諺剛剛誕生的長子來。 天順帝便說:“遠豐,待他及冠朕為他取字如何?” 何諺莫不應允,起身謝恩,還笑道:“夫郎原還盼著是個哥兒,現在看來,只能盼著林軒和勉之了。若他們能得一個哥兒,才好叫他全了這個念想呢。” 賀林軒還沒說什么,張浩海便叫道:“遠豐兄未免想得太多,就算林軒家真有個小哥兒,哪個就要定給你們家了?我家阿爹可早就盼得脖子都長長三寸了呢!你要同他爭,信不信他提刀殺去你家去?!” 秦尚書:“此言差矣。你家那些小子年紀都不合適,還是我家的好。” “怎么就不合適了?” 張浩海和秦尚書爭了起來,一個說自己的兒子怎么怎么好,一個說自家的孫兒怎么怎么合適,吵到興趣差點拍桌子。 幾人看得直笑,君臣之間一派和樂。 唯有賀林軒,臉上掛了一頭黑線,心里早就罵開了。 ——想要我兒子嫁人,怕不是沒睡醒吧! 同一時間,李文斌和張河正在藥膳堂前拜別幾位夫郎,踏上回府的馬車。 放下簾子,張河臉上的笑容就淡了,連連倒了三杯茶猛灌了一肚子茶水,這才停住。 他用力放下茶杯,在馬車前行的輕微搖晃中哼了一聲,氣不過道:“這群吃飽了撐的,凈找不痛快!” 李文斌將茶杯從他緊握的手心里拿出來,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阿嫂消消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 “你今天也看見了,聽聽,他們說的都是什么話。他老子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張河強忍了一上午,這會兒是真的憋不住了。 原來,賀林軒在朝堂上與勛貴一黨劍拔弩張,李文斌這里也不輕松。 這不,叔嫂二人送孩子去書院,臨走時就遇上了幾個同來送孩子的夫郎。 這些人家的孩子都在國子監就學有些時候了,平時都是家中下仆迎送,今天聚到一處自然不是湊巧,而是沖著李文斌來的。 張河作為樂安侯府的掌家夫郎,許多應酬避無可避。 李文斌則能躲就躲,到現在南陵城里見過他的人都少,更莫說結交了。 打聽到他今日的行蹤,就有許多人動了心思。 這些人大多是京中勛貴世家的掌家夫郎,熱情相邀,自是來者不善。 只是賀林軒將將上任,李文斌的身份也從樂安侯親弟變成了戶部尚書的夫郎,夫君在朝堂上與人爭鋒,他自然也不能怯場。 陪著眾夫郎在四方街逛了許久,又請他們在藥膳堂用了午飯,吃茶聽書,到現在才散。 期間多次試探和摩擦,讓人很不愉快。 事情較真起來也無關痛癢,只是十分膈應人。 上午逛四方街,幾位夫郎要給府里添置些琴棋書畫,非要纏著張河給他們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