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共攜手_分節(jié)閱讀_55
韓硯沉道,“也許有一刻鐘了吧,我沒有留意。現(xiàn)在下蠱還有用么?” 無那續(xù)道,“本來這蠱只能下在活人的體內。不過他斷氣后你似乎一直在給他輸注內力,雖然很少,但是卻不斷地振蕩著他的經脈。我方才探了一下,他的氣血還沒有完全停止流動,如果給他足夠多的血和精氣,也許……還有可為。” “我該怎么做?”韓硯沉催促道。 “這蠱一旦被種下便終身無法取出,直到雙雙死去。硯沉,你可想清楚了?” 韓硯沉點點頭,“能和他同生共死正是我心中所愿。事不宜遲,趕快開始吧!” 無那搖了搖頭,“別急,還不行。以你現(xiàn)在身體的情況,若是就這么去救他絕對是死路一條。背對我坐好。” “是。” 韓硯沉依言照做,剛剛坐好就感覺無那將手貼在自己背上,源源不絕地把內力向自己的體內輸注。 “義父!”他驚道,忍不住回頭去看。 “別動!小心走火入魔。想救他就不要動。”無那在他身后淡淡道。 韓硯沉無奈,只得將身子坐正。 不知道過了多久,無那終于將手離開了他,道,“好了。”聲音比平時虛弱了一些。 韓硯沉連忙轉身去看,只見無那臉色蒼白地看著他,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義父,你……謝謝你!” 無那搖搖頭,憂心道:“唉——也不知告訴你這個法子,究竟是在幫你還是害你……也罷,把手伸出來吧。” 無那在韓硯沉的手指上刺破一個口子,擠出幾滴鮮血放入裝蠱蟲的那個小竹筒,又從葉凌云身上的傷口處取了些血放進去,然后將竹筒蓋嚴,左右來回搖晃了幾下,交給韓硯沉拿好,又為葉凌云輸注了一些內力,保他體內的氣血不至于凝固。 幾分鐘之后,無那將竹筒打開,只見兩只血淋淋的蠱蟲緩緩爬了出來,肚子圓滾滾的,方才放入的鮮血已經被吸食的干干凈凈。 無那將大一點的那只挑了出來,對韓硯沉說,“如今為了救他,只能將母蠱放在你身上了。可是母蠱更加傷身,你……硯沉,我再問最后一次,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韓硯沉伸出手道:“嗯。” 無那又嘆了一口氣,將母蠱放在他手上被刺破放血的地方,只見那蟲子搖搖晃晃地吸允著剛剛凝固的傷口,韓硯沉只覺指尖一陣酥麻刺痛,那蟲子便從傷口鉆進了他的體內。 無那接著又將子蠱放在葉凌云的傷口上,大概是葉凌云已經斷氣,氣血變冷,子蠱在他胸口徘徊了許久,遲遲不愿鉆入。 無那見狀搖了搖頭。 就在兩人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只子蠱終于一點一點地鉆進了葉凌云的身體。 無那松了口氣,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須得每日喂他三大碗血,一個時辰為他運行一個周天內力,兩個時辰為他輸注一次內力,若是他能醒,便改為每日一碗血,若是一個月后他還不醒——” 韓硯沉笑笑,接道:“多謝義父成全,剩下的事便不勞義父掛心了,多謝——” 說完立刻將手腕割開好大一個口子,抱起葉凌云,把guntang的鮮血喂入他口中。 無那道:“你盡管安心和他在這里養(yǎng)傷,外面我已經傳下命令,不會讓他們?yōu)殡y你。過幾日我再帶些藥材食物來看你。” 他看著韓硯沉一心只管喂血的樣子,也不知把自己的話聽進了幾句,只得不放心地又道:“三碗即可,再多也是無益。硯沉,救人要緊,也一定要顧及自己的身體。你可千萬記著,母蠱就在你的體內,你若勉強,反而是害了他。” 韓硯沉點了點頭,說:“義父放心。” 無那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嘆一口氣,飛身攀上懸崖而去。 ☆、第六十八章攜手同歸 (2796字) 轉眼又是一年的四月初七。 金陵城里春色正好,鶯飛柳綠。 從城門口走入兩個青年男子,一青一白,并肩同行。 這兩人相貌氣度皆十分出眾,又各有千秋,即使是在這行人往來不絕的鬧市中也十分引人注目。只見那青衣男子溫潤疏朗,笑意盈然如春風暖陽,讓人一見便心生溫暖信賴。身旁的白衣男子則清雅如畫,眉眼如遠山停云,容色淡淡,別有一番清冷絕塵。 那青衣男子眉眼始終帶笑,不時側頭在白衣男子耳邊說著什么,白衣男子雖很少出言應答,嘴角卻時不時微微向上彎起。 二人一路行到一家茶樓門前,青衣男子道:“行了這么遠的路,你身子可還吃得消?要不要歇歇腳?” 白衣男子看了看茶樓的招牌,道:“離子時還早,便在這里喝杯茶吧。” 二人相攜上樓,挑了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又叫了一壺茶。 白衣男子向窗外望去,有些出神。 青衣男子為二人倒好茶,問道,“在看什么?” 白衣男子回過神來,淡淡笑了一下,“小時候,爹也曾帶我和娘來這里喝茶,那時候轉角處有個說書攤子,經常圍了一大堆人聽書,但是爹說那些人說的大半都是假的,信不得,不喜歡我去聽。” 青衣男子笑笑:“想聽說書?等會兒我說給你聽,絕對都是真的。” 白衣男子搖頭道:“已經不想聽了。只是在想,爹說的果然是真的,別人口中說的大半都是假的,信不得。” 青衣男子接道:“我可不是別人,我對你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白衣男子聞言微微勾起嘴角:“真的?你敢說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假話?” “。。。。。。情勢所逼、那時候,實在是情勢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