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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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燕庭嗓子發黏:“還收拾么?” 陸文不想動,勾著瞿燕庭的頭發玩兒:“明天再收吧,我現在就想抱著你。” 瞿燕庭也沒有動彈的意思:“明天不是要參加……什么來著?” “開機發布會。”陸文說,“應該一上午就搞定了,十二號早晨的航班,我這一進組,你可就得守寡了。” 瞿燕庭想揍他,卻沒勁兒:“文盲,那叫守活寡。” “cao,把自己咒死了。”陸文傻笑,抓了下鼻梁,“突然舍不得走,怎么這么快就開機啊。” 畢竟劇本、班底和資金一應俱全,演員也定好了,連口碑都吃了一半現成的紅利,明天的發布會肯定又是全網頭條。 瞿燕庭問:“發布會在哪舉辦?” “巧了,在索菲。”陸文自戀道,“娛樂圈的業務連奕銘應該給我提成。” 砸在地板上的行李箱始終沒撿,關了燈,陸文纏著瞿燕庭又來了一次。他壞且貪心,想讓瞿燕庭叫,叫了又想讓瞿燕庭哭,哭了又想讓瞿燕庭哭得更厲害。 第二天清晨,瞿燕庭紅著眼皮和鼻尖沉睡,陸文悄么聲地起床,穿好衣服去索菲參加開機發布會。 劇組包下了一層樓,禮廳正在布置,邀請的媒體陸陸續續到來。陸文串著房間和其他主演問候了一遭,之后回套房做造型。 衣服準備了四五套,由于陸文脖子上的吻痕和牙印太明顯,所以選擇了襯衫領帶。在發布會正式開始前,團隊要拍一組高清宣傳照。 裝潢華麗的走廊作背景,陸文隨意凹了幾個姿勢,剛拍完,身后套房的門開了,曾震和制片人一齊走了出來。 試鏡那天后再沒碰過面,陸文本來斜靠著墻,站直打了聲招呼:“曾導,早。” 曾震沖他點了個頭,貌似沒什么可說的,正有些尷尬,劇組助理跑過來通知,媒體記者已經全部到齊。 “知道了。”曾震便說,“十分鐘后準時開始。” 劇組主創們往禮廳移動,曾震和制片人也大步朝前走了,陸文留在原地,掏出流程單和稿子過最后一遍。 他這習慣還是十八線時養成的,那時候孫小劍總讓他背資料,掃過大半頁,他懶驢上磨地說:“我還要去趟洗手間。” 孫小劍道:“那你動作快點,我先禮廳去打點下媒體。” 陸文朝走廊另一頭走去,沒什么人了,進入公共洗手間方便了一下。盥洗臺前縈繞著香味,他瞅了眼早晨剛換的瓶花。 彎腰洗手,水龍頭感應一秒流瀉出溫水,嘩嘩的,掩蓋了門開的動靜。陸文沒注意走進來的人,兀自低著頭,偶一抬眸照鏡子時才頓住了。 兩個人并立在臺前洗手,當下的場景像極了試鏡的第一個片段。 半晌,陸文沒感情地開了口:“怎么是你?” 鏡中,靳巖予回看他,說:“這么巧啊。” 第92章 靳巖予瘦了一些, 不像錄真人秀的時候精心打扮, 穿著素簡的一身黑,帽檐壓得略低, 明顯的頹敗感蓋過了曾經的痞氣。 一出聲, 陸文不免晃了下神, 印象里靳巖予說話從措辭到語氣都十足囂張,而剛才那句清淡得令人陌生。仿佛……一團氣焰已經熄滅。 陸文沒設想過和靳巖予重逢。雖然有過節, 平時上網看到也會罵兩句, 但此刻并未產生負面情緒,只覺得有點驚訝。 他接了點洗手液, 問:“你怎么來這兒了?” 靳巖予說:“不能來么, 這兒你家啊。” 稍微恢復了點咄咄逼人的德行, 陸文沒接腔,這一層被劇組包下開發布會,靳巖予會出現恐怕是曾震的關系。 可是人來人往的,感覺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難道昨晚在這兒開房了? 陸文搓著泡沫在心里八卦, 沒等琢磨明白, 靳巖予挑釁地說:“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你別找事。”陸文道, “我可沒惹你。” 靳巖予哼了聲:“如今你惹我我也沒辦法,就像我當初敢肆無忌憚地欺負你,這個圈子本來就不講公平。” 陸文那天睡醒時靳巖予已經離開了嵐水,所以他一直沒機會問,既然現在提到那段糾葛,他道:“其實我挺納悶兒的, 你當初為什么要整我?” 靳巖予答:“看你不順眼唄。”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陸文說,“但我感覺吵吵鬧鬧也就算了……你不至于那么做。” 靳巖予直身照鏡子,濕漉漉的雙手撐在臺面上,頓了一會兒,說:“確實不至于,但是我傻逼。” 行,也算種解釋吧,陸文心想。他當時經歷了一切激烈的情緒,事到如今不氣也不怨了,甚至懶得多罵一句。 再說了,這些天靳巖予應該過得很難熬,曾經的頂流一蹶不振,被欺辱過的小明星反超碾壓,人人皆可嘲笑。 陸文換位思考,要是他恐怕會扛不住,便問:“有什么打算啊?” 靳巖予不知是硬撐,還是無所謂:“就這么混唄,誰還能一直紅啊,再不濟也比紅之前的窮日子好過多了。” 陸文挺佩服靳巖予的心態,洗完手抽張紙巾吸干皮膚上的水滴,從鏡中覷過去,玩笑道:“這么大氣啊,那要不要去禮廳看我開發布會?” “你當我不敢?”靳巖予沒被打擊到,但面色沉了些,“可惜我不想看見曾震。” 陸文出乎意料,不知道該應一句什么。 靳巖予直接扭頭盯著他,說:“瞧你那樣兒,你知道我跟曾震的關系了吧?” “知道了。”陸文沒否認,將皺巴的紙團丟進垃圾筐,“一開始我以為他為了你,不會選我演這部電影。” 靳巖予霎時笑起來,微揚著頭,像聽了一件可笑的荒唐事,吊燈的光投進黯淡的眼底,造成熠熠的假象。 陸文分辨對方的反應,繼而聯想到被偷拍的約會,不解道:“那你們……” 靳巖予說:“結束了。”他用半濕的手掌抹了下臉,把笑意抹掉,“你以為我們是共進晚餐嗎,談條件而已,他給我兩部劇一部電影,也還劃算吧。” 陸文不想再聊下去,看了眼手表,說:“發布會馬上開始,我該走了。” “嗯。”靳巖予咬字很輕,“我也該走了。” 這一層樓媒體環伺,一起被拍到會很麻煩,陸文便準備先走,他轉身邁向門口,抬手將領帶微微收緊。 “你知道么?”靳巖予忽然出聲,“曾震舍不得我,只要我肯跟他,我就不愁將來沒戲拍。” 陸文停下腳步,一段地位懸殊的關系里,他以為決定者是被依附的那個,沒想到卻相反。他問:“那你為什么拒絕?” 空了十秒之久,靳巖予回答:“因為我不想當贗品了。” 陸文驚訝地回頭。 靳巖予側立在盥洗臺前,右手緊緊扣著臺沿,說:“你不是納悶兒我為什么整你?我告訴你吧,因為你說我長得像瞿燕庭,卻又不如瞿燕庭。” “你少胡說八道,”陸文說,“別把你自己的毛病往瞿老師身上扯。” 靳巖予道:“不信的話你就去問瞿燕庭,問他清不清楚?” 陸文莫名焦躁:“你和曾震的事——” “你以為我怎么攀上的曾震?” 靳巖予打斷他,指著自己的臉激動起來:“你以為曾震看上我什么?就是這張有點像瞿燕庭的臉!” “你他媽放屁!” 靳巖予一股腦喊道:“我靠著像瞿燕庭才得到他曾大導演的青睞,我能上他曾大導演的床全憑這幾分像!你以為他對著我的時候會叫誰的名字?!” 耳邊嗡嗡的響,陸文整個人僵立在門后。 “傻逼。”靳巖予沙啞地說,“曾震最愛的,是你的瞿編。” 洗手間的門沉重閉合,陸文拖著步子拐上走廊,他往禮廳走,靳巖予的話一直纏繞在耳際,像緊箍咒一樣勒得他頭痛欲裂。 怪不得瞿燕庭不愿他和曾震有任何牽連,是怕他察覺?知曉?那份不肯說的秘密里,除了曾震的心思,是否還有別的? 十多年的師生關系,曾震至今都對瞿燕庭念念不忘,懸殊的地位之下曾震有沒有傷害過瞿燕庭?又對瞿燕庭做過些什么? 身旁經過一名服務生,叫道:“陸先生,陸先生?” 陸文失魂地“啊”了一聲,目光不太聚焦。 服務生提醒:“您的手機在響。” 陸文摸索出手機,來電顯示“瞿老師”,他釘在走廊上看著這三個字,散掉的魂魄一點點凝聚,連眸光都變得幽深。 接通了,陸文把手機貼在耳邊,低低地:“喂?” 親密的戀人之間無法隱藏情緒,僅一個字,瞿燕庭便聽出了端倪,問:“發布會開始了嗎?” 陸文回答:“馬上。” 林榭的餐廳里,瞿燕庭剛起床不久,洗漱完想泡一杯烏龍茶喝,明明沒有分神,卻毫無預兆地打碎了一只杯子。 他迷信地惴惴不安,躊躇片刻打給了陸文,蹲下身,將碎瓷片撿到紙巾里,另一只手攥著機身:“聲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陸文答非所問:“我遇見靳巖予了。” 瞿燕庭沒反應過來:“靳巖予,他為什么會出現在發布會?” “不知道。”陸文說,“也許來找我聊天吧。” 指尖劇痛,瞿燕庭低下頭,食指不小心被瓷片割破一道傷口,血滴啪嗒掉在地板上。他有些心慌地問:“你們……聊了什么?” “曾震,”陸文答道,“和你。” 手機里變成忙音,瞿燕庭喊道:“陸文?陸文?!” 靳巖予告訴他了……他都知道了? 瞿燕庭怔了幾秒,猛然起身在短暫的眩暈中奔向臥室,披上風衣向外沖,沒處理的傷口仍在流血,卻覺不出痛了。 賓利發出急躁的引擎聲,駛出林榭園,瞿燕庭狠踩油門滑入大街,他一路數不清超了多少輛車,貌似還闖了一個紅燈。 距發布會開始時間過去十分鐘,掛了線,陸文大步朝禮廳走去,孫小劍跑過來迎他,氣道:“你遲到了,全場都在等你一個!” 陸文沒什么表情,將手機塞回兜里。 孫小劍說:“等下態度一定要好,先給導演和媒體們道個歉……哎,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步至廳門外,陸文一下子推開了虛掩的兩扇門,燈光明亮的廳內,臺上臺下無數只眼睛向他望過來。 閃光燈四處閃爍,陸文不眨眼皮地掠過周圍的大片媒體,目光直直地投向臺上,曾震坐在最中間,他的位置在一旁空著。 主持人活躍氣氛,人已到齊,開機發布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