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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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將暗時,他切到qq,上次和志愿者同為天涯淪落人,互訴苦水后一直沒有聯系,不知道對方怎么樣了。 社恐小作家:怎么樣,最近還好嗎? 很快,倒霉小歌星回復:我忘了告訴你,我跟對象和好了! 社恐小作家:那就好。 倒霉小歌星:你怎么樣,矛盾解決了嗎? 社恐小作家:嗯,我也沒事了。 倒霉小歌星:太好了!哎,我發現咱倆還挺同步的? 瞿燕庭琢磨了一下,貌似還真是,無論如何他都很感激對方的存在,編輯道:謝謝你每一次的傾聽和安慰。 倒霉小歌星:我這志愿者當的還不賴吧? 社恐小作家:臭屁。 倒霉小歌星:我香屁。 社恐小作家:哈哈。 倒霉小歌星:看吧,你都會“哈哈”了。剛開始都是我找你聊,你只回短短幾個字,后來會發表情和“哈”,現在你會主動找我聊天了,還能開玩笑。 瞿燕庭不無觸動,原來他不知不覺地變化許多,志愿者雖然功不可沒,但他清楚真正一點點改變他的人是誰。 倒霉小歌星:我不會亂邀功的,幫助最大的那個一定是你的愛人。 社恐小作家:嗯,那記你二等功吧。 倒霉小歌星:切,有獎品嗎? 社恐小作家:給你充個黃鉆? 倒霉小歌星:用不著,你繼續加油進步就算感謝我了。 聊完這一會兒,陸文放下手機接著看劇本,他換了一輛私人房車,寬敞的“l”型沙發能容納下他從頭到腳,想怎么癱都行。 今早進了組,外面就是電影《是非窩》的片場,陸文的角色勉強算四番,戲份少卻精,大開大合比較抓人眼球。 他從窗簾的縫隙望出去,地處近郊的一片老胡同區,成片的灰瓦連接霧蒙蒙的陰天,很有膠片的感覺。 車門滑開,助理抱著滿懷東西上了車,鮮花、禮物、一沓子信,到沙發前鋪滿了整張桌子。陸文出乎意料道:“這么多?” 助理說:“這還沒收齊呢,我拿不了了。” 早晨到片場遇見一大群粉絲,前呼后擁,吱哇亂叫,此刻仍聚在片場外圍遠遠地探班。陸文把一沓信挑出來,朝禮物袋子努嘴:“怎么這么多禮物?” “都是粉絲的心意。”助理回答,“非塞給我。” 陸文隨便打開一個,是個輕奢品牌出的新款男士琺瑯手鐲,大幾千塊。他印象中粉絲都是年輕小姑娘,說:“信和花留下,把禮物還回去。” 助理問:“真的啊?” “廢話。”陸文道,“這樣收小姑娘禮物感覺怪怪的,以后都不收。” 助理說:“其實不用有負擔,送得起禮物的粉絲都很有錢。” 陸文堅決道:“那能比我有錢?這鐲子四個圖案我早就買齊了。” 助理:“……” 這附近沒有咖啡館,陸文又吩咐:“胡同口有個便利店,請她們吃關東煮吧,然后讓大家別在片場周圍晃蕩了。” 助理應聲,拎著幾袋禮物下車去還。 陸文嗅了嗅花香,突然覺得一切好不真實,拍《第一個夜晚》的時候他還籍籍無名,只有羨慕阮風的份兒,如今也有許多人喜歡他了。 車廂里飄著敲鍵盤的聲音,孫小劍坐在沙發拐角對著電腦,稀罕地穿著一身黑西裝。陸文打眼瞧他,奇怪道:“你怎么穿這么正式啊?” 孫小劍說:“粉絲這么多,會拍到我的。” 陸文樂了:“你個經紀人包袱還挺重。” “哎,說到經紀人。”孫小劍按下發送,“現在事情越來越忙,公司會安排執行經紀和宣傳經紀給你,當然了你有屁大的事依然可以找我。” 陸文道:“那你給我泡杯胖大海。” “靠。”孫小劍按下發送鍵,拿杯子去泡水,“我把詳細的拍攝通告發給你了,還有這幾天網劇的一些數據,你感興趣可以看看。” 陸文最煩看復雜的數字了,直接問:“網劇怎么樣?” 孫小劍回答:“同期網播劇播放量第一。” 陸文“哇”了聲:“我告訴瞿老師,瞿老師肯定很高興。” “還用你告訴?”孫小劍道,“瞿編投的劇,第一手數據不比你清楚?再說了,這才哪跟哪。” 陸文擼了下短發:“聽你這口氣……” 孫小劍給他端來胖大海,說:“任導的劇沒有收視率差的,他得獎的劇更是當年的收視冠軍。再加上陶老師群眾基礎、你和阮風仙琪來吸引年輕觀眾,所以《第一個夜晚》的觀眾基礎非常可觀。” 陸文說:“但畢竟不是上星劇。” 孫小劍道:“現在都網絡電視,方便得很,況且一年多少部上星劇撲街,說明觀眾買不買賬就看劇的質量。” 陸文喝了一口,熱水蜿蜒進肚子里,身體有些發熱。 “重點是題材。”孫小劍說,“原生家庭、親子關系、精神壓力,這些太能引起共鳴和討論了。你信不信,葉杉和葉小武中考的秘密一揭開,口水仗能炸了鍋。” 聽完這些,陸文應該為不錯的前景而興奮,他卻想起周六回家時,瞿燕庭戀戀不舍地把他送下樓,隔著吉普的車窗說:“不必太憧憬,也不要太焦慮,踏實地完成當下的工作,繼續往前走吧。” 陸文做了個深呼吸,拿上保溫杯和劇本,投入接下來的拍攝。 下車后在胡同串子里繞了一圈,到“芳草胡同”,時隔數月再度候場、過戲,聽場記拍板喊“a”。 拍電影和拍電視劇很不一樣,同樣的表情在小屏幕是恰當,在大銀幕上就是猙獰,ng了三四條,陸文主動要求調整一下狀態。 他換了瓶冰鎮礦泉水,沿著墻根兒走到胡同盡頭,要獨自琢磨片刻。 走近了才發現,樹影下一直坐著個老頭,六七十歲,滿臉灰白的胡須,穿得很臃腫,戴著一副廉價的窄片墨鏡,身旁拖著一條鼓鼓囊囊的編織袋。 等在這兒收塑料瓶的,陸文想,在對面墻底的石板上坐下,他擰開瓶蓋灌了一口,說:“大爺,我喝完給你。” 老頭沒作聲,揣著手點了個頭。 陸文忍不住瞟對方,覺得長相或身材有一絲絲眼熟,也許全中國這德行的老頭太多,以致于產生了錯覺? 他收心看劇本,揣摩人物的個性和突出特點,感覺把握得差不離后,拍下要說的一段臺詞發給瞿燕庭。 陸文又打下自己的理解,想讓瞿燕庭幫他把把關。 沒一會兒,瞿燕庭回復一條四十多秒的語音。 陸文沒帶著耳機,點開后將手機舉到耳邊,瞿燕庭干凈平和的聲音流淌出來,不大,但足以在這一方角落聽清楚。 他垂眸盯著坑洼的地面,沒注意到對面的老頭凝神片刻,隨后揚了揚濃密而雜亂的眉毛。 聽完,陸文起身去拍攝。 “小伙子。”老頭忽然出聲,“你剛才和誰聊天?” 陸文愣了愣,因為對方的聲音也有些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他回答:“我朋友。” 老頭“哦”了聲,輕飄飄地說:“去吧。” 第77章 夜里九點多收工, 仍是芳草胡同, 墻頭上掛著一只大瓦數的燈泡,亮得刺眼, 所有人在燈光下忙亂地收拾。 陸文邁出大雜院, 往嘴里丟了兩顆利咽糖, 助理迎上來給他遞水,有胖大海有依云, 還有提神的功能性飲料。 他拿了瓶依云, 喝的時候朝胡同盡頭望了一眼。 白天拍攝進進出出,他見撿破爛的老頭始終在樹底下坐著, 這會兒收工有大量的飲料瓶要收, 那老頭反而不見了。 回到房車上, 陸文先卸妝換衣服,晚飯和消夜并成一頓吃,凌晨還有一場夜戲,他能休息兩個多鐘頭。 桌上擺著四菜一湯, 紫薯小花卷, 一大盒水果切, 陸文剛喝了口湯,透過窗戶瞥見白天遇見的老頭。 那老頭走得很慢,身形有些佝僂,似乎和街巷里其他撿破爛的沒什么區別。陸文咬著花卷偷窺,待對方漸近,他看見老頭手里還拎著個小塑料袋, 里面裝著一個饅頭。 晚餐? 干吃啊? 能吃飽嗎? 陸文一瞬間想了點事不關己的,收回目光,看不見了老頭在夜幕里拖長的影子,但編織袋劃過地面的摩擦聲還能聽見。 他擱下筷子,喝完剩下的半瓶礦泉水,拿著空瓶下了車。老頭恰好經過車身,隔著兩三步停下來看著他。 陸文cao著悠閑的語調,主動問:“大爺,你也剛下班啊,還收塑料瓶嗎?” 老頭貌似不愛說話,徑直上前解開了編織袋。陸文把瓶子扔進去,忽視掉顯眼的大饅頭,又問:“大爺,吃了嗎?” 老頭蹦出一個字:“沒。” 陸文也不藏掖:“我正吃消夜呢,勻你倆菜?” 老頭的雙眼隱在鏡片后,分辨不出眼神,但措辭表明他并不受用:“你當我要飯的?” 陸文沒那個意思,不過非親非故的幫助必然是出于同情。他不確定對方是否樂意接受,也不愿意好心卻傷人自尊。 “哪啊,你長得特像我去世的爺爺。”他胡謅了一句,謅完又怕爺爺半夜給他托夢,“嗨,不吃算了。” 老頭忽然改變主意,說:“勻一個菜就夠。” 陸文返回車廂,把一份沒碰過的滑溜雞片拿下來,他尋思,老頭白天能近距離出現在片場,大概率就住在這一片。 “你住這兒啊?” 老頭伸手接住,答:“就芳草胡同。” 陸文注意到對方的手,路燈下瞧不仔細,但能看出來皮膚不算太粗糙,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凈,頓時又覺得跟其他撿破爛的不太一樣了。 老頭沒什么感情色彩地說:“謝謝你,小伙子。” “哦,甭客氣。”陸文應了一聲,純粹有點好奇,“你這一天收飲料瓶能賺多少錢?” 老頭拽了下編織袋,回答:“沒幾個錢,今天光顧著看你們拍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