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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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懷孕了,就不待見我了是吧?” “我又沒吵沒鬧的,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李景勝一路上給自己做了許多心理建設,要心平氣和,不能動肝火,好好把事情解決,可這會兒看王雪柔不陰不陽的樣子,就又有點上頭。 他突然有點納悶,自己以前莫非是個抖m?守著這么個祖宗,是怎么把這日子給過下來的? “你放著自己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找我老婆干什么?” 王雪柔站在樓梯口,倚著扶梯,輕輕巧巧地扣著指甲蓋,“她是你老婆?我難道就不是你老婆了?” 李景勝還沒反應,王英姿頭一個掛不住臉面,她往王雪柔身邊湊了湊,“小柔,你胡說些什么呢?你跟景勝離了婚了。” “可是離婚的時候,他說過,我這輩子都是他老婆,他對我永遠都不會變。”王雪柔一字一眼地重復,“他還說,不管任何時候,只要我開口,他就會回到我身邊。” 李復嘆了口氣,走到沙發跟前坐下,前世的冤孽。 他心疼自個兒子,可這會兒話都被王雪柔說完了,他也幫不上忙。 李景勝更是被王雪柔說的啞口無言,這些話他確實都說過,而且說過不止一次,如今被人當著兩位老人的面翻出來,算是顏面無存了。 他無力地靠在電視背景墻上,兩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勉強組織語言,“小柔,以前是我不對,不該亂許承諾,可我孩子都有了,過去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我忘不了,而且我這會兒后悔了,我現在知道了,你以前對我是真心真意的,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不相信你,景勝,我真后悔了。”王雪柔走到李景勝身邊,伸手想去拉他。 李景勝側著身子避開,手甚至都沒從兜里掏出來,“你這會兒再后悔都沒用,我心不在你這兒了。” “我跟姍姍有了孩子了,我倆現在過得挺好,你能不能別再來攪和了?” 王雪柔紅了眼眶,“你們過得好,可我卻過得一點都不好,你都多久沒給我打過電話了?” 李復再聽不下去,他站起來,走到兩人中間,把人隔開,沖著李景勝,話卻是說給王雪柔聽得,“既然已經離婚了,就該清清爽爽,互不相干,都結婚兩年了,還在這兒糾纏不清,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又轉身去看王雪柔,“孩子,爸爸知道你在景勝那兒受了委屈,你都說出來,別自個憋著,爸爸能補償的一定補償你,但是只一點,景勝已經結婚了,也快做爸爸了,感情方面,他肯定給不了你任何回應,這一點上,我跟景勝意見一致,其他的,只要你開口,我們一定盡力。” 王英姿跟李景勝畢竟多年的夫妻,知道他動了氣,一個勁地把王雪柔往樓上拽,“你別說了,上去上去。” 李復沉著嗓子阻止,“不行,小柔今天必須表個態。” 王英姿夾在中間兩頭為難,王雪柔出生沒多久,她就跟前夫離了婚,一個人拖著王雪柔,又要上班,又要照顧孩子,著實虧欠了她很多,后來嫁給李復,條件好了,出于補償心理,就過分溺愛了些。 父母對孩子的溺愛也會形成慣性,小時候百依百順,等孩子大了,就習慣成自然,改不了了。 王英姿放開王雪柔,把李復往書房扯,喉嚨響起來,“我說你個老頭子,真是老糊涂了,孩子之間的感情事,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李復還要說什么,王英姿索性反手把書房的門給關上了。 李景勝聽著書房里隱隱約約傳來的爭吵聲,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解決。 他放緩了聲音,“小柔,今天算是我們最后一次談這件事情,以后,我們清清爽爽的,就是純粹的兄妹關系,你看,成嗎?” 王雪柔笑起來,“哥,你不記得我們以前的日子了嗎?你從美國回來,我們有過一段很開心的日子,你每天下班都早早的回家陪我,后來你告訴爸媽要娶我,你爸把你打成那樣,你都不松口,說這輩子,只想要我一個,你都忘記了嗎?” 李景勝耐著性子聽完,男人就是這樣,愛你的時候,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一旦不愛了,多說一句都覺得膩煩,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消失在彼此眼前,說不定還能留一份念想,將來回憶起來,還能在對方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可惜,王雪柔并不明白這個道理。 李景勝又看了幾眼王雪柔,他算是想明白了,女人執拗起來,是講不清道理的,他跟她在這兒說什么都是浪費時間。 兜里的電話震動了一下,他掏出來看,是歐陽姍姍的短信,“我跟我媽出去吃晚飯,別等我了,你自己隨便吃點。” 李景勝回了句,“好,在哪家飯店,發個定位給我,吃完我去接你。” 嘴角不自覺漾起一絲微笑,把手機放回兜里,抬頭看了眼王雪柔,不想再跟她牽扯不清,沖她點點頭,“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別再去找姍姍,不要挑戰我底線。” 第36章 同心 懷孕滿三個月的時候, 李景勝陪歐陽姍姍去建檔,夫妻都是第一次經歷, 挺新鮮,看著產科門口建檔的年輕夫妻排著隊,成雙成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因為是雙胞胎, 歐陽姍姍需要檢查的項目多了幾樣, 醫生詢問她希望自然產還是剖腹產,歐陽姍姍自然希望順產,陳金芝半勸慰半威脅的告訴過她, 老祖宗幾千年的智慧, 人肚子是不能給剖開的,剖開見了空氣, 就不一樣了。 歐陽姍姍覺得她老娘雖然強勢了些,但有些女人方面的見識, 總比她多了幾十年的閱歷,便早早的下定決心,就算是雙胞胎, 也要自己生。 醫生又詢問了幾句歐陽姍姍的家庭情況, 類似于家族有沒有多胎史,母親生產她的情況,都說女兒隨娘,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女兒那套東西不可能遺傳自父親, 只能是從母親那兒繼承,那么,一樣的血液,一樣的基因,自然使用方法也一樣。 索性陳金芝生歐陽姍姍的時候挺順利,十二個小時宮縮,從一指到十指,三個小時,胎位正,zigong條件好,醫生點頭示意歐陽姍姍,老天爺賞飯吃,你硬性指標都非常好,回家做好心理建設,順產沒問題。 歐陽姍姍隨著李景勝謝過醫生,拿上包往外走,就聽到醫生跟邊上的護士碎嘴,“現在的姑娘,都不愛惜身體,zigong壁個個都薄如紙,這個要保胎,那個也要保胎,難得見個zigong壁厚zigong條件好的,要是我以后有閨女,一定得好好管住了。” 李景勝把歐陽姍姍往身邊扯了扯,牽著手往外走,都不說話,初為人父人母,除了喜悅還有些忐忑。 歐陽姍姍孕相真的挺好,兩個孩子都聽話,不折騰人,胃口也不錯,雞湯魚湯的都能喝得下,李景勝寵著她,天天不重樣的給她補身體。 他自己親生母親去得早,王英姿那里畢竟又隔著王雪柔這層關系,不好開口,便拜托了劉姐,每天下午,煤氣灶上是不帶停的,三個月不到的乳鴿,一歲大的小母雞,郊區溪澗里捕來的野生鯽魚,甚至還不知道去哪兒弄了頭野豬,把肚子上最嫩的rou割下來,切碎了,撒上生姜,蔥花,蒸爛,再倒上些醬油,據說也是大補。 李景勝下午下班,就開車去李復那兒轉一圈,劉姐通常都等在門口,他連門都不進,提了保溫桶就帶著歐陽姍姍直接回家,歐陽姍姍被他養得嬌氣十足,臉色卻白里透紅,水潤潤的像是涂了一層蜜。 李景勝寵起人來是真寵,什么都依著她,甜言蜜語也是沒少往她耳朵里灌,歐陽姍姍對那天下午的記憶,就逐漸有些模糊起來,她甚至想欺騙自己,那只是一場夢,醒了,就當做沒發生過吧。 李景勝見歐陽姍姍逐漸軟下來,也放寬了心,對她更是寵慣無度,就只差去摘天上的星星來哄她,歐陽姍姍跟陳金芝提了幾嘴,陳金芝難免有些神傷,語氣也是從所未有的走心,“姍姍,mama沒你福氣好,生完你,最辛苦那會兒,身邊也沒人搭把手,你如今多好,懷了一對,還有老公捧在手上當成寶,做人要知足,mama當年哪怕有你一分的福氣,如今也不會是這個模樣。” 歐陽姍姍順著陳金芝的話,就想起了那個弄堂里的童年,穿一件陳金芝紡織廠的工作服改成的灰撲撲的小裙子,一雙回力鞋,放學回家,別的女孩子都三五成群,約著踢毽子跳皮筋的,只有她,匆匆忙忙的趕回家,把個煤爐從廚房里拖出來,點上油布,生火做飯。 母女倆都想起各自的往事,心情跌到谷底,抱在一起,狠狠哭了一場,等陳金芝前腳走,李景勝后腳就心疼地把人摟在懷里,好說歹說的才給安慰好。 忽然就覺得,要是能早些認識就好了。 兩個禮拜的假期轉瞬即逝,歐陽姍姍復工前三天,李景勝就有些不開心,他真是不差她那每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他不舍得,老婆懷著他的兩個孩子,還要在寫字樓里勞碌,他明示暗示了好幾次,歐陽姍姍都不為所動,他便決定好好跟人談一談。 歐陽姍姍態度十分堅決,根本沒有回旋的余地,她早就想明白了,沒到最后,誰都不可靠,最可靠的只有自己,這會兒如果辭了職,生完孩子更不可能出去上班,到時候,哺乳期,早教期,都湊一塊兒了,等熬過了這段時間,她估計也跟不上職場的快節奏了。 李景勝不能替她拿主意,只能是好言相勸,“你懷著孩子,手上這工作也不清閑,大著肚子還要跟難纏的海關去打交道,我哪里放得下心。” “再說了,家里也不差你這點錢,”說完從口袋里掏出兩張商業銀行卡,新辦的,一張儲蓄卡、一張信用卡,“儲蓄卡是你的名字,我讓客戶經理直接拿你身份證復印件辦的,密碼是你生日,我每個月往里打三萬,你想怎么花都隨你,信用卡是我的名字,無限額,你平時出去想買些什么,刷這張信用卡就成,連著我的儲蓄卡,賬單日會自動從我卡里劃錢還的。” 說完就去親歐陽姍姍的額頭,“乖老婆,聽話好嗎?” 歐陽姍姍對母憑子貴這四個字,算是有了深刻體會,剛結婚那會兒,自己湊錢買車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后面這兩年,也一直是經濟獨立,李景勝想起來的時候就給她卡上轉點錢,有時候記得,有時候連著幾個月都忘了也是常有的。 歐陽姍姍正正經經的抬頭看他,“老公,我真不能答應你,將來的事兒誰也說不好,我得留著養活自己的能力。” 李景勝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上一個吧,死活不肯出去上班,這一個吧,死活都要出去上班。 可他能拗得過誰,腿長在歐陽姍姍身上,他綁不住,也不敢綁。 只能上班下班的接送,早上送到公司,一直護送人到辦公桌前坐下,才去自個公司上班,下午又早早等在公司樓下,接她回家。 每天的新鮮水果都是不斷的,小區水果店的老板娘都跟李景勝很熟了,早早的就把今天新來的水果按種類搭配好,李景勝去了都不用看,直接拿走,回家洗干凈,裝進樂扣盒里,讓歐陽姍姍第二天在辦公室里當零嘴吃。 這天歐陽姍姍忙完了,在辦公室打開樂扣盒子,看見李景勝用草莓拼成了一個愛心,愛心中間是切成塊的紅色火龍果,愛心外面是黃色的芒果丁,心下便十分感動,印象里的李景勝,一直是萬事不放心上,隨意隨心的模樣,除了工作,就沒見他對什么特別在意過。 這會兒看著手里的水果盒,歐陽姍姍當下是被感動了的,有沒有真心相待,對方是有感覺的,就像歐陽姍姍,眼睛彎成了小月亮,心也化成了一灘水。 她掏出手機,用美顏相機拍了張水果盒的照片,發在朋友圈里,配了文字,“某人準備的下午茶。”后面配了一個太陽,一個開心的表情,還有一顆愛心。 歐陽姍姍發朋友圈不勤,偶爾發一個,卻是撒狗糧的,點贊數快速增長,她掩著嘴巴笑,看著下面的評論一條條冒出來。 “羨慕嫉妒恨。” “上次喝你喜酒,一晃都兩年多了。” “某人照片來一張。” “她老公真的帥。” 歐陽姍姍正吃著水果,看著評論,就看見李景勝的評論冒出來。 “等下來接你出去吃飯。” 自然又是飯局,王總也在,這次倒是沒帶他老婆,懷里摟著個年輕姑娘,歐陽姍姍側目去瞧,驚的呆愣,竟是好久未見的夏蓉蓉。 她不明所以,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就去掐李景勝的大腿內側,李景勝臉上不動聲色,只把歐陽姍姍的手捉在自己掌中,輕輕摩拭,示意她別吃驚。 夏蓉蓉沒前兩次見她那會兒消瘦,臉圓潤了些,穿著也考究了起來,收腰的小禮服,露著背,腰臀連接處,是一個蝴蝶結,歐陽姍姍仔細看了看,似乎是個活結,頓時便有些手癢,想著拽一把試試效果。 歐陽姍姍這活絡的惡搞心思,自然沒逃過李景勝的眼睛,他笑著把她摟進懷里,捏了捏鼻子,頗有警告意味,歐陽姍姍沖他皺皺眉頭,示意他自己不會亂來。 夫妻間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里,王總打頭調笑起來,“起先剛結婚那會兒,還沒見你們這么膩味,這時間長了,怎么,品出味道來了?” 李景勝一只胳膊肘撐著桌子,手掌握拳,抵在唇上,破天荒的好脾氣,“別酸溜溜的說話,我知道你羨慕。” 女人跟女人之間,總是敏感的,歐陽姍姍老感覺夏蓉蓉的眼神似有若無的往她身上瞟,她逮著機會看回去,卻又被她躲閃了開去。 手機里有微信提示,歐陽姍姍劃開屏幕,是一個純白色的頭像,她知道是誰,沒通過驗證,關掉屏幕,想了想,又打開,又關上,反反復復的猶豫。 身邊的李景勝正跟幾個男人聊生意上的事,夏蓉蓉時不時地去看他,眼神貪慕。 歐陽姍姍掙扎許久,終于還是再一次劃開屏幕,通過了驗證。 第37章 視頻 對方很快就有了反應, 是王雪柔一貫的風格,沒有任何文字或表情, 直接甩過來一個視頻,歐陽姍姍看了看視頻時長,二十多分鐘,她把視頻保存在手機相冊里, 沒看, 也不知道該不該看。 人卻開始恍惚起來,眼前的人和物就像被罩了一層膜,虛幻里透著假, 她像是一個人獨身在一個場景里, 身邊的人熙熙攘攘,卻都與她無關, 鏡花水月,都是幻境。 她幾次鼓起勇氣, 想按下刪除鍵,但都在最后一刻放棄,她聽見心里的聲音, 難不成真要騙自己一輩子?為了后半輩子過得衣食無缺, 就真要這么糊里糊涂的活著? 可下一秒,又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另一個聲音又響起,看了又怎么樣,知道真相了又能怎么樣?女人懷了孩子, 就等于站上了獨木橋,后退不得,只能埋頭往前走。 至于路上見了些什么骯臟事,就當沒見著吧,鴕鳥挺好當,把頭埋起來就完事了。 歐陽姍姍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最終還是沒有去刪那個視頻,但也沒去看,只讓它安靜地呆在手機相冊里。 酒過三巡,氣氛越發熱烈,歐陽姍姍小腹微脹,她懷孕之后,就老想上廁所,她跟李景勝說了聲,起身去衛生間。 李景勝抬頭問了句,要不要陪她過去,她笑了笑,“這才哪兒跟哪兒?沒那么嬌貴。”自己都不覺得,語氣已經有些僵硬,帶著不滿。 上完洗手間,推門出來洗手,就看見夏蓉蓉站在洗手臺前,似乎是在等她,歐陽姍姍連笑都懶得擠出來敷衍她,管自己低頭去擰開水龍頭。 夏蓉蓉有備而來,肚子里的話早就滾了幾百遍,連客套的開場白都沒有,“你是不是覺得,你跟我是云泥之別?” 歐陽姍姍一邊往手上抹洗手液,一邊抬頭從面前的鏡子里與她對視,不卑不亢,“讀過大學的果然不一樣,主動找茬都文縐縐的,什么叫做云泥之別?我不太明白,在我這兒的描述挺簡單,說給你聽也無妨,就是野雞跟鳳凰。” 夏蓉蓉的臉色本來就白,聽完歐陽姍姍的話,嘴唇都跟著泛白,她扭開頭,不愿跟她對視,嘴上卻并不認輸,“我早就認識李總了,你們沒結婚前,就認識了。” 有些泫然若泣,最終只是化為不甘,“那會兒,我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歐陽姍姍忍不住,雖然心中別扭,但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你們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