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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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復看到圍棋時,驚喜的臉部都抽搐了,歐陽姍姍就知道自己這回力氣沒白花,馬屁拍在了馬屁股上。 禮物送對了,話也得有,最起碼得把態度擺端正了,自個是小輩,公公是長輩,小輩在長輩跟前甩臉子,在重規矩的人家,算是犯了大忌,歐陽姍姍心里明白得很,姿態擺得很低,低眉順眼的,跟李復賠不是。 “爸,我那天沖動了點,您跟媽別放在心上,我年紀小不懂規矩,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先給您陪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李復于情于理都不會跟她一般見識,更何況,他心中有愧,很多事情,他嘴上雖然不說,心里卻是明明白白的,當時便不覺得這個做媳婦的有多過分,王英姿年輕的時候,在他跟前,沒少撒潑,他早慣了。 “姍姍,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把你當自個親女兒疼的,自個女兒沒什么錯不錯的,事情過了,咱都不提了。” 歐陽姍姍笑著答應下來,又轉身去找王英姿,她給王英姿準備了一條西藏產的羊毛披肩,紅色的大碎花,貴氣又時髦,王英姿當場就給披上了,連連夸好,喜歡的不得了。 王英姿跟李復一樣的心思,自然也不會為難歐陽姍姍。 歐陽姍姍把事情輕輕松松揭過,出去找李景勝,像只開屏的孔雀,驕傲地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把他爸媽都給擺平了。 李景勝笑著豎了豎大拇指,將人攬過來,低聲哄她,“就會耍些小聰明。” 歐陽姍姍得意的拱進他懷里,下巴擱在男人肩膀上,眼波不經意掃到沙發上的王雪柔。 兩人視線對撞,都不是善茬,歐陽姍姍帶著挑釁,王雪柔帶著不屑一顧,眼神在空氣中碰撞,閃著滋滋作響的火花。 中飯是劉姐掌勺,都是上海本幫菜,白斬雞,醬鴨,醉蟹,蝦仁炒雞蛋,紅燒獅子頭,香菇菜心,豆腐羹,三鮮湯,色香味俱全。 歐陽姍姍吃得有滋有味,時不時指揮李景勝給她夾菜。 “老公,那個蝦仁我夾不到。” “老公,獅子頭我吃不完,我們一人一半吧?” “老公,給我盛碗湯。” “老公,你幫我剝只醉蟹。” 不要說在座其他人的感受了,歐陽姍姍自己也膩的一身雞皮疙瘩,但她小性子上來,就由著性子的驕縱,她就是要膩死王雪柔,而且怎么膩味怎么來。 一頓飯勉勉強強吃完,李景勝就沒吃下幾口菜,一桌子的硝煙彌漫,他不傻,自然嗅得到,其實他早就想得明白,只要王雪柔這個身份在這兒,不管他娶了誰,都會是今天這種局面,只是 之前歐陽姍姍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給他得過且過了一年多而已。 李復和王英姿歲數擺在這兒,看破不說破,只當個笑話看,該吃吃,該喝喝,半點沒耽誤。 只是另外一位主角,淡定地吃完飯菜,輕輕把碗往桌子上一扣,嗒一聲脆響,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到她身上。 她卻還是那副清淡的模樣,眼神不動不搖,目不斜視,甚至還微微彎了彎唇角,輕輕巧巧吐出兩個字,“幼稚。” 第21章 釣魚 歐陽姍姍被王雪柔的一句“幼稚”輕松擊敗, 她有些明白過來,自己可能不是王雪柔的對手, 她是美式拳擊,花里胡哨,蹦來跳去,王雪柔卻是一陽指, 輕輕巧巧一根手指頭戳過來, 四兩撥千斤。 李景勝眼瞅著歐陽姍姍從李復家回來之后,興致明顯的不高,看什么都提不進勁來, 他心里明白原因, 但這個原因多半還是因為自個,不能明說, 只能各自往肚子里咽,便攢了個局, 帶她出去散心。 還是王總和他那位臉上掉粉的老婆,此外還有李局長,李局長帶了那次飯局上歐陽姍姍見過的年輕小姑娘, 小姑娘名字挺好聽, 叫夏蓉蓉,還在念書,被李局長摟在懷里,熱乎勁兒還沒過。 李局長年紀大了,除了對女孩子的品味數十年如一日, 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其他愛好倒確實與歲數俱進,就比如,釣魚。 所以當歐陽姍姍站在一畝碧汪汪深不可見底的水塘邊,前不著村,后不著院的時候,內心是崩潰的。 她找了個沒人的機會,逮著李景勝問他,“我們來這兒是干嘛的?” 李景勝像看西洋鏡一樣看著她,“釣魚啊。” 歐陽姍姍也知道是來釣魚,她只是不死心,她原本以為這么幾個腕兒一起出來,怎么也得找個山莊泡溫泉,再不濟也能私人會所來個桑拿馬殺雞,打死她也想不到會是在一個野塘邊釣魚,但最后也只能接受事實。 她這個年紀,對釣魚一竅不通,只是隨便找了根魚竿,架在魚塘邊就算完事。 三個女人頂著風在水塘邊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不耐煩,王太太忍不住提議,“我帶了燒烤架,食物沒帶多少,就一些蔬菜香腸,要不我們去燒烤吧。” 歐陽姍姍其實對燒烤也不感興趣,但總比傻坐著好,倒是夏蓉蓉興趣挺大,三個女人分工合作,倒也麻利,不一會兒,炭爐被點著,食物被架了上去。 俗話說男人吃韭,女人吃藕,歐陽姍姍給自己挑了兩串藕,撒了點鹽,兩面烤熟后,嘗了幾口,味道還不錯。 王太太忙著刷茄子,夏蓉蓉忙著串香腸,歐陽姍姍吃完藕,拍了拍手,正準備起身去幫忙,眼角余光瞧見李景勝提了兩條魚走過來。 一條鯽魚,一條草魚,往草地上一扔,活蹦亂跳的。 李景勝拿了把水果刀,把魚鱗刮干凈,又把肚子剖開,內臟挖掉,魚鰓摳去,這才扔給歐陽姍姍,“去洗干凈,放架子上一起烤熟了,記得兩面撒鹽。” 李景勝前腳走開,王太太后腳就一臉羨艷,沖著歐陽姍姍擠眉弄眼的,“你家老公真是沒話說,要啥有啥,看不出來連殺魚都會。” 歐陽姍姍笑笑,她并不想搭話,婚姻之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在婚姻中,沒有好不好的,只有合不合適的。 但是不搭話又不行,畢竟看這情形,李景勝估計跟這個王總是利益共同體,她只能順著王太太的話往下接。 “王總才不錯呢,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每回見他,都帶著王太太你一起,感情好得讓我都羨慕了。” 歐陽姍姍說完違心的臺詞,腦海中自動閃過那天聽到的話。 “裝什么清高?李總能碰,我就碰不得了?” “被人玩膩的東西,裝什么裝?真沒勁,出去。” 歐陽姍姍真心覺得沒勁,這些是是非非,勾心斗角,裝傻充愣,她不是不會,只是覺得沒意思,沒意思透了。 一直在邊上悶不吭聲的夏蓉蓉,這會兒倒是抬起了頭,眼神晦澀不明,“香腸烤好了,姍姍姐,你要不要嘗嘗?” 歐陽姍姍連忙搖頭,她頗有為人妻子的自覺,一直把保持身材當做終身事業在經營。 夏蓉蓉給王太太留了一根,把剩余的香腸用食品袋裝好,拿過去給正在釣魚的三個男人。 等夏蓉蓉走遠了,王太太湊了過來,不知道是什么習慣,這位王太太,說話總喜歡擠眉弄眼的,看著頗讓人厭煩,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著。 “這種小浪貨,看著外表柔柔軟軟的,其實骨子里最sao了。” 歐陽姍姍倒是挺同意王太太的觀點,咬人的狗不叫,裝清純的可能只是綠茶婊。 王太太看歐陽姍姍沒有表現出不贊同來,便來了勁,拿胳膊捅捅歐陽姍姍,這又是什么毛病,講個話就講,動手動腳的干什么,可想歸想,歐陽姍姍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只是得體的微笑。 只聽這王太太神秘兮兮的開口,“你可看好你老公啊,上回去金碧輝煌吃飯,你沒來,這小浪狐貍可勁兒往你老公跟前湊呢。” 歐陽姍姍有些意外,雖然不知道王太太這話的真假,水分多少,但她下意識往釣魚那兒看過去,李景勝正戴著衛生手套在撒魚餌,夏蓉蓉一手拿著香腸上的竹簽,正小心翼翼地往李景勝嘴里送。 王太太順著歐陽姍姍的視線一起望過去,正巧看見李景勝就著夏蓉蓉的手,咬了一口香腸,嚼了幾下,笑著側頭不知對著夏蓉蓉說了句什么,夏蓉蓉笑起來,夏末的陽光從湖對岸灑過來,將她身上鍍了一層余暉,明暗之間,漂亮的不可方物。 王太太朝地上淬了口唾沫,“呸,浪蹄子。” 這么一折騰,歐陽姍姍便沒了興致,跟王太太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一下午,一直等到男人們意猶未盡的收桿,這才啟程回家。 李景勝心細如發,歐陽姍姍坐在副駕駛座上半天沒說話,他就覺出不對了,側頭看了眼她,“怎么了?誰又惹我媳婦不高興了。” 歐陽姍姍確實不高興,但她感覺沒法開口,總不能拿聽來的閑言碎語,還有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去質問李景勝,鬧來鬧去,只能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王雪柔那個事兒,余勁還沒過去,現在再為了一個李局長的小情兒鬧,不要說李景勝,歐陽姍姍自個,都感覺不對味。 可不說吧,自己又膈應的慌,歐陽姍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豪門怨婦,這就是了。守著個有錢有貌的老公,天天都是擔不完的心,就算自個老公外面真沒什么,可天天瞅著小姑娘一撥一撥的往上撲,滋味也不好受。 回到家,李景勝去洗了個澡,一身的魚腥味,洗了好幾遍。 出來的時候,歐陽姍姍已經準備好晚飯。 都是容易熟的小炒,青椒牛柳,雞腿菇炒rou絲,番茄蛋湯,還拍了個蒜黃瓜。 李景勝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嘗了幾口,不由得發自內心的贊嘆,“老婆,你這手藝,給我一個人做飯那真是太屈才了啊。” 歐陽姍姍被逗樂,男人的嘴,騙死人的鬼,李景勝嘴確實挺甜,夸她兩句,她便受用的很。 不過歐陽姍姍做飯確實挺拿手,小時候家里用的是洋煤爐,她放學早,陳金芝還沒下班,她就得先生火做好飯,等陳金芝下班回來吃。 很多事情,如果從小開始做起,往往成年之后就會特別在行,就像做飯,歐陽姍姍不管是小炒還是硬菜,都挺在行,去飯館吃飯,看到沒做過的菜色,只要嘗過味道,回家都能做個八九不離十。色香味還都能有保證。 李景勝一下午耗在釣魚上,確實餓了,風卷殘云般,直吃了兩大碗飯,菜都吃得干干凈凈,他在桌上抽了張餐巾紙,抹干凈嘴,這才意猶未盡的嘆氣,“真他媽的比飯店做的都好吃。” 想了想,想起個事兒,又去問歐陽姍姍,“媳婦兒,佛跳墻會不會做?” “我在廣東吃過一回,味道挺不錯的,沒見上海哪個飯館有,挺惦記的。” 李景勝就提了一嘴,周末他在公司忙完,晚上到家的時候,就看到餐桌上放了一個黑色的盅,還挺大,圓肚子,蓋著蓋子,但香味還是飄了出來,濃郁的站在玄關處都能聞到。 他走到跟前,揭開蓋子來看,里面的食物碼放的整整齊齊,有海參、鮑魚、魚翅、干貝、鱉裙、鴿子蛋、瑤柱、排骨、蟶子、基圍蝦、豬肚、蹄筋、雞胸rou、冬菇、冬筍、香菇,琳瑯滿目,應有盡有,直把李景勝看得目瞪口呆。 歐陽姍姍笑著從廚房出來,胸前還圍著圍裙,兩只手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洗過,她撩起圍裙的裙角,一邊擦手,一邊沖著李景勝不好意思的笑。 “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你這人真是缺德,想吃這么難做的菜,我從一大早弄到現在,才算完成了個□□成。” “光買這里面的料,我就跑了三家菜場,兩家超市。” “這個佛跳墻,應該改名叫廚師跳墻才對,太折騰人了。” 李景勝去廚房拿了筷子,又開了罐啤酒,都不用做別的菜,就這么滿滿當當,料頭十足的一鍋佛跳墻,便已足夠。 李景勝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夾菜吃,直吃的嘴角流油,連連咂舌,“媳婦厲害,媳婦威武,媳婦我晚上獎勵你。” 第22章 遺憾 這天, 歐陽姍姍被李景勝從床上喊起來的時候,連眼睛都睜不開, 她有些不高興,她跟李景勝一樣,都有些起床氣。 “我這會兒是壓著火在跟你說話呢,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理由。”歐陽姍姍困得東倒西歪的, 腹腔里的怒氣直往胸口竄。 李景勝把人從床上抱下來, 往盥洗室推,“我預約了個專家,八點半的號子, 第一個看, 你趕緊的,收拾完咱就走。” 歐陽姍姍瞌睡醒了幾分, 不解的瞅他,“什么專家?” “就那種的。” “哪種的啊?你這人怎么說話留半截啊?” 李景勝懶得跟她打啞謎, 索性破罐子破摔,“看不孕不育的。” 噗嗤,歐陽姍姍一嘴的牙膏沫, 噴了一洗手臺, 她用清水漱干凈口,這才開口問李景勝,“我倆都要看嗎?” “對,先確定是誰的問題。” 歐陽姍姍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從小就怕看醫生, 每回聽醫生說診斷結論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是在聆聽審判,醫生就像是審判席上的法官,錘子落下,你的命運就被交到他們手中。 但還是得硬著頭皮去,雖然歐陽姍姍打了一路的退堂鼓。 到了醫院,見到法官,可法官沒急著判刑,他還得拿到呈堂證供,所以李景勝拿著一堆單子,帶著歐陽姍姍去各種科室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