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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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柜上擺放的是倆人的結婚照片,歐陽姍姍穿著潔白的婚紗,一臉的嬌羞,側頭靠著身邊的男人,李景勝用手指輕輕撫摸照片上的女孩,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恩,對,那會兒還是個女孩,是他的女孩。 李景勝把相框放回床頭柜,又拿起手機,準備給歐陽姍姍打電話。 手機上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來自“小柔”。 李景勝點開,就幾個字,“醫生說我明天只能吃流食?!?/br> 李景勝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回,他摁滅手機屏幕,甩在沙發上。 沉默了會兒,又去把手機拿起來,重新劃開屏幕,調出通訊錄,找到歐陽姍姍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意料之中,歐陽姍姍的手機關機了。 李景勝又去翻陳金芝的號碼,撥通之后響了很久,陳金芝的聲音才在電話那頭不情不愿的響起,“喂,景勝啊?!?/br> 李景勝不想啰嗦,直接開門見山,“姍姍在你那兒嗎?” 電話那頭有拉扯的聲音,陳金芝有些含糊其辭,“誰?姍姍啊?不在我這里,恩恩,對,不在我這里?!?/br> 掛了電話,李景勝心里有了數,他身上穿得還是昨天在三亞換的t恤短褲,他扯起領口聞了聞,沒有難聞的汗臭味,但他還是去了臥室洗澡換衣服。 男人洗澡向來很快,李景勝花了十分鐘洗完,裹著浴巾出來,去換衣服。 他拉開衣柜,自己的衣服被按照類型和顏色分類排列的整整齊齊,襯衫和西褲都用熨斗熨的服服帖帖的,甚至每件襯衫和西裝外面都搭配好了領帶,一起掛在衣架上。 李景勝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這樣被歐陽姍姍拿捏在了手心里,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生活里的一個小細節,或者歐陽姍姍的一個小眼神,更或者一個擁抱,一次親吻,一場歡/愛,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為一個女人跳動,不受控制,只??释?/br> 李景勝又拉開另外一個衣柜的門,里面擺放著他的休閑衣物,也按照相同的方式碼放整齊,他從里面隨意扯了一件咖啡色短袖,一條牛仔褲,套在身上,又去盥洗室的鏡子前吹干頭發,還特意給自己吹了一個造型,左右看看,覺得還算順眼,這才出門。 陳金芝的家不難找,李景勝來過兩回,看房子一回,搬家一回。 到了樓下,李景勝停好車,坐電梯上去,到了門邊上,卻又有些躊躇,舉著手半天敲不下去,他還沒想好,到底該怎么跟歐陽姍姍解釋。 他在哄女人方面經驗不足,又缺乏耐心,可今天這個事情,不把人給哄好了,估計是沒完。 李景勝正在門口猶豫,誰知門自個開了,陳金芝出來倒垃圾,看見他站在門口,一臉的心知肚明,把人拉進去,一邊換鞋一邊沖李景勝眨眼睛,“媽去倒垃圾,倒完去以前那個弄堂里的麻將館打麻將,晚飯也在那兒解決了?!?/br> 說完提起垃圾,走出門,又回手把門帶上。 關門的碰撞聲響起又落下,室內又重回安靜。 歐陽姍姍正在房間里回郵件,既然度假提前結束了,她就準備把假消了去上班。 李景勝開門進來的時候,她連眼睛都沒抬,只冷冷的一句,“出去?!?/br> 男人一般都有些燥脾氣,更何況李景勝這種被捧慣了的人。 李景勝有些按耐不住,他并不喜歡別人這樣對他說話,“歐陽姍姍,別鬧了?!?/br> “給你臺階下就趕緊下來得了?!?/br> 歐陽姍姍聽著這個話怎么那么刺耳,這不是威脅嘛,誰會就著威脅下臺階呢? “我鬧什么了?是我鬧還是你無理在先?” “不就是沒告訴你小柔是我前妻嗎?” “你至于嗎?” 歐陽姍姍大怒,“我至于啊,我以前以為你們只是兄妹,很多事情就沒有往深里想,這會兒告訴我做過夫妻,那很多事情就解釋不清楚了?!?/br> “什么事情解釋不清楚,你說,我來解釋?!?/br> 歐陽姍姍也來勁了,她早把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都想起來了。 “來。” “我們去度蜜月,你爹媽的禮物都我掏錢買,怎么那女人的禮物是你掏錢?十二萬,你可真有錢,真舍得?!?/br> 李景勝愣了愣,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他早忘得一干二凈,王雪柔喜歡買包,他懶得挑禮物,每回出差,都是讓店員隨便拿個最新款的包,就算交差。 所以蜜月禮物也就習慣性這樣處理了,至于誰付錢的問題,他是買單的時候才發現價格有些高,怕歐陽姍姍吃不消,這才刷卡付了錢,誰知道歐陽姍姍一直惦記著。 李景勝心想,怪不得古人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誠不欺我。 歐陽姍姍看李景勝沒反應,以為他是理虧心虛,心下更是懊惱,嘴上卻不饒人,舊賬翻得嘩啦啦響。 “有次晚上,我跟你睡在你爸媽家,我半夜起床喝水,你在廚房里跟誰說悄悄話呢?” 歐陽姍姍越說越氣,黑燈瞎火的,一男一女,躲在廚房里,還是前任夫妻,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描述。 越想越窩火,越想越害怕,信任的建立需要經年累月,擊碎它卻往往只在一瞬間。 人處于極端狂怒下,就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歐陽姍姍就屬于這種容易失控的人,她越想越生氣,滔天的怒火無處發泄,隨手就抄起床上的枕頭,砸在李景勝的臉上,砸完還不解氣,一下又一下,劈頭蓋臉,也不分地方,發了瘋似的往男人身上甩。 李景勝站著不動,眼神里淬著冰,只是任她砸,歐陽姍姍砸了十幾分鐘,終于耗盡力氣,癱坐在床上,嘴上卻依然喃喃著,“你倆大半夜的在廚房做什么?你們這對jian夫□□,背著我做了什么?” 李景勝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終還是心疼歐陽姍姍,走過去半蹲在她跟前,將她橫抱起來,一同坐在床上,這才開口解釋。 “你不說我都不記得了。” “發那么大脾氣干什么呢?” “那天我被老頭子教訓了半宿,肚子餓了去廚房找吃的,正好她也在,就沒話找話聊了幾句,后來你過來了,我就出來了?!?/br> “我要跟她還有感情,怎么還會離婚?” “你自己好好想想,別無理取鬧了?!?/br> “別生氣了,我昨晚沒睡好,今天又折騰到這會兒,你陪我睡會兒吧?!?/br> 歐陽姍姍被男人拉著躺下去。 起先她并不愿意,對著李景勝繼續拳打腳踢,李景勝把她一雙手捏住,按在懷里。 又把自己的腿壓在歐陽姍姍的腿上。 李景勝分量不輕,壓得歐陽姍姍動彈不得,她也確實累了,連著折騰了兩天,也沒睡好,今天又是一天的奔波和吵鬧,疲乏像蛇一樣纏上來。 一直到迷迷糊糊睡過去前,總覺得哪里不對,是哪里不對呢,又一下子想不起來。 好像自己還聽到了一句話,是什么話呢,卻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了。 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大腦皮層卻不得安寧,一個接一個的夢,亂七八糟的。 夢里,一個長得跟李景勝一模一樣的男人,正在對著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壓著嗓子說道,“昨兒個怎么沒接我電話?” 第20章 交鋒 歐陽姍姍被李景勝摟在懷里, 足足睡了一下午,實在是前一天晚上在三亞被李景勝變著花樣折騰了一晚上, 又坐了早班機回上海,再加上大鬧一場,精氣神被耗盡。 倆人睡醒時,天色已經發黑, 夜幕低垂, 四下里靜悄悄一片。 李景勝把人往懷里摟實了些,低著嗓子笑,“醒了?!?/br> 歐陽姍姍總覺得哪里不對, 卻又說不上來,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李景勝, 只是沉默。 李景勝一個午覺睡的極深,此刻醒來, 神清氣爽,并不去理會歐陽姍姍甩他的臉色,只是柔著嗓子哄人。 “別生氣了?!?/br> “還有什么事情不開心的, 一并說出來, 我都解釋清楚,別把你給憋壞了?!?/br> 就像警察審犯人一樣,犯人突然表示配合審訊,歐陽姍姍卻一下子沒了主意,她讀書的時候就是個學渣, 數學還算好一些,什么物理、化學、生物的,全都爛的不能看,理科差的人邏輯一般都不會好,歐陽姍姍就是屬于這一類人。 她理了半天思路,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雖說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 可卻并不能釋懷,雖說已經沒有上午的歇斯底里,但一肚子的不舒服還是不能紓解半分,最后只是冷冷問了句,“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今天讓你爸媽回來就行了,為什么你也非得跟著一起回來?” 李景勝仿佛看白癡一樣看著歐陽姍姍,“爸媽回來照顧她,我們三個在三亞玩?能玩得下去?能玩高興?” 歐陽姍姍順著李景勝的思路想,好像這么說也挺對的。 她從小就容易被人帶偏,沒出嫁前,陳金芝看她看得可緊,總覺得她會被人口販子騙走,就是因為她容易跟著別人的思路走,三言兩語,就被帶坑里了,自個還樂呵呵幫人數錢。 除此之外,歐陽姍姍還有個毛病,往深奧了說叫做虎頭蛇尾,往簡單了說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程咬金的三板斧,前面一堆花里胡哨的假動作,遇上內行的,一招便能被制住。 歐陽姍姍被李景勝用一句話噎得毫無還手之力,便像只斗敗的公雞,耷拉著高高聳在頭頂的雞冠,無精打采的敗下陣來。 李景勝瞅了眼歐陽姍姍垂首喪氣的模樣,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覺得自己這個小媳婦,真挺可愛,架勢擺得十足,實際就是一紙老虎,一戳即破。 倆人都沒吃中飯,又睡了一下午,肚子早已餓的咕咕直叫,倆人的胃都不好,這場架既然已經告一段落,便默契十足的起床,出門去覓食。 女人吧,是一種,怎么說呢,挺愛翻舊賬的動物,感性的,說翻就翻那種,最起碼,歐陽姍姍就是。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究竟是為什么,反正就是覺得別扭,一千一萬個別扭。 她在家尋了幾天李景勝的晦氣,摔鍋摔碗的,反正就是看啥啥不順眼。 李景勝并不理睬她,全當沒看見沒聽見,該干嘛干嘛。 歐陽姍姍被李景勝的態度惹惱,越發的無理取鬧,不是半夜把人直接從床上踹下去,就是在菜里下重鹽下芥末。 李景勝往常都是個暴脾氣,特別是熟睡的時候被人弄醒,那起床氣,絕對是要掀翻屋頂的,但歐陽姍姍每回把他從床上踹下去,他都自個坐地上反應一會兒,等緩過勁來,裹了被子,夾著尾巴,又灰溜溜的爬上床去。 下鹽下芥末也是,明明嗆的眼淚鼻涕糊一臉,還是硬撐著咽下去,然后就整晚整晚的往火燒火燎的肚子里灌涼白開,熱的還不行,壓不住火,非得是涼的,最好是冰的,一杯一杯的往下灌,才能緩過來。 次數多了,歐陽姍姍自個先覺出沒勁來了,拳頭落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沒處著力,沒意思透了。 周末的時候,李景勝又要回李復那兒,他以為歐陽姍姍會像以前那樣,不跟著,打了招呼準備走,誰知道,歐陽姍姍開了臥室門出來,一條最新款的香奈兒小碎花,一件煙灰色短款收腰鉚釘皮衣,裊裊婷婷的站定在他跟前,一臉的老娘我就是不爽,開口道,“我也去?!?/br> 想了想,還覺得沒撒完氣,又來了句,“去盯著你倆。” 李景勝舌頭頂著腮幫,愣是給氣笑了,笑完又有些無可奈何,“我的姑奶奶,都隨您,您怎么開心怎么來?!?/br> 歐陽姍姍翻了翻白眼,覺得這句話怎么聽著不是個味兒,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懶得用腦子,跟在李景勝身后,去李復家。 王雪柔闌尾炎開刀,早已出院,王英姿心疼她,讓她在家養了好幾天,王雪柔高中畢業,勉勉強強上了個大專,大專畢業之后就一直賦閑在家,倒是出去上過一個月的班,因為覺得辛苦,早出晚歸的,還要看領導臉色,辭職報告都不打就直接走人了。 自此以后,就再沒出去上過班。 沒出嫁前李復養著,出嫁后李景勝養著,后來離婚了,又變成李復和李景勝一起養著了。 算是個好福氣的命。 李景勝牽著歐陽姍姍走進客廳的時候,王雪柔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幾上是一盅溫熱的雞湯,果盤里擺放著當季的水果,葡萄、哈密瓜、西瓜、紅提,應有盡有。 歐陽姍姍嘀咕了句,“伺候的跟正宮皇后似的。”嘀咕完才發現這句話有語病,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歐陽姍姍上次在醫院當著李復和王英姿的面數落李景勝,話講得挺難聽,當時是氣急了,都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沒管沒顧,眼下時過境遷,就顯出尷尬來了。 歐陽姍姍去書房找李復,腆著一臉的笑,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副圍棋,李復喜歡下圍棋,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套棋局,日夜研究,歐陽姍姍為了哄公公開心,投其所好,專門讓朋友從日本帶回了一套蛤基石貝殼圍棋。這套圍棋非常珍貴,是從一名收藏家手中購得,圍棋的白子是用日向貝殼制成,黑子用那智黑石制成,每顆圍棋上面都有一道流線的痕跡,分別叫做雪印和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