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妨礙我的攻略_分節閱讀_109
只有少部分人注意到了宛枷的用詞。 師尊。 這個稱呼在鴻離大陸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修為在元嬰期以上的尊者才可被弟子成為師尊。 這個小孩的師傅,至少有元嬰期的修為! 而王佰萬再傻,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此刻的他終于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沖動了,他雖有不錯的家庭背景,但師尊這種稱呼便意味著那小子的師傅修為在元嬰期以上! 這種未知,令他不得不警惕。 于是他只好道:“哼,老子不和你一般計較!” 然而宛枷卻歪了歪頭,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你是……貢獻點不夠嗎?” “哈?”王佰萬拉長了音調,像是被惹惱了一般,“老子會缺錢?說!多少貢獻點?老子付了就是!” “嗯……無故退任務要付雙倍的貢獻點,你就給我三百的貢獻點好了,我把任務退給你。” “三百?”王佰萬嘴角拉起一個嘲諷的笑,“小鬼你是不是傻?雙倍的貢獻點怎么也該是兩百,哪來的三百?家里人沒叫你算數嗎?” 宛枷卻無辜地望著他:“還有我的一百啊,你總不能讓我白退任務給你啊。” 注意著這里的眾人聞言紛紛哈哈大笑,他們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小孩,竟是將那個討人厭的王佰萬都騙過去了! “你!”王佰萬一副氣急的樣子,可心中終究顧忌宛枷的師傅,加上辦事堂內不可出手,讓他硬生生按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最后,還是宛枷道:“大叔,不要任務我就先走了,挺急的。” 這一句“大叔”更是令王佰萬的臉紅了又青,簡直宛如一個調色板,有趣得緊。 就在他糾結的這段時間,宛枷卻是從他身邊躥了出去,見他沒有跟上,便騎上了仙鶴,迅速地離開了。 南山位于凌天宗南面不遠的地方,是凌天宗專門劃出來給弟子歷練的地方。 因靈氣不是很足,不算什么修仙盛地,里面的妖獸等級也不高,正好用來給修為尚低的弟子歷練,而又因為是在凌天宗的管轄之下,南山這塊算是安全,便也有一些凡人村莊存在與此。 宛枷走的這條路就正好經過陳家村,這陳家村祖上倒也和這凌天宗有些淵源。相傳在千年前,陳家出了一個厲害的修者名叫陳連,雖天賦不佳,運道卻極好,加上不錯的心性,竟是僅用了千年就修至渡劫。 只是這千年里,他疲于奔命,一有時間就是閉關,及至渡劫,竟是連一個后代也沒有留下。 后來他回了陳家,卻發現陳家沒有出一個和他一樣有靈根的孩子,只好自己努力,收了不少侍妾,揚言一旦生出有靈根的孩子便將那侍妾提作正妻,并會將那女子的修為提至元嬰以上,一時之間,不少女子都投入他門下。 卻沒有一個女子為他生下一個有靈根的孩子。 他以為這是因為那些女子的修為太低,便去追求當時有名的黎華谷谷主方千華,可黎華谷是什么地方,如今的六大宗門之一,是女修門派中最為盛名的地方,便是修為沒有他高,那方千華又如何會看得上他? 陳連有心追求,方千華卻只留下了一句話:“不是所有女子都只能憑借男人的。” 方千華生得并沒有多美,在這美人云集的修真界,她甚至可以稱得上的平凡普通的容貌,可她卻比所有人都自信,她沒有像別的女子那般遮住面容,而是正視這世間,憑借自己的實力成為了黎華谷的谷主,修至大乘。 對于這樣一個女子,強迫只是對她的侮辱。 陳連最后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一臉沉靜地站在陳連面前,一語道破了陳連的心魔:“血脈傳承真有那么重要嗎?我們修仙,為的,不就是踏破那一切世俗常理嗎?” 陳連幡然醒悟,他與天爭命,爭得了這一身修為,卻在最后一刻魔怔了,好在方千華道破了他的心魔,他拜謝了方千華,求了宗門護佑自己的凡人后代,便安然去渡過了天劫。 而也因此,凌天宗也建立了與黎華谷之間友好的關系。 宛枷回憶著這一段書中的故事,心中感慨萬千,忽覺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修士的世界何其精彩?又豈是凡人那短短的百年可以比擬的? 為了好好見一見這般世界,他可要好好努力修行了。 沉下心來,宛枷加快了教程,向著南山前行。 南山的妖獸由外向內,修為等級逐漸提高,只有那土刺豪豬,違背了常理,來了南山外圍,不僅給附近的村民造成了困擾,便是整個南山的妖獸圈都被那些土刺豪豬搞亂了,不少尚且弱小的妖獸都死在了土刺豪豬的土刺之下。 這也是這個任務的由來。 宛枷沒有一進去就去尋找土刺豪豬,他的修為尚不足以對付成群結隊的土刺豪豬,他只能挑些落單的,順便將其他的任務做掉。 山中修行不知歲月,在這打打藏藏之中,三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宛枷也拾起了前幾世的劍法底子,修為雖沒有怎么增長,戰力卻是漲了不少。 “這便是最后一只了。”躲在樹叢之中,身上抹著新采集的草藥汁液遮擋自己的氣息,宛枷沉下心來等待那只土刺豪豬露出空隙的那一刻。 “吱——”忽然,一聲虛弱的叫聲引起了宛枷的注意,便見那土刺豪豬抓下竟是一只受了傷的小狐貍,鮮血染紅了雪白的毛皮,幾乎是立刻,宛枷便沖出了樹叢。 不知多少輪回之前,數道身影重合,宛枷只覺得身體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向前沖去。 殺了它!竟敢……竟敢! 無數土刺穿出,刺穿了宛枷的腰腹,卻在最后一刻偏離了致命處,待宛枷將無往劍刺入那只土刺豪豬的心臟中時,他已然是渾身鮮血,看不出他身上所穿的門派制式長袍的模樣了。 意識回籠,宛枷這才感覺到了rou體的疼痛,那是一種渾身上下都要破碎的疼痛,可他還是忍不住去注視那個小小的白色身影。 他將自己沾滿鮮血的手伸向那只小狐貍,似是想看看它的情況。 忽然,小狐貍消失了。 宛枷確信自己現在還沒有到出現幻覺的地步,而下一刻,一只手從他剛剛受了傷的腰腹之間穿過,溫熱的血灑了一地。 他看到了雪白的長發,看到了與他一般大小的稚嫩臉龐,依稀可見熟悉的容貌,可這個人的手,卻變成了一只利爪,刺穿了他剛剛為了保護他而受傷的腰腹。 很疼,卻沒有心里疼。 那是一種,沒來由的疼。 “為什么?”宛枷沙啞著嗓子問,他記得,無論哪一世,他的小狐貍,他的皚皚都沒有動手傷害過他。 然后他聽到一陣笑聲:“我受夠了。”稚嫩的帶著些許熟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為什么每回我都要那樣悲慘的死去,而你,卻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活下去呢?” “便是你死了……他也要與你陪葬。”那聲音帶著哭腔,“便是他不疼,我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