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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妨礙我的攻略_分節閱讀_65

    “我聽聞京城有三樓,都是哪三樓呢?”聽著宛枷的介紹,陸棲有些好奇,江湖之中總是喜歡給一些人一些勢力稱號,先前的五大絕地就是如此,傳聞江湖之中還有什么兵器榜美人榜,聽起來很是厲害。

    “一為天上樓,就是我剛剛同你說的,背后有著仙人的勢力,二為龍源樓,聽這名字便知這背后的主人,想必是無人敢犯,三嘛,便是賞花樓了。”

    “賞花樓?”陸棲忽然想起了云州城的醉花樓,這相似的起名方式讓他忍不住往某個方面去想,想著想著,臉就有些紅了。

    “呵。”宛枷輕笑,“就是你想的那樣,云州城的醉花樓不過是賞花樓的一個分支,這賞花樓的勢力可是遍布天下啊。”

    聞言,陸棲有些不解:“這賞花樓不過是煙花之地,背后既沒有仙人也沒有那位,如何能在這兩樓之間博得一席之地?”

    “你可小瞧了這煙花之地。”宛枷抬頭,目光一片通透清明,“天下男人追求的無非就是名利,金錢與女人,得勢者來此消遣,落魄者借此排遣,你說著煙花之地背后的力量如何不大?”

    “可、可……”那是不對的,陸棲想要這么說,可又不知該如何去表達,那是不對的,那什么是對?這青樓的存在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他本不應該對此抱有排斥之情,何況自古就有不少風流才子流連此地,詩作也寫了不少,在這樣環境下成長的他應該覺得青樓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

    可他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情緒?

    啊,是因為流鳶。

    陸棲忽然明白了,世人望著青樓表面的光鮮亮麗,妄圖通過那些風塵女子去獲得什么,卻看不到那些女子的內心,她們無人理解,也不會有人想要去理解,她們只能困在這個漂亮的牢籠之中,直到容顏老去,風光不再。

    流鳶的過去讓他覺得難受,因為他從未從一個女子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陸棲雖然有著并不完美的家,但他畢竟是男兒,束縛他的終究不如女子多,所以當他從流鳶的角度去看流鳶的過去,他感到了一陣窒息。

    那樣的生活,那樣的生活能稱之為生活嗎?

    那樣的人生究竟有怎樣的意義?

    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一個有可能出現的愛人身上,那樣能叫自由嗎?

    沒有自由,是怎樣的憋悶?而她們又是怎樣在這樣的憋悶之下忍過來的呢?

    “棲弟。”忽然,宛枷的聲音打斷了陸棲紛亂的思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這是命。”

    “那就信命了嗎?”陸棲忽然提高了音量,“不去做斗爭,就這樣沉淪下去,真的就好嗎?”

    宛枷有些驚訝陸棲的言論,在他的“常識”里,這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提出的思想,但轉念一想,這就是陸棲啊,那個聰慧的,不斷向前的孩子。

    “所以你要足夠強大啊。”宛枷望著他,仿佛在看著上一次跟隨他待在迷霧山莊十年的陸棲,“因為我強,所以我可以改變你的命運,你想要改變別人的命運,就變強吧。”

    宛枷知道陸棲此刻的想法不過是年少沖動,將來總有一天會面臨失望,因為陸棲現在想做的不是一個凡人可以做到的,甚至就連那所謂的仙人都做不到,只要人類存在欲念,這樣的悲劇就會一直上演。

    這是不可改變的現實,不是所謂的體制改變就能做到的,在宛枷的“常識”中,即使一個文明高度發達,只要沒有脫離欲念,青樓這樣的存在也不會消失,不過是隱藏于地下,表面上批了一層干凈的皮罷了。

    但就現在而言,以此激勵陸棲還是可以的,或許將來某一天陸棲會意識自己的天真,但那不是現在。

    “比武大會就要開始了,你可以上場試試,不過切記,你與我學武不過數月,遇到強敵就退下,莫要爭什么面子。”宛枷湊到陸棲耳邊,輕聲說道,“畢竟……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安全。”

    陸棲臉有些紅,胡亂點了點頭便走到了比武大會的場地之中。

    臺上有一人宣讀道:“比武大會第一輪,混戰,留到最后的進階下一輪,每場二十人。”

    臺下宛枷雙眼微瞇,真是……簡單粗暴的方式。接著余光注意到身后二樓雅間一個熟悉的身影,環顧四周,發現了不少熟面孔,忽然有種好戲要上場了的預感。

    “是宛莊主嗎?”忽然身后傳來一個聲音,轉身望去,是天上樓的小二,“樓主請您去二樓雅間入座。”

    “哦?我也沒有訂雅間啊。”宛枷挑眉,據他所知,修真界的人是一向瞧不起凡界的人的,本身這天上樓的由來就讓他覺得奇怪,如今這樓主還這么關注他們江湖中人,就更奇怪了。

    “樓主說了,宛莊主的江湖地位大家都知道,怎么好意思讓宛莊主在下面看?”聞言,宛枷更是好奇這天上樓的樓主了,他從問天那里是知道一些天上樓的情報,也不過是提到了樓主有個修真界的親戚,加上家中富裕,本身又是個有能耐的人,才使得天上樓有如今的地位,除此之外,他倒是一概不知了。

    “既然樓主有請,宛某自是該往。”宛枷笑著點頭,吩咐似月凝霜在此間隨意逛逛,順便看好陸棲防止出事,便跟著小二上了樓。

    小二在前,打開了雅間的大門,接著轉身迎接宛枷進門。

    宛枷卻停下了腳步:“小二可是帶錯了路,這屋中有人不是?”

    小二一愣,接著直愣愣地說:“樓主吩咐的就是這里。”

    宛枷雖覺得有些古怪,但終究有些好奇著樓主究竟給他準備了什么,便抬腳走了進去。

    里面坐著一個女子,身著紅衣,畫著艷麗卻不俗氣的妝容,嘴上叼著長長的煙管,吞吐之間,云霧彌漫,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的氣質,見他進來便笑道:“沒想到宛莊主光臨我天上樓,未曾準備雅間,只能以此充數了。”

    宛枷身后的小二向著女子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順手關上了門。

    宛枷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隨意地拿起酒壺倒了杯酒,輕嗅后道:“不愧是天上樓樓主的雅間,里面的酒也不是俗物呢。”雖狀似隨意,動作之前卻透著謹慎。

    “不愧是宛莊主,這就猜到奴家的身份了呢。”女子掩面輕笑,“這是專門招待宛莊主的酒,聽聞迷霧山莊釀有不少好酒,奴家自是不敢隨意取些出來獻丑。”

    宛枷一口喝下手中的酒,頓時一股熱流順著喉管而下,連體內沉靜的內力都有些sao動,片刻之后,宛枷發覺自己的內力較之前更為精純了些。

    “宛某江湖中人,猜到不過是運氣罷了,還不知樓主如何稱呼?”語氣比之前軟和了些許。

    女子見狀也松了口氣:“奴家姓花,不知這酒可合莊主的胃口?”

    “花樓主的酒自是與眾不同,不愧是天上樓的酒,我迷霧山莊名酒無數,卻都比不上這一口啊!”宛枷自是不吝嗇夸獎,他早已感受到此人沒有惡意,當然,若是有什么惡意他也無所懼。

    “莊主若是喜歡,奴家可以送莊主一壇。”女子抬頭,直直望向宛枷,“只求莊主幫奴家一個忙。”

    宛枷放下酒杯,女子一時之間有些緊張,接著宛枷忽然笑了:“不知樓主有什么需要宛某幫忙的?”

    另一邊,陸棲挑著比武大會一開始就跳上了臺去,恰巧大多數高手都秉持著高手風范,想著主角不到最后一刻不會出場的守則,竟是無一高手上場,場上都是些學武不精的粗人。

    陸棲雖有些失望,卻也明白這些事現如今的自己最適合面對的敵人,便在心中暗自打氣,又下意識往下看了一眼,碰巧看到宛枷離去的身影。

    心中頓時有些沮喪,但轉念一想,這不過是第一輪的混戰,本就沒什么好看的,若自己輸了才是丟臉,便拋開腦中混亂的想法,專心于臺上。

    只是那些對手是粗人,陸棲學武也不過數月,只能說是半斤八兩,何況第一輪不準帶武器,讓和宛枷學了幾個月劍法的陸棲有些無奈,只是陸棲畢竟聰敏,沒一會便掌握了一些敲門,將平時學的運用進來,竟是憑著步法堅持到了最后。

    最后臺上還有三人,雖然對面兩人打下去的比陸棲多,但這兩人先前乃是聯手,而第一輪只能勝出一輪,這二人的聯盟也就此斷開,互相警惕起來。

    陸棲贏得有些慘,這兩人畢竟是堅持到最后的,給陸棲留下了不少傷,但陸棲終究是憑著一絲堅定站到了最后,最后下臺的時候下意識想要問宛枷在哪里,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過軟弱,便按捺住不問。

    而這絲堅強卻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瓦解了。

    他想問一聲宛枷有沒有看到他的努力,最后卻只張了張口,什么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