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妨礙我的攻略_分節(jié)閱讀_29
不是他不想告訴老者他失憶的事,告訴老者的確有好處,至少可以知道這十年里發(fā)生了什么,但這是有風險的,老者對他的忠誠是建立在什么之上這一點他不清楚,也不能排除老者欺騙他的可能性。 而且有記憶的他是他們的少主,但沒有記憶的他就不一定了,以皇帝對他的重視,沒有記憶的他……更適合做一個人質。 “少爺,宛伯伯這段時間為了救您費了不少力,您千萬……咦?您這是……原諒我們了?”老者身后跟來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有些冒冒失失的。 宛枷的視線停留在了這個冒冒失失的年輕人身上,這或許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了,找他套話應該比其他人簡單許多。 至少,他現(xiàn)在可是把老者的稱呼告訴他了不是嗎? “……少爺您怎么這么看小的啊?小的是林許啊,少爺您忘了小的了嗎?”或許是宛枷的視線存在感太強,年輕人,也就是林許帶著些慌忙問道。 “小林!”老者,也就是宛伯怒喝一聲,“少爺上次見你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作為宛家家奴,你有什么資格質問少主?” 說完,他又轉向宛枷說道:“少爺見諒,這林許幼時曾當過少爺身邊的小廝,后來因為沒伺候好少爺便被派到了其他地方……也是因此才躲過了一劫,但我們對宛家都是一片忠心啊!” “我自是明白的。”才怪。宛枷垂眸,這宛伯嘴上說著對宛家一片忠心,卻沒有表明對他的忠心,也是他之前猜對了,若他直言失憶,想來是沒什么好處的。 而最重要的是宛伯這話明顯是在騙他,畢竟在他十年前的記憶中,這兩個人都不存在,想來宛伯十年前就沒有出現(xiàn)在他眼前,林許則應該是他在那十年里收的小廝,畢竟換了個人,他以前用慣的人應該也被換了。 這宛伯就是個老狐貍,之前他的眼神想來已經(jīng)引起了宛伯的懷疑,接下來他在宛伯面前可要盡量少說話了,不然很容易就被套出話來。 “老奴還有些事,小林,來伺候少爺喝粥!少爺,老奴便先退下了。” 宛枷點點頭,他可巴不得宛伯趕緊走。 待門關上,林許也走上前來,想要喂宛枷喝粥,宛枷有些嫌棄地撇開頭,然后用手接過碗:“我自己來。” 若是美人喂他倒也無所謂,攻略對象也可以勉強忍受一下,可這林許相貌平平,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可不想勉強自己被投喂。 一碗粥下肚,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體內的寒氣也減少了些許,剛想把碗還給林許,卻見他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無奈問道:“怎么了?” “唔……那狗皇帝定是對少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會讓少爺這么排斥小的!少爺您以前可沒有這么抗拒過小的!”林許一邊抹淚一邊說道,說老實話,美人垂淚是賞心悅目的景色,只是這美人換成了林許……場面就有些微妙了。 不過……宛枷低頭,那宛伯果真有問題,之前的那番說辭怕是不準,若不是他憑著記憶有些警覺,在回復中沒有涉及林許的身份,恐怕他現(xiàn)在就要被拆穿了吧。 而且宛伯說是臨時有事,但不能排除詐他的可能性,說不準現(xiàn)在正在哪偷窺著這邊呢,這樣一來,他想問林許什么就要更小心了。 “對了,少爺,您是真的不記得小的了嗎?” 宛枷頓了一下,接著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我這些日子里睡得不太好,之前又是落水的,腦子有些不太清楚,之前剛剛醒來看東西都不太清楚,只能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后來宛伯又說你自小被派到了其他地方,倒讓我有些糊涂了。” “唔……我也不知道宛伯為什么這么說,我可是十年前才被少爺您換成貼身小廝啊!” 宛枷心一動,果真猜對了:“或許是宛伯年紀大了,記性不大好了吧。” “嗯,不過少爺您真是受苦了,那狗皇帝居然不讓您睡覺!” “……”你腦補到哪里去了! 雖然和林許對話牛頭不對馬嘴的,但林許此人腦子不聰明,還愛腦補,倒是給他編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借著讓他解解悶的借口讓林許把這邊的情況都說了一通,總算是明白了這十年的空白。 之前系統(tǒng)說了,他因為背叛莫明瀾的緣故被誅了九族,現(xiàn)在這邊聚集的人則是以前宛家的舊部。 之前也提過,宛枷這一世的父親是個武將,本身沒什么大錯,不過是站錯了隊,卻被誅了九族,他的這群手下自是不滿的,連帶著對他這個導火索也有不滿,但宛枷畢竟是宛家的最后一絲血脈,他們出于忠心還是以他為主。 但從之前宛伯的話可以聽出,他們忠于的是宛家不是他,也就是說他只要出了一點差錯就是可以被拋棄的棋子。 真是……不愧是困難模式啊! 在看不見的黑暗之中,宛枷笑了,雖然他現(xiàn)在的身體跟快死了差不多,但現(xiàn)在這樣才像活著,之前在皇宮中的一個月與現(xiàn)在相比簡直無趣。 畢竟好感度擺著,莫明瀾是不會殺他的,但這里不同,只要他踏錯一步,他就可以迎來他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be。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喝完粥后,宛枷睡了一覺,夢里有很多光怪陸離的東西,似乎隨著林許的講述,喚起了不少身體的記憶,但這些記憶又隨著夢醒消散了。 這令宛枷有些不舒服,若是一直沒有也就算了,夢到了又忘掉才是最難受的,而這一覺明顯影響了他,他醒來的時候,感到自己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覺到一股熟悉的難受,這種感覺隱約與前世相似,讓他的心不由一緊。 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脈搏,果然是一樣的癥狀,毫無緣由的衰弱。 與此相比,丹田之中蠱蟲對生命力的吞食倒算不上什么了,宛枷知道,他時日無多。 他清楚,這蠱蟲難除,而除不掉蠱蟲,他也就無法恢復內力,身體的衰弱就停不下來,因此與其浪費時間除去蠱蟲還有可能失敗,不如賭上一把利用剩下的時間達成he。 忽然,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宛枷望去,是宛伯。 “少爺您醒了。”宛伯行了個禮,禮數(shù)是全了,卻少了主仆之間的親近,更加證實了宛枷內心的猜測。 “我想回趟宛府,可以嗎?”語氣帶了些示弱,但宛枷相信宛伯是會同意的。 回趟宛府可以增強自己對宛家的認同感,之后想必也會更愿意做一個棋子吧,而回去被皇帝捉到的風險與此帶來的利益相比還小了些,只要他們少派些人,損失也不大,總歸他的作用是和宛家息息相關的。 “既是少爺所愿,自是可以的。”宛伯彎腰,同意了宛枷的要求。 雖然宛枷這么說了,但他們也沒有立即回去,畢竟他們現(xiàn)在還屬于通緝犯,總不能大白天光明正大地上門去,因此他們等到了晚上。 此行也沒帶上什么人,就宛伯和林許跟著他,宛伯嘴上說是人少不易被發(fā)現(xiàn),但宛枷明白只是因為人少容易逃脫罷了。 離開的時候,宛枷才發(fā)現(xiàn)他們住的地方根本就不在地上,而是地下建的暗室,難怪他之前覺得總是點著燈還那么暗很是奇怪呢。 通過一段很長的暗道,他們終于走了出去,而令人驚奇的是這個出口竟然就在宛府附近,還沒被發(fā)現(xiàn)。 宛枷走到宛府門口,大門已經(jīng)快掉了,一副破敗不堪的模樣,透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里面也是一片人去樓空的殘破,唯一完好的只有門口的兩只石獅子。 不知為何,眼前這副景色竟與記憶碎片中的那場大火隱隱重合,婦人還帶著余溫的尸體仿佛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宛枷不由伸出了手,臉上早已淌滿了淚水。 “你恨我嗎?”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緊接著是宛伯伸過來抓緊他的手。 “少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