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
變得有些興致盎然。 這是一出好戲,然而直至現(xiàn)在,才開始高潮迭起。 姜興無視了那些目光,他似乎對姜天樂的辱罵毫不生氣,語調也依舊是溫和的,很有耐心:“三叔,您說的這些都在理,不過凡事都是需要講證據(jù)的,不能憑空臆想,早在表哥出差之前我就已經(jīng)出國了。哪里來的時間聯(lián)系綁匪呢?”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裝,姜興!” 姜天樂眥目欲裂,就要沖上前來。 “前董事長。”王擎抓住了他手里的拐杖,只是輕輕一握,對方就再也不能移動分毫了,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姜天樂:“我需要提醒您這里不是公司,也不是酒店。” “我認為您應該在您哥哥的葬禮上保持最基本的禮儀與教養(yǎng)。” “王擎,松手。”姜興走到了姜天樂身邊,目光有些憐憫:“沒關系的,三叔,我能理解您,畢竟堂哥不在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一定非常痛苦。” 他蹲**子,直視姜天樂,微微笑了笑,語調很輕柔:“我會代替他好好盡孝的。以后,我就是您的親兒子。” 姜天樂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渾濁的眼眸倒映出姜興的面容,是帶著笑意的,且居高臨下,有一點憐憫意味。 一點銀色閃過,從姜興的衣領里墜出一枚戒指,是他非常熟悉的款式。 姜天樂神經(jīng)崩斷了。 “嘩”——姜興打開了水龍頭。 鏡子倒映出他的臉,破了相,眉骨嘴角都有傷口,但并不算太嚴重。 不知道剛剛哪個字眼刺激到了姜天樂,姜興說完這句話之后,對方忽然跟發(fā)了瘋一樣上來撲打姜興,好幾個人都沒能攔住。 姜興拿手帕沾了水擦去了那點血漬,望向站在他身后的王擎:“怎么?有話想問?” 王擎斟酌再三,還是開口了:“姜總,姜云去澳門的消息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您透露給綁匪的?” “我說你怎么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就是因為這個。” 姜興湊近了去看鏡子,將他眼角那點血漬也給揩了,傷口浸了水,刺得有些疼。臉上的傷口格外打眼,顴骨的地方已經(jīng)略微有些紅腫起來,似乎很灼熱,摸上去guntang的。 他一邊想著回去要如何跟陳一交代,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不也知道嗎,我那時候一直待在國外陪我父親,哪里有時間聯(lián)系綁匪,泄露信息。” “我不是懷疑您,我只是……” 姜興將手帕丟進了垃圾桶里,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與袖口:“如果真是我故意向綁匪泄露了姜云的信息,警方那邊會查不到嗎?” “還是你覺得我有手眼通天到可以串通警方,再將自己剝得干干凈凈?” 聽了這話,王擎明顯松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愧疚:“抱歉,姜總,我有些小題大作了。” “之前雖然跟你說過要給姜云下套,借機引誘姜天樂出售股票,但我沒想過要他的命。” 姜興的脖子也被抓得****,他彎下腰去仔細地看脖子上的傷痕,從衣領里墜出一條項鏈來,銀色的,串著一枚戒指。 戒指的側面刻著jy兩個英文字母。 王擎神情一滯。 “一直盯著項鏈看,很喜歡?”姜興將衣領扣子一顆一顆系上,他看見了王擎臉上的神情,口吻淡淡的:“不過這東西是從尸體上取下來的,應該不太吉利。” 王擎僵住了。 姜興瞥見他一動不動,忽然笑了。 “你真的信了?” “從尸體上取下來的東西多臟,誰會貼身帶著。” 他取下脖子上的項鏈,丟進了垃圾桶里。 “只是一個復制品而已。” 等到走過葬禮流程,骨灰正式下了葬,姜興才給陳一打去了電話,陳一沒接,姜興就趕回了家里,一推開房門,果不其然,陳一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睡覺的時候很沒有安全感,蜷縮在一團,被子都被卷得皺巴巴的。 姜興就走近了些,與他截然相反,陳一的睡眠好得不可思議,是躺下就能直接睡著,一夜睡到大天亮那種體質。 陳一睡得熟,他臉又白,頭發(fā)烏黑,垂下的眼睫是細細密密的,身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姜興見他這么乖,忍不住彎下腰在他臉上親了親。 陳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蹭了蹭被子,卻不往后躲,只是嘟噥幾句:“胡子好扎。” 半晌,姜興才笑了笑,他伸手捏了捏陳一的臉。 “嬌氣。” 等姜興刮完胡子,陳一已經(jīng)起床了,他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很出神的樣子。 姜興就走過去,親親他。 “想什么?” 陳一被親了,臉上神情也沒什么變化,還是有點打不起精神。 “我不想再查以前的事情了。” 陳一忽然說。 姜興沒開口,他坐了下來,靠陳一靠得很近,手搭在他的脖頸上,半攬著陳一。 陳一看他一眼,補充道:“你也不要查了。” “不要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里偷偷地又去查。” 姜興輕輕摸了摸陳一的頭發(fā),這才說:“為什么不查了。” 陳一往后靠了靠,抬頭看著客廳的頂燈,亮得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什么東西都是這樣,過猶不及。需要維持一個恰到好處的比例,太過于執(zhí)著,只在乎從前,忽視了現(xiàn)在,反倒將一切都做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