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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豺狼當(dāng)?shù)涝诰€閱讀 - 第135節(jié)

第135節(jié)

    見這小娘子約摸二十三四歲,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錦緞衣裳,系一條桃紅的馬面裙,見人末語先笑三分,比起家里的一妻一妾竟有一股別樣的嫵媚味道,頓時骨頭就有些輕了。

    上前打了個千兒斯斯文文地問道:“童先生……在家嗎,可否通傳一聲,顧彾過來拜會?”

    面前之人目光灼灼地望過來,年少時就在外面拋頭露面的葉瑤仙何嘗不知道里面的意思。她不自在地扶了扶頭上的銀簪子,將人往里讓了一步,裊裊挪挪地施禮道:“我夫君久病,已經(jīng)多日沒有出門了……”

    顧彾早就聽說童士賁沒有成親,身邊有一個服侍起居的小妾,沒想到竟然生有幾分好顏色。他一時間心癢難耐不住回頭張望,所以見著童士賁的病容時嚇了一大跳。

    屋里反正沒有外人,顧伶也就直言不諱,“那本文集的來處的確有些蹊蹺,我是相信你的為人的。只是如今眾口鑠金,殿試又近在眼前,朝里那些老大人的意思是先委屈一下童先生。我父親說等這件事的風(fēng)頭過后,一定位先生籌謀一個富庶之地為父母官。”

    原本滿懷西希望的童士賁頓時透心涼。

    他又不是三歲孩童,能被這樣淺顯的話糊弄住。又急又氣之下只得冷笑道:“敬王殿下見陣勢不對,恨不得立時跟我撇清關(guān)系。可是你們父子不要忘了,你中的二甲名次里可有我一份貨真價(jià)實(shí)的功勞。我拼得個魚死網(wǎng)破,只怕你們也討不了好去!”

    躲在一邊沏茶的葉瑤仙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駭?shù)靡粫r手足冰涼。但見屋子里的氣氛僵硬,只得硬著頭皮柔聲勸道:“有什么話好好說就是,這位公子遠(yuǎn)道而來探望你,全然是一片好心……”

    童士賁把話說得太滿正有些下不了臺,聽了這話頓時勃然大怒,也不顧外人在場抬手就是一耳光。

    葉瑤仙又羞又氣,拾起地上的茶盤轉(zhuǎn)身就出了屋子。門簾兒晃動下,只留下烏黑發(fā)尖兒的余影和隱隱浮動的暗香。

    童士賁也有些惱恨,扭頭道:“這件事你做不了主,回去跟你父親商量一下,總要幫我想個兩全的法子出來。你老婆是周尚書的掌上明珠,為了保你這個乘龍快婿,必定不忍心我這條船就這么沉下去。我反正身無長物這個狀元當(dāng)不當(dāng)無所謂,只是事情鬧大了,京城百姓的樂子可就大了。”

    顧彾沒想到這個人如此油鹽不進(jìn),眼看著要被捋奪功名了,他還想著讓人保他的狀元之位,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嗎?

    他本就是舍不得激的性子,聞言騰地站起身子怒道:“那邊已經(jīng)是鐵證如山,你讓我父親如何為你翻案?硬說那文集就是假的恐怕不成,那個小子當(dāng)初送了好幾本出去,都是當(dāng)世有名的大家。跟你說實(shí)話,朝中正在派人一家一家的查訪,看是誰把里面的文章漏了出去!”

    童士賁眉目森森,捶著床鋪喊道:“那就是我自己寫的,怎么就變成顧衡那個無恥小兒的大作?”

    顧彾冷笑,干脆說了大實(shí)話,“當(dāng)初入京時在敬王府初露頭角,你以一首詩搏得頭彩。如今已經(jīng)證實(shí)是顧衡十六歲時所作,當(dāng)時在場之人歷歷在目。我父親就是想幫你說一句好話,都找不見像樣的由頭。”

    他知道那小婦人在外間守候,這時候尤其想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

    “若我是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拿些銀子回鄉(xiāng)下當(dāng)一個富家翁,豈不比留在京中擔(dān)驚受怕來得強(qiáng)。圣人此時還沒有發(fā)作你,對著大家面子上好看罷了。若是等殿試過后,等你的還不知是什么樣的好果子呢?”

    若說先前童士賁還留有幾分僥幸,這時候就如同五雷轟頂,也不知怎么喉口腥甜轟地就倒到在枕上,撲哧撲哧的直喘粗氣。

    顧彾逞意氣一時口快,把自己知道的大部分事情都說了出來,這時候看見童士賁恨恨不平的樣子不免有些后悔。心想要是這個人狗急跳墻,萬一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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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零章 找死

    深藍(lán)色纏枝蓮紋棉布床鋪上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童士賁忽地就緊閉雙眼人事不醒。顧彾再蠢也知道闖了禍, 惶惶抽步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家再和父親好好商量。

    腳步踉蹌間卻忽地碰到一個柔軟的身子, 正是先前奉茶的那個小娘子。

    正在想事情的女人似乎吃了一驚, 卻立刻柔柔媚媚地一笑。好似又覺得有些唐突,蹲身福了個禮輕道:“還望大公子不要和我家夫君見氣,他生病之后一向有些不可理喻。等一會兒我再進(jìn)去好生勸勸, 改天再到府上給你賠不是……”

    這話說的多讓人愛聽,顧彾的心頭火頓時就了無影蹤。

    抬頭見這婦人眉目溫情, 臉上還有剛才被童士賁掌匡時留下的紅痕 , 胸口頓時有些發(fā)軟, “小夫人不要客氣, 童先生與我有半師之誼。這老師訓(xùn)斥弟子乃是天知地義之事, 我又怎么會生他的氣呢?倒是小夫人你身子柔弱,童先生剛才實(shí)在是……太過了!”

    顧彾從少時就有一股憐花惜弱的癡氣,自覺風(fēng)流但不下流,尤其看不得美人受欺負(fù),更不愿負(fù)了美人的恩義。眼見這位溫柔貌美的小娘子在童士賁面前動輒挨打受罵, 一顆心頓時偏了過去。

    葉瑤仙這幾年在京城一貫扮賢良,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端莊自持的模樣。但她從前在鄉(xiāng)下開雜貨鋪?zhàn)拥臅r候見慣了這些狂風(fēng)浪蝶, 自然有一套對付的手段。

    這時候有心拿這種人戲耍一番, 就泫然欲泣地咬唇道:“妾自知身份低賤,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即便是受些磋磨想來也是上輩子欠他的。若是哪日被打死了, 反倒是種幸事……”

    顧彾左右看了一眼無人, 大著膽子上前一步將那婦人的手隱蔽至極的勾了一下。

    見那婦人不避不讓,兩腮還飛起一抹艷紅,頓時就肥了膽子。低聲道:“既然如此……以后不如從了我,除了名份我必待你如珍似寶。唉,你待童先生仁至義盡,但他費(fèi)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功名眼看不保,如今他只怕看誰都不順眼……”

    這些日子葉瑤仙已經(jīng)七七八八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只能感嘆老天何其不公。童士賁為了得到這個頭名,背后不知下了多少苦工。每日不管多晚回來都要苦讀至半夜,如今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聽到這話后葉瑤仙難免心動了一下,見這人衣飾無不精美,就依著往日的作派似笑非笑地為難道:“妾是溝底里的泥,公子是山尖上的雪,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來誆騙奴家了!”

    女人的眼波流轉(zhuǎn),神情似怨非怨。

    隔著幾步遠(yuǎn)就是人家臥病不起的丈夫,顧彾緊張刺激之余色授魂與。若不是還記得這是童家,差點(diǎn)兒就要湊上前去言語調(diào)笑一回。定了定神,扯下腰間的佩飾塞過去道:“你……莫著急等我來想辦法,總要救你脫離苦海才是!”

    葉瑤仙木楞楞地望著手心里成色上好的玉飾,一時驚的目瞪口呆。

    心想這個人便是個二傻子吧,幾句逢場作戲的話他就當(dāng)真了。自己的丈夫再不濟(jì)也是才華滿腹的新科進(jìn)士,即便當(dāng)不成狀元二甲三甲總跑不了,自己何至于腦子抽抽為了一個巴掌就改弦易張?

    況且更重要的是,萊州老家還有自己的親生兒子……

    手中的玉飾溫潤圓滑價(jià)格不菲,葉瑤仙正要上前去還給那人,就聽屋里清醒過來的童士賁高一聲低一聲地要茶。她知道男人正一向心頭不痛快,頓時不敢再耽誤。忙把東西細(xì)細(xì)收好,把頭發(fā)重新攏好后進(jìn)了屋。

    顧彾出了手帕胡同特意留了個心眼,專門找了個附近的茶樓打聽童士賁兩口子的私密事兒。

    今天跟他出門的小廝最會察言觀色,知道這位少爺憐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干脆把童家特別是這位小夫人的事兒打聽了個清清楚楚。

    “童先生前些日子得了脫陽癥,不知吃了多少藥一直不見好。旁邊的這些婆子媳婦一點(diǎn)都不待見那位葉娘子,說她妖妖嬈嬈的一看就不是出身良家。童先生的病一直不見好,多半是這位葉娘子天天晚上糾纏不休,那些胡言浪語小的都說不出口。”

    小廝眉飛色舞說的口沫橫飛,仿佛親眼得見一般。

    顧彾卻是心頭憐惜更甚,那樣柔弱堪憐的女子竟被別人說得如此不堪,在家里又被夫君那樣不當(dāng)人的對待,心頭的苦水只怕要滿溢出來了。若是自己不伸手搭救,那女子唯有死路一條。

    他在心中暗暗打算,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這個童士賁都不能留了……

    寶鈔胡同,顧御史府。

    妝容精致完美的周玉蓉身子站得筆直,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廊下回話,“我父親的意思是,這個童士賁不能再留了。雖然頭幾年可以拿銀錢好生打發(fā),可是時日久了等顧伶的官職越做越大,保不齊這個人會跳出來訛詐別的東西。”

    她氣定神閑地說著話,頭上的金簪在日頭下閃現(xiàn)利刃一般的明光,“既然他握著咱家的把柄,就不能一味縱容。我父親說對付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唯一的法子就是讓他永遠(yuǎn)不能再開口說話……”

    顧御史眼角一跳背上生了層白毛汗,他為人雖也算不上一個良善之人,但也不像周家這樣把性命不看在,隨常一開口就是要人命。

    他勉強(qiáng)咳了一聲,“再稍微等幾個時辰,我已經(jīng)派顧彾過去探望童士賁了。若是他的要求不高,我盡量滿足了就是。若是獅子大開口,我自會……找人解決他!”

    周玉蓉實(shí)在看不起顧御史的行事,就微微欠身道:“這件事的前后因果我已經(jīng)查得明明白白,做最后決斷的是您。只是您這樣猶猶豫豫,到最后恐怕會害了顧彾。”

    顧御史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怕動作太大,反而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話說回來這個兒媳出身名門做事果斷,簡直哪兒哪兒都好,做顧家的宗婦更是綽綽有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邊還沒有嫡子傍身。

    他想了一下,把抽屜里一只匣子推過來道:“以后顧家就是你們夫妻倆的,千萬要同心協(xié)力不可二心。我這里有五千兩銀子,你拿去置辦一點(diǎn)私產(chǎn),顧彾的事還要托你父親多多費(fèi)心。等這件事了了,你們夫妻倆就到外面去游玩一段時日,這個家總要有個孩子才像個家!”

    周玉蓉定定盯著上面的紋路,良久后挺直的背脊才稍稍彎了一下行禮,儀態(tài)完美恭敬地卻退出了書房。

    丫頭冬語忙跟了過來低聲道:“大公子這幾天在家里老實(shí)的很,沒怎么出去胡作非為。回來時先跟老爺說會兒話,然后再去書房看會兒書,有兩天是在秀姨娘那邊歇著的,想來也是被這回的事駭住了。”

    周玉蓉這趟回娘家,取的理由是給周夫人侍疾。因?yàn)榕录依镎諔?yīng)不到讓秀姨娘瞅準(zhǔn)機(jī)會再出幺蛾子,特地把機(jī)靈些的冬語留下來照應(yīng)。

    周玉蓉微嘆了口氣,“如今我也不做別的指望,只希望他老老實(shí)實(shí)的別在外面勾三搭四。到時候有了功名再找門路外派為官,多歷練幾年或許就成熟懂事些了。”

    庭院里草長鶯飛一派生機(jī)盎然,周玉蓉卻心累不過。她茫然的看著廊下金絲籠啾啾吟唱的雀鳥,覺得自己的境遇比這些畜生也好不了多少!

    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自己還在指望丈夫早點(diǎn)兒成熟懂事,那邊的顧衡已經(jīng)成為讓自己父親都感到棘手的對手。同樣的時日,在顧衡的身上就漸漸沉淀成閱歷,在顧彾的身上就是一樁樁的風(fēng)流韻事。

    若僅僅是這些便也罷了,顧伶的進(jìn)士功名竟然摻假。若是讓別人把這件事情捅露出來,她周玉蓉以后就休想在京城貴人間抬頭!

    所以,這個叫童士賁的人必須再不能開口。若是公爹不敢下這個手,那她就只有親自找人了。

    顧彾這回卻難得和她同心,一回家就到書房找父親,一番添油加醋后道:“那童士賁倨傲無禮,說爹和周尚書不出面的話他就要鬧個天翻地覆。我多說了幾句,就把我訓(xùn)斥的像孫子一樣。要是換一個人敢在我面前這樣呲牙,我肯定上去就是兩巴掌……”

    顧御史面色也有些不好看,捋著胡須罵道:“多大歲數(shù)了,還這般不著調(diào)……”

    顧彾耳邊連一想起那婦人柔媚的嗓聲,心頭一熱撲通一聲跪下。

    “這件事爹你千萬要緊著些辦,若是三年五載之后童士賁學(xué)著顧衡的手段也拿出一本文集要挾,到時候不是用我的命嗎?”

    春末的風(fēng)在院子里蕩蕩漾漾地吹拂著,墻角幾棵還沒有來得及長出新葉的樹枝就像刀劍一樣伸向天空。被兒子連聲催促的顧御史終于下定了最后的決心,再多的顧慮和兒子的大好前途比起來也就不算什么了。

    然而所有的計(jì)劃都趕不贏變化,就在顧御史派人了結(jié)此事的時候,有萊州籍士子顧徔到京都府衙狀告童士賁收銀售賣會試題目……

    事情就是趕得這么寸,那邊京都府尹將將把狀子接下來,這邊就有人報(bào)告說手帕胡同的童家遭遇大火,戶主童士賁因臥病在床逃避不及被大火活活燒死在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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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才寫完,累得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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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一章 餌料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帕胡同的意外火災(zāi)被里正舉告。案子最后轉(zhuǎn)到了大理寺, 所以顧衡這個新上任的左寺丞就有幸聽到了詳細(xì)的案情。

    案發(fā)當(dāng)日早晨, 萊州籍舉子顧徔上門說有事相商。兩人是姨表兄弟, 童士賁就吩咐妾室葉氏到巷口割兩斤新鮮豬rou,再到旁邊的小酒館估兩壺酒回來。

    葉氏說她買了豬rou和酒水之后,突然想起家中調(diào)料差不多要用完了, 就轉(zhuǎn)到街面上買了幾味花椒桂皮八角。因?yàn)橹李檹亢驼煞蚴潜硇值埽滤麄兯较吕镉惺裁丛捯f, 還特意在外頭多逗留了一會兒才回家。

    葉氏在灶下忙碌的時候, 偶爾聽見顧徔和丈夫有幾句爭執(zhí), 好像與會試考題有關(guān)。她本就是一鄉(xiāng)下婦人,對于這些東西也不是十分精通, 所以聽過之后就忘了。

    因?yàn)橛朽従酉嗉s一起去潭拓寺進(jìn)香, 葉氏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門。

    等她晚上回家時,才被里正告知自己租住的小宅子已經(jīng)一片狼藉, 丈夫也被燒成了一段面目全非的枯碳。畢竟是同床共枕好幾年的夫妻, 葉氏從那截枯炭上的一只手認(rèn)出這確實(shí)是她的丈夫童士賁。

    負(fù)責(zé)調(diào)查案子的衙役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右手末位的顧衡, 盡量客客氣氣地道:“我們勘探現(xiàn)場后得到結(jié)論,因?yàn)榧抑袩o人童士賁就自己起來燒水做飯。沒想到因?yàn)樯矸w弱,燭臺倒在灶下柴堆上引燃大火, 這應(yīng)該是個意外……”

    堂上坐著的都是大理寺的各級屬官, 就有人提出疑問, “這個結(jié)論下的未免為時太早, 童士賁既然重病, 那葉氏為何還要在外逗留許久?還有那萊州籍士子顧徔既然已經(jīng)將童士賁告了,又為何跑到他家去發(fā)生爭執(zhí)?”

    大理寺卿就和顏悅色地看過來,“聽說顧寺丞任洛陽知府時政績斐然,偵破了不少大案要案奇案。不妨說說手帕胡同這樁案子,好讓同僚長一些見識。”

    敬陪末位的顧衡就雙手一攤苦笑道:“實(shí)不相瞞這樁案子的另一位嫌疑人顧徔乃是在下未出五服的族兄,平日我們素?zé)o往來,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他來京中應(yīng)考。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提前回避,望各位大人公正決斷就是……”

    大理寺卿頗為滿意這人的知情識趣,“這樁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因童士賁……身上的確有含糊之處。朝中老大人們的意思是等殿試過后再來處置,沒想到他又牽涉進(jìn)售賣會試考題的風(fēng)波中。”

    另有一位大人的子侄也參加這趟會試,聽著這話后不禁有些牙疼,嘟囔道:“這廝實(shí)在是太能惹事兒了……”

    顧衡面上微笑,心里卻在想這回到底是誰最后出了手。不過童士賁就這般輕易慘死,也委實(shí)出乎他的意料。

    等人差不多散去了,大理寺卿喚住顧衡道:“這件事的前前后后我俱以知曉,說實(shí)話童士賁這種寡廉鮮恥之人竟然盜用你三年前的著作。朝中幾位老大人一時不察,差點(diǎn)點(diǎn)了他為今科狀元。若不是發(fā)現(xiàn)的及時,勢必會成為我等仕林中人的百年笑柄。”

    顧衡眉目不驚地站在一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