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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淵抱著懷里的顧煬,一步踏上了頂樓的防護墻,這防護墻不過20多厘米的寬度,樊淵抱著顧煬站在上面,似乎一陣猛烈的風吹過來,都能將兩個人吹飛出去。 “你喜歡云朵嗎?”樊淵這回是貼著顧煬的耳朵問得。 顧煬還是搖頭,也不怕樊淵帶著他站到了這么危險的地方。 他只是安靜的依偎在樊淵懷里,雙手抓著樊淵胸前的衣襟,微弱的呼吸著。 樊淵嘴角勾了一下,再次問顧煬: “那你喜歡什么?” 顧煬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話,卻發出了沒有意義的氣聲,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只是固執的輕輕扯了下抓著樊淵衣襟的手,似乎在表達他未說出口的意思: 我喜歡的,只有你。 樊淵緩緩低頭,貼上顧煬的唇,感受著顧煬慢慢微弱的呼吸。 “顧煬,我要你和我上同一所大學,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住同一間房子,睡在同一張床上,最后……躺在同一座墓地里。” “我要你永遠都離不開我。” “睡吧,顧煬。” “睜開眼,你就能看到我了。” 顧煬無神的眼睛緩緩眨了眨,最終閉上了。 噴灑在樊淵唇邊微弱的呼吸已經消失了,顧煬揪著樊淵衣襟的雙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樊淵抱著顧煬站直身體,看著這一望無際的藍天,腳步一轉,帶著懷里已經沒有了生命的顧煬背對著高樓之下,向后退了一步,腳步踏空,墜落下去。 在兩個人不斷的墜落過程中,這個夢境世界從邊角開始崩塌、破碎,像是劣質的玻璃在一片片的粉碎消失。 樊淵好感度: 60分。 顧煬是在樊淵的親吻中醒來的,他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樊淵的黑眸。 那是一雙怎樣的黑眸呢? 里面翻滾著劇烈的欲望,兇狠、占有、渴望和爭奪。 樊淵親得很兇,親吻時黑眸也沒有閉上,一直在看著顧煬,死死的盯著他,眼神里甚至帶上了些許兇惡。 對于顧煬來說,重新經歷了一次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無疑是痛苦的、折磨的。 可對于樊淵來說,親眼看著顧煬的離去,其中的折磨又怎么會比顧煬小? 顧煬感受到了嘴巴上的疼痛,卻并無反抗,他只是伸手更用力的抱緊樊淵,非常、非常的用力。 在樊淵終于肯放開他時,顧煬立刻沖樊淵翹起嘴角,露出最乖巧、最依賴的笑。 “樊淵,我回來了,就在你的懷里。” “我們,回來了。” 樊淵對顧煬的好感度在顧煬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春天里,在他經歷了第七個童話金手指、第四根火柴后,達到了60分。 60分,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可以約定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彼此犧牲的分數了。 可這個分數對顧煬來說還不夠,他不僅僅只要樊淵的60分,他還想要樊淵的70分、80分、90分,直到100分。 他要樊淵永永遠遠的離不開他,當然,他也離不開樊淵。 早就離不開了。 他們從第四根火柴的夢境世界里醒來,沒有帶出任何特殊的屬性設定。 但兩個人的相處也有了些許變化,變化的主要方式是源于在兩個人的心臟上面開出漆黑花朵的道侶印。 他們可以從這個道侶印感知到彼此的心跳和位置,樊淵似乎對這個道侶印的運用更加熟練一些,所以他能夠全方位的感知顧煬的位置、甚至是顧煬偶爾的一點點情緒。 夢境醒來后,兩個人照常去上課。 卓婉請假了,語文課暫時由其他班的老師代課。 顧煬在第一堂課下課時,將還剩兩根火柴的火柴盒交給了樊淵。 他甚至沒有跟樊淵解釋,只是說: “下一個火柴,你來點燃,我想去你潛意識里想要的世界。” 樊淵立刻猜到了他們經歷的這幾個夢境世界與這個火柴有關,甚至不用顧煬再多說什么,直接問顧煬: “五天后?” 顧煬有些驚訝,他在第四根火柴的夢境世界里知道了樊淵早就發現了他不是原顧煬,此時發現樊淵甚至連這個夢境世界的規律都猜測得這么準確,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樊淵的好感度,自始至終,都是對著他長得,對著他這個顧煬。 顧煬看著樊淵將火柴盒收了起來,這才重新開始看書。 書剛翻開,就被樊淵拽了過去。 樊淵在顧煬的書上寫了一句話,又推了回來。 “從現在開始,每錯一道題,累積10分鐘。” 顧煬一頭霧水: “什么10分鐘?” 樊淵沖顧煬勾了勾手指,顧煬歪過頭去,把一邊耳朵靠向樊淵,就聽樊淵貼著他的耳朵,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讓人害羞的話。 “高考后……的時間。” 高三一班的同學們發現,他們樊大班長和顧煬的桌子上,突然擺了一個本子做得手寫計時器。 一開始他們以為這是什么高考百天倒計時之類的東西,結果那計時器似乎是用分鐘做積累的正向計時器。 他們眼看著那個計時器在短短幾天內,從10分鐘的時間,不斷翻頁更改,變成了10小時。 顧煬低著頭,劉海垂下來擋住了眼睛,正拿著筆在樊淵剛剛批改完的試卷上修改錯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