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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煬大腦還昏沉沉的,看著樊淵被咬的紅通通的小指,伸出手捏了捏,下意識的就拉著往自己的胸口藏,手臂壓上去,下巴壓上去,臉頰蹭了蹭樊淵的掌心,側過頭看向樊淵,嘴角翹起來,笑的又乖又討好。 “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樊淵呼出一口氣,指尖一下又一下的在顧煬下巴上勾著,像安撫小動物似的。 顧煬很快又睡了過去,一睡著,嘴巴吧唧兩下,又咬住了樊淵的手指。 樊淵指尖動了動,到底是隨他去了。 午休,顧煬系好襯衫的扣子,拉好校服外套的拉鏈,準備和樊淵一起去吃飯。 樊淵從桌堂里撿起那只干了之后皺巴巴的手套要帶上,被顧煬搶走扔進了垃圾箱里。 顧煬把自己過長的袖子放下來,手縮在袖子里,沖樊淵伸出手,晃了晃長了一截的袖子。 “來,手給我。” 樊淵盯著顧煬縮在袖子里的手看了許久,直到顧煬以為他不愿意時,才慢慢伸出手,把手探進顧煬的校服袖子里。 顧煬立刻握住了樊淵的手,兩個人的手一起藏在袖子里,往食堂走。 一路上好多同學都時不時看他們兩眼,看的顧煬往樊淵身邊縮了縮,握著樊淵的手心也有點出汗。 顧煬本沒想那么多,直到此時被同學們看來看去,才后知后覺他和樊淵大庭廣眾之下牽手有點突出。 樊淵倒是神色平淡,抬起兩個人握在一起藏在袖子里的手晃了晃。 “怕什么?” 顧煬的臉慢慢紅了,磕磕巴巴的:“我、我沒怕啊。” 嘴上說著,身體也要緊緊往樊淵身邊靠,證明他確實不怕。 兩人沒在食堂吃,而是買了東西回班級。 主要是偷看他們的同學實在太多了。 下午,顧煬依舊捧著樊淵的左手。 樊淵照舊翻書、做題一點都不耽誤,被顧煬壓著的左手時不時勾勾顧煬的下巴,捏捏顧煬的脖子,好像得了樂趣。 放學,樊淵收拾好東西,把左手收回來揣進口袋里往外走。 顧煬見樊淵把手揣進口袋里,有點傻眼。 明明只要把手揣兜里就好了這么簡單的事,偏偏被他變成了手牽手去食堂如此高調、顯眼。 但顧煬一想到樊淵一直默不吭聲的配合他,又有點得意。 他跟著樊淵走出校門,正要像往常一樣跟著樊淵鉆進他家車里,就被樊淵擋住了。 “今天不行。” 顧煬還想往里擠:“為什么不行?” 樊淵坐進車里,手里把著車門將顧煬堵在外面。 “我有事,你今晚回自己家。” 顧煬不愿意,埋頭就想往里擠。 偏偏樊淵認真起來,顧煬根本就不是樊淵的對手,他只能眼看著車門關上,載著樊淵揚長而去。 顧煬氣的踢開一塊石頭,回了他好久沒回的家。 本來他因為《夜鶯》的關系,晚上就不愛困,這下好了,一晚上精神的不得了,想著爬起來學習,結果不自覺的寫了一習題冊的樊淵兩個字。 隔天一早,顧煬早早的去了學校,站在學校門口等樊淵。 樊家的車一到,他立刻沖了過去。 樊淵從車上下來,左手帶著新的白手套,看到顧煬有點驚訝。 “你怎么……”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煬沖進懷里,雙手摟住脖子,雙腿也纏了上來。 校門口人來人往,此時正是早晨上學的高峰期,全是學生。 樊淵和顧煬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往來同學們的注意力,紛紛偷看過來。 顧煬把自己掛在樊淵身上,說什么都不肯下去。 樊淵帶著潔白手套的左手拍了拍顧煬的后背:“先下來。” 顧煬額頭蹭著樊淵的頸窩使勁搖頭:“不下不下,樊淵,你不能不讓我去你家,你不能把我自己扔在學校里,你怎么能這樣呢?一會兒對我好,一會兒又遠著我,你真的是太壞了,沒有人能比你更壞了。” 他說的委屈,聲音帶著點哽咽,偏偏臉使勁埋在樊淵頸窩里,樊淵也不知道他哭了沒有。 周遭往來的不只是學生,還有老師,已經有些眼熟的老師看過來了。 樊淵只能抱著顧煬又坐回了車里。 他讓司機把車開到胡同里,打發司機先下去。 顧煬還縮在樊淵身上,窩在他懷里,安安靜靜的像個大娃娃。 樊淵抬手在顧煬瘦削的脊背安撫兩下:“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顧煬這才慢慢抬頭,他坐在樊淵身上,要比樊淵微微高出一點,低著頭,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顯然一直在忍著才沒哭。 樊淵笑他:“你委屈什么?” 顧煬搖搖頭:“沒有委屈。” 話是這么說,嘴巴卻忍不住扁了扁。 “就因為我昨晚沒帶你回家?” 樊淵說著探手從一邊的背包里翻著什么東西。 顧煬聽了也不點頭,就是又把腦袋塞回樊淵頸窩里去了。 樊淵從背包里拿出個小盒子,用盒子冰涼的邊緣去碰了碰顧煬的耳朵。 顧煬躲了一下,抬起頭,看樊淵拿在手里的小盒子。 “這是什么?” 樊淵把盒子往前遞了遞:“不是想要項圈嗎?” 顧煬心臟一跳,后背開始發燙,翅膀差點就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