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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自南那邊,已經將黃瓜切好,只要澆上湯料就可以。 肖自南彎腰去取碗碟的功夫,余風幫忙將湯料澆上。 兩人分明是第一次一起下廚房,卻配合得無比地默契。 — 豆豉蒸排骨、清蒸鱸魚、rou沫澆油菜、枸杞玉米烙、拍黃瓜,玉米番茄豬蹄湯,除去三樣水果不算,一共是五菜一湯。 也許算不得不多豐盛,可足以感受到主人待客的赤誠之心。 肖自南先是給老爺子舀了一碗豬蹄湯,老爺子喝湯的功夫,他去廚房盛飯。 老爺子津津有味地喝了口豬蹄湯,對著廚房里的背影,夸他,“不錯啊,南南。這些年廚藝沒有退步。” 肖自南投在老爺子門下,可沒少給老爺子做好吃的。 以至于至今肖自南懷疑,老爺子肯收下他,興許不是因為他專業課每門分數都很高,而是因為他的……廚藝??? 桌子是方桌。 老爺子坐的主位,余風坐在老爺子的左側。 肖自南飯放在老爺子,余風桌前,自己也跟著在余風邊上的空位坐了下來,他笑著道,“老師喜歡的話,就多吃一點?!?/br> 老爺子當然不會同他客氣,老爺子感到疑惑的是,“我們這就開吃了?不等你那位朋友了?” 又瞅了一眼,飯也只打三碗,每人一碗。 這是被放鴿子了? 余風對海鮮過敏,肖自南就他面前的那碟鱸魚跟老爺子桌前的排骨換了換。 聞言,手中動作一頓,困惑地看向老爺子。 “那天在電話里頭,不是你自己說的么?今天除了我以外,還請了一位朋友。你那位朋友呢,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老爺子氣憤那所謂的朋友放愛徒鴿子的同時,難免又有些竊喜。 那家伙自己放南南鴿子了,那不就是等于自己主動棄權了呢么! 余風自是注意到了青年的動作,心里一暖。 終于找到機會解釋的他,“爺爺,師弟在電話里頭說要請的朋友,是我?!?/br> 語氣頗為無奈。 老爺子:“???。?!” 肖自南也終于回味過來。 如果說老師并不知道師哥就是他要請的人,可偏偏兩個人一起來了,那么只能說明…… “所以,老師您在電話里頭所說的,到時候要帶一個小朋友過來,指的就是……師哥?” 意識到自己鬧了一個大烏龍,老爺子夾了口拍黃瓜,粗聲粗氣地問道,“有什么問題嗎?你們兩個在我眼里,都是小破孩一個?!?/br> 肖自南失笑。 以他跟師哥的年紀,對于老師而言,可不都是小朋友么。 是他自己出于慣性思維,理所當然地將老師口中的小朋友理解成了小孩兒,這才誤會了。 余風也終于明白了,在外公根本不知道南南請的人就是他的情況下,是以什么由頭提出他也會一同前來赴席的。想來應該是隨口一句會帶上一個小朋友,諸如此類,才會三人都鬧了個誤會。 老爺子對于自己鬧的這個烏龍雖說有點臉皮熱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不是。 乖孫的情敵危機解除,多好的一件事兒! 再沒什么可愁的了,老爺子這次可以說是扯開了肚皮吃。 肖自南這間御湖錦園沒有酒窖,也還是有幾瓶藏酒的。 吃飯期間,肖自南開了一瓶收藏的紅酒。 余風要開車,肖自南也就沒有勸酒。 他自己陪著老爺子,喝了幾杯。 老爺子好吃,善飲,當下心情又極佳,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幾杯,喝醉了。 喝醉了之后,老人家倒是也不鬧,就是……后背靠著椅子,睡著了。 后頭鼾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外公,外公……” 余風彎腰,喚了幾聲,老爺子也沒醒。 “紅酒后勁大。老師可能是真的喝醉了。不能睡在椅子上,回頭肯定要著涼。要不,我們先扶老師去客房睡覺?” 老爺子喚不醒,余風沒奈何,他點了點頭,“嗯。給師弟添麻煩了?!?/br> 兩人一起,扶著老爺子去了客房。 余風將老爺子的鞋子脫了,青年已替老人蓋好被子。 兩人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關上房門。 之后,余風又主動幫著肖自南一起收拾了廚房跟餐廳。 肖自南上輩子其實并不如何喜歡下廚。 他不喜歡當自己端出一疊又一疊的菜肴,餐廳卻空無一人。 無論是吃飯也好,喝酒也好,從來就只有他自己一個。 看著在廚房卷起袖子,洗碗的男人,肖自南忽然心生恍惚。 當下的幸福,會是真的嗎? 會不會一覺醒來,他還是那個游蕩在人世間的孤魂野鬼。 眼下所有的美好都不過是南柯一夢? “余風?!?/br> 青年一貫喚自己師哥。 這是余風第一次從青年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 手中的碗碟打了個滑,險些摔碎。 肖自南自是不知道自己這一聲師哥,在余風心目中掀起多大的滔浪。 見到男人轉過身,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當真發出了聲音。 他眼里的依戀、茫然已收斂的一干二凈,青年眨了眨眼,“師哥喜歡這件圍裙?” 可不是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