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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這樣?” 荊如許久不見邵凜玥說話語氣這么重了,忙欠著身應道:“是,所以這兩日都未有和他取得聯(lián)系。” 邵凜玥緊緊握著手中的水杯,臉色有些陰沉,“沒用的廢物,他不是吹噓自己很厲害嗎,怎還不及你萬分之一?” “武功這種事一靠資質(zhì),二靠勤奮,若只有勤奮,沒有資質(zhì),也是沒用的。”荊如解釋道。 邵凜玥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方道:“也無妨,他機靈,也知道怎么善后。” 荊如見他水杯里的水已經(jīng)沒了,道:“主子,您嘴皮都干了,屬下給您泡菊花茶吧。” 邵凜玥看他一眼,有些撒氣般的道:“我不愛喝花茶。” 荊如勸道:“花茶潤肺,最適合夏季喝,您最近勞心甚多,熬夜也多,喝花茶好。” 邵凜玥擺擺手,不再這事上跟他糾結(jié),“你隨意吧。” 荊如笑了笑,拿起另一邊的水壺往他杯子里倒去,黃色的菊花瓣從壺口滑了出來。 邵凜玥看著,并不驚訝荊如的心思,仍道:“昭陽宮怎么樣了?” 荊如放下水壺,“聽說亂成了一團。” 邵凜玥看著在杯中漂浮著,顏色極其漂亮的菊花花瓣,道:“頭風確實難受呢,難受到一不注意人都會被折磨瘋。” “是的。” “呵!顧文華的痛苦便是太子痛苦,也是顧家的痛苦。” 荊如跪坐在一旁,恭敬的應道:“自然,皇后是顧家和皇族最關(guān)鍵的聯(lián)系,若這聯(lián)系出了什么差錯,太子和顧家,都會受到些波及。” 邵凜玥聽著荊如的話,就像聽著什么動人的音樂一般,極其享受的揚了下嘴角,而后將杯子里的花茶飲盡,“母后如此痛苦,那我該去看看她了,替我更衣吧。” 荊如欠了欠身,“是。” 邵凜玥站起身,荊如將一旁的外袍拿過來伺候他穿上,在蹲下身替他整理衣擺時,邵凜玥忽然道:“荊如,你說,我若沒有你,該如何?” 荊如手一頓,揚起俊逸的臉看著他,“主子?” 邵凜玥看了看這偌大的韶華宮,“原先還有幾個太監(jiān)宮女,這幾年,就只剩你和我了,灑掃衛(wèi)生,還有我的衣食起居都是你在伺候,若哪日皇后或者父皇把你也調(diào)走了,我豈不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了?” 荊如正要說“不會,無論是誰都無法把屬下調(diào)走”,但還沒有來得及說便又聽邵凜玥道:“不,我還有阿暖,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和我日日夜夜相對,探討這些事的人是阿暖,該多有意思。” 荊如垂首繼續(xù)給他整理衣袍,應道:“于公子自然比屬下更合主子心意,他可是您親自看中的人。” 邵凜玥搖搖頭,“不,他是第一個不顧忌其他而在意我的人。” 荊如雙手停頓了一下,心里略沉,邵凜玥卻已邁腿而去,衣擺從他手里輕輕滑過。 (二) 昭陽宮 又一破碎的炸裂聲響起,將guntang的藥灑了一地不說,還潑了一些到承瑤的裙擺之上,即便承瑤長公主耐心好,脾氣好,還有一顆醫(yī)者父母心,但此刻都有些受不住了,太陽xue被折騰的陣陣作疼。 “娘娘,這藥煎了幾回了,您不喝,您這病就無法緩和啊。”承瑤看著病床上滿面無光的女人,嘆道。 皇后強撐著從床上站起來,面容憔悴,行為無狀的問道:“承瑤,衛(wèi)儀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瑤長公主應道:“皇上已經(jīng)命人在查了,很快就有結(jié)果了。” 皇后在宮女的攙扶下踉蹌的走到承瑤面前,“宮里的流言傳的這樣大,真當本宮什么都不知道嗎?” 承瑤端莊秀麗的面容上露出一絲陰色,“娘娘,您胡說什么。” 皇后抓著她的手,“你不用再隱瞞,我都知道了。” 承瑤唬著臉喝道:“誰在皇后面前亂嚼舌根!” 滿宮的太監(jiān)宮女跪了一地,“長公主恕罪,奴才們什么都沒說啊。” “只要人活著,怎會聽不到攻擊你的流言?”皇后說道,虛弱的坐在榻上扶著腦袋。 “快把藥端來。”承瑤瞧她好似又要發(fā)作了,忙道,“娘娘,這藥熬了幾回了,剛才已摔了一碗,這碗再摔,又得重新熬幾個時辰了。” 宮女忙將藥端了上來,但皇后此刻正疼的厲害,那藥的配方極其難聞,湊近之時,不知怎的,熏得她胃里火燒一般難受,只要聞到那股藥味,她就忍不住作嘔,故而受不住的手一揮,又將藥碗打翻,再次發(fā)出巨大的破碎之聲,且還濺了不少在她自己身上,燙痛和頭痛雙重折磨,令人發(fā)瘋。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宮女們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可不知怎的她只覺得自己一聽到這些嘈雜的聲音,便耳鳴起來,腦袋也疼的像要炸開似得,腦海里凜昭慘死的畫面還不自覺得冒出來揮之不去。一切一切都將她折磨的快要發(fā)瘋。 “啊....”她抱著腦袋痛苦大叫,恰有一宮女正在擦拭她的胳膊,她反手便一巴掌將那宮女扇飛在地,且發(fā)泄般的對她拳打腳踢,好似這樣能緩解自己的疼痛一般。 “皇后娘娘。”承瑤見她失控,立刻上去拉住她,卻也被她大力睜開,令其向后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都是些廢物,廢物!”皇后不察,仍舊失態(tài)般的喝道,時而吼叫,時而抱著腦袋痛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