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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辰臉色也難看起來,因著他們“辦事不力”,邵凜忻在朝中地位,怕是頗受影響。 “孩兒明白,明日就會有結(jié)果的。” 顧南辰說著,伸出手烤火,聽著那噼噼作響的火星聲,卻不禁想起了于暖。 在從桃山村帶于暖回隨安的路上時,有一回他們沒有及時進城,便在野外宿了一宿,那時他也和于暖一起坐在火堆旁,雖沒說話,但那小子最后睡著了靠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當成了床不說,還流口水流到了自己的袖子上,濕了一大片。 想到此處,顧南辰忽然笑了起來,心中自言:那小羊不知長胖些了沒,有沒有被欺負? ****** 十日后,過年休沐時間截止,大渝復(fù)朝,然這復(fù)朝第一日便傳來一個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消息:顧大將軍要回來了! 這消息一出,于晉有些驚詫,全州的事還未有解決妥當,顧文津怎敢上了封奏折,說回來就回來? 但對比于晉的驚詫,于暖心中倒微松了口氣,顧大將軍能回來,想必全州的事定然有了解決之法。只是,于暖沒有料到,回來的人只有顧文津一個,顧南辰并沒有回來。 這是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注:掃除茅舍滌塵囂,一炷清香拜九霄;萬物迎春送殘臘,一年結(jié)局在今宵。出自《除夜》 一年滴盡蓮花漏,碧井酴酥沉凍酒;曉寒料峭尚欺人,春態(tài)苗條先到柳。出自《玉樓春·己卯歲元日》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出自《元日》 北風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歲除;半盞屠蘇猶未舉,燈前小草寫桃符。出自《除夜雪》 第33章 自證清白 “將南辰一個人留在全州,沒問題嗎?” 承瑤長公主一面為顧文津?qū)捯? 一面憂心的問道。 “全州受災(zāi)民眾十數(shù)萬, 安撫民生, 疏通河道, 修筑堤壩,都需要時間, 也需要一個人守在那兒。” 放下顧文津的盔甲, 承瑤長公主語氣里都是心疼, “即便如此, 讓南辰擔此重任,我總放心不下。” “他日后要承擔起保家衛(wèi)國之責,多在外面歷練, 對他來說,是好事。” “可我總覺得你是故意不讓他回來。”承瑤長公主一副‘看穿你’的表情說道。 顧文津笑了下, “都有。” “究竟怎么一回事?” “日后你便知道了。” 承瑤長公主知道顧文津的性子,想說的事他自會說, 不想說的, 怎么問都沒用, 遂不再多問。 “承瑤, 是誰給你出的這個主意?”顧文津忽然問道。 承瑤揮揮手讓屋內(nèi)下人都下去,這才道:“于暖。” 顧文津額上青筋微現(xiàn), “竟然是他?” 承瑤點點頭,“我當時也很是詫異,這全州水患, 你們滯留不前,再如何也該是當?shù)豭ian佞和全州地勢之故,他卻說與那千方百計跑出來的報信之人有關(guān),讓南辰徹查。我想著你們在全州舉步維艱,另辟蹊徑調(diào)查此事也是好的,沒想到竟真被他說中了。” 顧文津剛正的面容上露出一絲不喜之色,“這于暖可是于晉的兒子,你竟那般信他?” 承瑤道:“他是南辰帶回來的,而且,南辰很喜歡他。我不信他,總要信自己的兒子吧。” 顧文津不語。 承瑤卻道:“此事和于晉究竟有多少關(guān)聯(lián)?” “關(guān)聯(lián)甚大。”顧文津一字一句的說道,神色嚴厲,又問道:“太子近來如何?” “尚可,只是全州的事遲遲未有得到妥善解決,皇上偶爾會有些怒氣,但到底沒有遷怒凜忻。只是這些日子,少不得行事低調(diào)些。” “這便好,我還擔心太子會因為著急,而做些什么急躁的舉動來。” “你當凜忻是傻的么,更何況,還有皇后娘娘在背后看著他呢。” “皇后妹子自從凜昭死后,便郁郁寡歡,這些事怕也是力不從心。” “不是還有你嗎?”承瑤笑道。 顧文津舒了口氣,與她相擁。 ****** 韶華宮,邵凜玥正披著一件秋日里的披風,站在殿外的小木拱橋上看著夜空中的圓月,表情溫若如水。 忽然,一件溫暖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 “荊如,這是娘的大氅,你收起來吧,我不冷。” 荊如道:“主子,雖說已過了正月,但這二月里也正是冷的時候,您的披風不頂用啊。” 邵凜玥將大氅從身上取下來抱著,只道:“顧大將軍明日就要上朝了?” “是,據(jù)說顧大將軍已經(jīng)查出了全州水患背后的主謀是誰,明日,怕是會有一場暴風雪。” 邵凜玥聽后,面上露出了一絲與他長相和氣質(zhì)都極為不符的冷笑,“那多好啊,冬日里欣賞暴風雪最是有趣。” 荊如明白他的意思,“確實是好,只是主子,您會不會受到波及。” “我?”邵凜玥溫柔的道:“放心吧,我只是個充數(shù)的皇子,最不引人主意了。” 荊如聽后,不再多言,只看了眼邵凜玥單薄的身子,還是勸道:“主子,進去吧。” 邵凜玥難得嘆了口氣,“里面也沒有炭火,一樣冷,不如在外頭,還冷的自在些。” 荊如握了握拳,頗為憤懣,“皇后太過分了!平日里克扣您的吃穿也就罷了,這冬日那么冷,連炭火也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