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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這家伙在后期黑化得不輕,握著手里的股份,硬是與楚氏磕了個不死不休。 楚崢沒有發現喬以燃思緒的漂浮,他一邊拉著喬以燃上樓,一邊在他的耳邊警告:“喬以燃,給老子記住了,你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別理那個虛偽的女人,多和她說一句話,打斷你的腿!” 喬以燃被他這么一拉,腳步急促了幾步,頓時就胸口發悶地咳嗽了兩聲,看得楚崢一陣慌張,連拽著他的力道都松了一下:“我,我沒用力吧?你又怎么了!” 喬以燃看著楚崢突然間慌里慌張的樣子,已經知道這家伙也就是外強中干、嘴上逞強而已,他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沒事,老毛病了。” 楚崢悶聲悶氣地往上走:“行了吧你,看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是應該加強鍛煉了。” 喬以燃并不反駁:事實上,穿越到這么一副隨時要倒下的身子,他也挺不習慣的,要是能去健身房多練練,那是再好不過了。 三樓是楚崢的臥室,進門處先是一間小書房,然后才會經過浴室、衣帽間,抵達主臥。 進門一開燈,強烈的復古機械感讓喬以燃眼前一亮。 掛在墻壁上的機甲模型,書柜里列隊擺放著宇宙戰艦和各式動漫人物手辦,進門的小書房里配備了連接三臺顯示屏的電腦和專業電競椅,房間深藍色的壁紙深邃如大海,這里簡直能讓任何一個男人都熱血沸騰! 機甲是男人的浪漫——喬以燃深以為然! 楚崢看著喬以燃的目光停留在自己那些珍藏上,久久不能移開,他的內心有一瞬間的刺痛。 自己最珍而重之的東西,卻一次次地被別人當成垃圾,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玩物喪志!” “一事無成!” “亂七八糟!” ——這種評價,他都已經習慣了。 無論內心再怎么難受不已,表面上,楚崢還是裝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知道你們優等生看不上這些玩意,但這是老子的房間,你管不著!” 喬以燃贊嘆地環視了一圈,看向楚崢的目光終于帶了點亮閃閃的意味:“我說,兄弟!你這裝備都是在哪買的?” 楚崢難得地被他噎了一下:怎么回事?這和自己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啊! 楚崢的這間小書房,在家里受到了諸多詬病,楚家作為一個嚴肅傳統的大家族,長輩們是很看不慣這種東西的,楚崢把自己的臥室弄得這樣花花綠綠不倫不類的,被其他人統稱為“玩物喪志”。 尤其是在楚容宣的對比之下,楚崢這樣子顯得更加格格不入—— 楚容宣的臥室采用的是復古中式裝修,窗明幾凈,干凈素雅,窗邊的小幾上擺放著紅泥茶具,時不時可以自己小酌幾杯。 在進門的小書房處,放滿了專業書籍的書架上有一面展示柜,擺放著他從小獲得的大大小小的獎杯。 總的來說,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就連一貫不輕易夸人的楚老爺子也禁不住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這才像個好學生的樣子!” 喬以燃的人設基本和楚容宣一模一樣,總的來說就是楚崢最討厭的那類人——表面上溫文爾雅,目下無塵,看起來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樣子,其實暗地里還不是為了利益爭奪得死去活來,就這么虛偽! 但是這種人偏偏還處處受人稱贊,無論說什么鬼話都有人捧,屬于“別人家的孩子”,那些大人的眼睛都瞎! 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楚崢對喬以燃的印象,那就是相看兩相厭。 他知道喬以燃這樣的優等生其實看不上自己這種社會渣滓,自己也沒那么傻.逼去熱臉貼冷屁股,反正也就是楚家老爺子偏要迷信,講什么八字相合,強行安排了這樁包辦婚姻,到時候撐過一個月時間,大家就徹底拆伙,一拍兩散! 明明已經做好了被明嘲暗諷的準備,結果卻猝不及防地直面了喬以燃欣賞的目光,楚崢簡直是措手不及:“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反應過來之后,楚崢又懊惱得直跺腳:艸!身為老大的我,怎么又在這小子面前露怯了! 喬以燃看著楚崢一臉草木皆兵、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好笑地拍了拍這家伙的肩膀:“我沒有其他意思啊,就是覺得這個房間布置得真棒!” 喬以燃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試圖伸手摸一摸掛在墻上的機甲:“這個機甲的細節制作未免也太精致了吧,一定花了很多心血!” 還有楚崢那一柜子的限量版手辦,簡直讓喬以燃嘆為觀止:“這艘戰艦實在是太帥了!是限量版?” 少年時代的喬以燃也曾經有過張揚不羈的叛逆時刻,當時的法學院明日之星,騎著機車穿行于燕大校園,簡直是一道引人矚目的風景線,直到老院長出面,讓他以身作則,不要帶壞了師弟師妹,他才不情不愿地收斂了一點。 后來的他,自然是隨著案子越接越多而變得日漸穩重,但是誰心里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叛逆夢想呢? 現在重回年少時代,喬以燃當然也不會刻意壓抑自己。 楚崢看著喬以燃眼里純粹的欣賞,沒有鄙夷,沒有不屑,毫無偽裝的痕跡。 以楚崢那不怎么樣的眼力,實在也分不清喬以燃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默默地在心里唾棄了自己一句:這優等生未免也太虛偽了吧!怎么這么會說話?他一定是為了騙取我的好感,我可不能輕易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