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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感覺對方那結實的臂膀將自己摟得緊緊的,溫衡竟然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忽而想起在江南時,這人受傷發熱,自己也是這般替他降溫,更覺心里復雜。 可是,他又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于是一廂情愿地將這種感覺歸咎于生病時的脆弱,病好以后就不會了。 第二日醒來,風寒果然痊愈,床榻上卻只有他一個人,無意識地摸著床塌,他知道,昨晚那人定然不是幻覺。 正因為不是幻覺,他才更覺難堪,分明是你死我活的兩個人,怎么就弄到今天這種地步,就因為腹中這個小家伙嗎? 低頭撫上腹部,因為剛剛醒來,只著一身單薄的褻衣,腹部的隆起十分明顯,他眸光浮動一陣,終于撐著后腰起身更衣,準備上朝。 除了孩子,他身上還肩負著許多責任,容不得退縮半分,便是那人,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葉卿為啥總是去撩撥溫衡呢,大概是因為這幾年,原主對外表現出來形象就是如此~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檸檬本檬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玉修羅修 16瓶;兜兜有糖、寒露 10瓶;殷無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世界二 溫衡辦完一天的政事回到府里, 簡單用了些晚飯, 便回了房, 側身躺在床榻上歇息,單手捏拳,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后腰上不輕不重地捶打,另一只手則輕輕放置在隆起的肚腹上, 細細感受里面時而傳來的動靜。 風寒剛剛痊愈,人還是有些虛, 他再一次在心里感慨, 身體果然大不如前。 忽然感覺房門那兒有些動靜, 他轉身望去,黑燈瞎火的, 只見一個人影飛快來到他床邊, 十分不客氣地往床沿上一坐。 這人一進來, 溫衡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這種時候,除了那人, 誰還會往他房里鉆。 果然, 這人伸手探了探他額頭, 話語中帶著幾分笑意:“燒可算退了, 今日感覺怎么樣?” 溫衡沒有推開他的手,嘴里卻問道:“你怎么來了?” 葉卿笑意不減:“你病成這樣,不親自確定一番,我放心不下。” 溫衡聽后,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結果卻什么都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 見他不語,葉卿便繼續說道:“你也別不好意思,昨兒那樣的情況,也是沒辦法,你不肯喝藥,又整天勞碌,風寒怎么好得了,況且,當初你不是也這么對我的嗎,咱倆一人一次,就當扯平了。” 這下,溫衡終于開了口:“你不用急著解釋,我也沒怪你。”心里卻有些嘀咕,這人對自己動手動腳,言語撩撥,從來沒有半句解釋,現下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黑暗中,臉頰上莫名的有些發熱,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聽他這樣說,葉卿不覺又笑了出來:“這才對嘛,我又不是毒蛇猛獸,你不用避我如蛇蝎,再說了,以咱倆之間的關系,再如何親近也不為過,季平,你說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便又暴露了愛拈花惹草的本性,溫衡剛剛那點詫異頓時煙消云散,只道是自己高估他了,因身體還是有些疲憊,便不想再理他,撐著床塌翻了身,仍側身朝里躺著。 從頭到尾,讓葉卿趕緊離開那些話,卻一句都沒有說。 這種明顯是態度軟化的反應,葉卿怎么不懂,正想再接再厲,和溫衡多套套近乎,突然耳廓上下一動,出口的話語已經變成:“季平,有人來了。” 而后便翻身上床,往厚實的被子里一藏,黑暗中,和朝里側躺的溫衡對個正著,輕聲說一句:“你知道該怎么應付。”身形一縮,整個人蜷縮進被子里。 溫衡被葉卿溫熱的氣息噴了一臉,下意識地轉身平躺,彎起雙腿,將錦被撐起一個弧度,葉卿蜷縮在他腿邊,再加上厚實的被褥作為掩飾,等閑也看不出這張床塌上的多了一個人。 剛做完這些,門口果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得開門的聲音,以及熟悉的叫喚:“先生,先生,你睡了么?” 溫衡心跳莫名,語氣卻一派鎮定:“還沒有,這么晚了,阿辭怎么出宮,到先生這里來了?” 這人正是深夜出宮,來太傅府探病的楚辭。 順子將房里的燭火點燃,便極有眼色地悄悄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口,楚辭自覺地往床沿上一坐,牽起溫衡的手便絮叨開了。 他所坐的位置,正是先前葉卿坐的那處。 楚辭的語氣里滿是擔憂:“先生病了好些天,我卻居然不知道,真是該打,若非戶部侍郎進宮奏對,不慎說漏了嘴,說先生昨日在官衙險些暈過去,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說話間,還有些微的喘息之聲,顯然是匆匆趕過來的。 這幾日忙于賑災事宜,兩人只在每日早朝時才能見一面,私下卻一直沒能獨處,因此,連溫衡病了的消息,楚辭都是從別人嘴里聽說的,他為這事兒自責不已,撇下手邊的事情,急著來太傅府探望。 見溫衡意欲起身,楚辭忙按著他的肩頭,不讓他起來,“你我之間不在意這些虛禮,先生身體不適,還是躺著為好。” 既然如此,溫衡便接受了楚辭的好意,不再掙扎起身,事實上,他現在動作確實不宜太大,畢竟,這床塌上可還藏著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