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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糖堆的孩子是誰的_第29章

    “山海啊,坐,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最近聽到一件荒唐的事,想來和你說說。”

    畢忠良走到會議桌前,自己先坐下,又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唐山海坐下來說話。

    唐山海拉開椅子,強(qiáng)作鎮(zhèn)定坐在他手邊,手臂蓄力,指刀在兩指間露出鋒刃,“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處座特意要和我說。”

    “劉二寶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說是唐隊(duì)長最近身體不好,是有了孩子的緣故。”畢忠良不打算拖時間,索性與他挑明,看他的反應(yīng)。

    唐山海沒料到畢忠良會知道這件事,臉色瞬間煞白。窗外天色變暗,忽然打過一道閃電,照見畢忠良臉上的笑里開始滲出來絲絲寒意。

    “這么荒唐的事情,我想處座不該信吧。”唐山海僵著臉色,裝不出輕松來。

    畢忠良站起身走到他身后,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漸漸捏緊“也是,可是不驗(yàn)證一下我這心里總不踏實(shí)啊。”

    唐山海承受著肩上的壓力,緩緩開口,“那不知道您想怎么證實(shí)?”

    畢忠良沖劉二寶使了眼色,就見他從一旁的壺里倒了一杯褐色的液體出來,那若隱若無的藥味一瞬間擴(kuò)散了出來,唐山海只一下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唐隊(duì)長把這藥喝了,我想,就能替我解惑了。”

    “處座說笑了,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天方夜譚,怎么有證實(shí)的必要。”說到最后一個字,唐山海驟然發(fā)力,一手鎖住畢忠良手肘,指尖鋒刃反手削上去,畢忠良一直抓著他肩膀,從他雙肩肌rou蓄力開始就察覺到了,然而沒想到他速度太快,閃躲間還是被劃傷了臉。

    唐山海一擊沒成,抬腿踢了一下桌腳想借力反震開畢忠良,畢忠良這第二下卻沒躲,雪亮的刀光擦著他眼睛劃過,他手上兩指用力一壓,按在唐山海肩井關(guān)節(jié)上,待他吃痛手松時立即反扭了他的手臂將他按在桌面上,“唐隊(duì)長不愧是前軍統(tǒng)機(jī)要處的主任,身手倒是了得。”奈何,畢忠良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身手都是用人家活生生的命鍛煉出來的,面對一般的殺招根本不懼。

    唐山海被他反鎖了手臂整個上身都壓在桌面上,無法掙脫,高聲道“畢忠良,你這樣是不把我舅舅放在眼里嗎?”

    “唐山海,不管你肚子里有什么,這一碗藥下去,都該沒了,你拿什么去和李主任告狀呢?”畢忠良單手抹了下臉上的血,森冷笑道,“就是真有,你還真能告訴他嗎?”

    “唐隊(duì)長,把藥喝了吧。”劉二寶見時機(jī)到了,便將藥碗遞到他面前,幾個手下人過去一起將唐山海壓著跪在地上,三四個人緊緊抓著他手臂,手指插進(jìn)他發(fā)間逼他仰著頭。

    “畢忠良,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放開我!”唐山海看著近在眼前的藥,不斷后退。

    窗外雷聲不斷滾落,像是就在耳邊打響。

    屋里每個人的臉上都被那雷光映得猙獰無比。

    畢忠良從劉二寶手上拿過碗,一把扣住唐山海的臉頰,臉色冷漠,又帶著狠意將褐色的藥汁不容分說灌進(jìn)他嘴里,他看著唐山海拼命搖頭掙扎,卻無法阻止藥汁被灌入。

    他看著唐山海的表情,從驚訝到畏懼再到絕望,心里毫無波瀾。

    良心?

    良知?

    那些東西在這個時代都是用不上的,擁有這些的人才是死得最快的。

    唐山海嗆咳著滿嘴苦澀,只覺得從喉嚨到胃里一路都冰冷刺骨。

    畢忠良將空碗重重磕在桌上,掐著唐山海的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特工總部這個地方,即使有陽光,那也都是絕望的,可我至少能在這里生存下去,而你——不應(yīng)該打破這份平衡!”畢忠良看著唐山海漸漸皺起來的雙眉,低頭向他身下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漸漸染出紅色,“這就是代價。”

    唐山海只覺得小腹開始一陣陣的墜痛,有什么要從身體里面剝離開來,而他驚惶無措地想要留住。

    畢忠良松開手,揮了揮,在唐山海面前,掐斷了會議室的電話線,“唐隊(duì)長喝多了,就讓他在會議室好好休息休息,誰也不許進(jìn)來。”

    唐山海痛得厲害,渾身都是冷汗,已經(jīng)沒有人抓著他,他卻疼到根本站不起來,只能蜷縮在地上,“畢忠良……我要、去、去醫(yī)院。”他知道此刻痛罵和逞強(qiáng)都無用,便抓著畢忠良的西裝下擺,揪緊在手里不放,“我要是、就這么死了……你也……不好交代。”

    “放心,我看你不至于這樣就死了。”畢忠良蹲下身好整以暇地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整了整衣服,“走吧,把門關(guān)好。”

    畢忠良走時順手關(guān)上了燈,會議室里暗了下來,突兀的雷云籠罩在天空上,一絲光線都透不進(jìn)來。

    唐山海眼前有點(diǎn)模糊,汗水滴進(jìn)眼睛里,一時澀得厲害,眼前都是重影,他聽見窗戶上不斷被雨水拍打的聲音,他聞到陣陣血的腥味在周身散開,他知道下身已經(jīng)一片濕紅。

    唐山海想也許一切都只是錯覺,他抱著微弱的希望伸手在下腹拂過,慢慢把手放到眼前,張開五指,看清上面紅色的血,愣了愣,回頭看到自己身下拖著的血痕,轉(zhuǎn)而用力咬著唇維持清醒不肯放棄,雙手用力一點(diǎn)點(diǎn)向門前爬去,然而這已經(jīng)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根本夠不到門的把手,只好不斷叩響門板。

    “開開門……開門……”紅色的血印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重復(fù)留在門板上,他看著那不斷加深的血跡徒勞地敲著門,他知道外面守著畢忠良的人,誰也不敢靠近這里。

    唐山海不斷喘氣,下腹痛得幾乎麻木,他一只手伸下去按著小腹,似乎在自己安慰自己。

    “開門……”

    他好像聽見外面有腳步聲來來回回,但是誰也沒有進(jìn)來。

    “開門……”唐山海的頭漸漸低下去,臉貼在冰涼的地板上,眼睛盯著門縫里透過來的光,”陳深……”

    ☆、第章

    走廊上的人裝模作樣走來走去,竊竊私語,在畢忠良看過來時又低著頭互相轉(zhuǎn)換眼色。

    畢忠良將會議室里切斷了一截的電話線收進(jìn)口袋里,不在意地笑了笑,“唐隊(duì)長喝多了,可能是和碧城吵架了,這會兒在里面休息呢。”

    劉二寶配合他,沖眾人揮手,“散了吧都散了,別來打擾唐隊(duì)長了。”

    柳美娜站在人群后面,一直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風(fēng)姿綽約地往畢忠良跟前湊,“哎呀,這么好的男人,碧城怎么就是不知道珍惜呢,處座你說是吧。”她邊說,邊攏了攏耳邊特意燙卷了的發(fā),眼角帶著春意,向門里瞟了一下。

    畢忠良知道她一直對唐山海不死心,攬著她的肩膀帶著她轉(zhuǎn)了個身向另一頭走去,“美娜,今天新做了發(fā)型?”

    柳美娜見畢忠良終于察覺到今天的精心打扮,格外高興,捂著嘴笑道“處座眼光就是好,這不,一會啊我請個假,要去見老同學(xué)呢。”

    畢忠良轉(zhuǎn)頭望了望窗外的大雨,“現(xiàn)在要出去?這么大的雨,你這出去也不方便啊。”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柳美娜看,審視著她的表現(xiàn)。

    柳美娜卻像是沒有意識到一樣,聞言一臉不高興,“就是說啊,真是晦氣,明明早上起來還不錯呢,一會兒就下這么大了。可是啊,我這個同學(xué)真得見呢,不瞞您說,當(dāng)年念書的時候他還追過我呢,處座,你是曉得的,我這吧……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總不能讓一場雨給澆滅了吧!”她明明白白告訴畢忠良這是一個十分看重的約會,斷沒有因?yàn)橐粓鲇昃褪Ъs的道理。

    畢忠良略一思索,調(diào)笑她“美娜心急了?怎么這行動處就沒一個你看得上的?”

    柳美娜嬌笑著跺了下腳,嗔道“處座你說什么吶!”

    “行,去吧,找個司機(jī)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