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喊您回家_分節閱讀_112
楚政搖頭:“不,不是晉國。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里。” 昭樂徹底沉默了,楚政說的話,他心里再清楚不過。 不管是他,還是楚政,乃至于趙王,這三個懷揣著同樣夢想的人,亦敵亦友,相互間卻是極為了解。這樣的機會,不管是他們三個中的哪一個都不會選擇放棄,趙王也一樣。 齊楚參與晉國內亂之際,便是趙王出兵攻打齊楚之際。 聽說,王適之請命前去練兵了,少了這個最大的阻礙,師傅的計劃理應行的通。 他將頭枕在楚政肩上,衣上的紋理使他的臉有點癢,眼前是楚政的下頜,線條剛毅。他的手還被楚政握著,肩膀上也傳來楚政手心的溫度。在他耳邊說話的人還是楚政,可傳進他耳中的話卻已經變成了師傅往日的教導。 ——人往往跳不出自己的思慮之繭,從而困死其中。 ——心如游云,淡看世事。 ——力量尚不足以與他們抗衡時,唯有靜觀其變方是上策。 從小到大,師傅教授了他太多的道理。 臨行前師傅交給他的最后一個句話,他一直記著:“忽略了感情的策略,永遠是失敗的策略。”師傅對他恩重如山,他卻只能迫于情勢將師傅送給趙國作為人質。他很想知道,師傅現在好嗎? “不要說了!”他仰起頭,雙眼在燈火的掩映下如波光瀲滟,沉靜且靈動。“你我難得相聚,不要再說這些事了。” 昭樂頓了一下,低低地追問了一句:“好嗎?” 楚政抬手摸摸他的頭:“好。” 燈影灼灼,燃盡后,誰來成就它的輝煌? ☆、第五章 破繭而出 (2419字) 明月照積雪,朔風烈且哀。 昭樂的寢宮里很安靜,靜靜地,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喘息。 楚政躺在床上聽著外面風聲哀嘆,收了收胳膊,將昭樂帶往懷中,摟的更緊了些。側頭看他時,見他仍是睜大雙眼,不由嘆息:“怎么?到了這種時候,還不信我么?” “沒有。”昭樂抿抿唇,將赤裸的身體蜷縮到了楚政懷里。 見他蜷起身體,楚政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伸手將他和被子一起圈到懷中:“還冷么?” “不冷。” “那就好。”楚政吻吻他抵在自己胸前的頭頂,語調溫柔。“睡一會兒吧,你也累了。” 昭樂沒有回答他,自顧自地蜷著身體,像是報復一樣用頭使勁頂著楚政的胸口。 楚政被他蹭的很癢,只好笑著將他摟緊一些,令他在自己懷中無法動彈:“乖,別蹭了。” 這個晚上,在楚政的記憶里是旖旎且瘋狂的,簡直就像是一場幻夢。 唯有還留在懷里的昭樂能夠向他證明,這一切并非虛幻。 他和昭樂都沒有喝酒,所以他們都是清醒的,但他們似乎又是瘋狂的,就像是兩條離水的魚在拼盡最后的力量擺動尾巴一般,拼命的抓住時間溫存。 “還不睡?” 昭樂沒有抬頭,溫熱的氣息盡數噴在了楚政胸前:“睡不著。” “因為我在?” “因為我疼!”昭樂忽然抬起頭,似怒還怨地盯著眼前的楚政。 楚政笑著摸摸鼻子:“不然你轉過來,我給你看看?” “不必!” 聽著昭樂又羞又怒的口氣,楚政不禁笑起來,唇貼到他耳邊尤嫌不夠,還要伸出舌頭去勾勒耳朵的弧度:“怕什么?你全身哪里我沒看過?” “無恥!”昭樂拽著被子轉過身,只留給楚政一個后腦勺。 正月的夜晚,即便是燃了火盆仍是十分寒冷,被昭樂卷走被子的楚政只好孤零零地感受寒冷。 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楚政的聲音,昭樂有些不放心的回過頭,入眼便是楚政略帶著些委屈的臉,全沒了平日里的張揚。昭樂心里覺得好笑,眉眼間也就流露出幾分笑意:“不覺得冷么?” “冷。”楚政死不悔改,湊過去親昭樂的額頭。 昭樂的額頭被楚政帶著涼意的嘴唇冰了一下,分明是冰涼的感覺,卻暖到了他的心尖。 他掀起被子,嘴角已經隨著被子的掀開一同翹起:“還不進來?” 楚政寒冷的身體熨帖在昭樂身上,體溫在這個狹小的床上彼此糾纏,頗有些至死不休的意味。突然間,天正八年戰場上的那條火線,在昭樂體內重新燃起,燃燒在他身體的每一寸土地。 他坦然地接受著這把烈火,即便他清楚地知道,火將會把他焚燒殆盡。 楚政很享受地摟著昭樂,溫柔地親著他的額頭,親過他的雙眼,目光深情且虔誠。 他還記得在桌旁的時候,昭樂靠在他懷里,臉上如古井般平靜。他忍不住腹誹,果真和魏慈明一個樣子。 然而,事情就在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發生了。 發生的太過突然,楚政感到措手不及,在驚訝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年幼時就被他拉上床的男人——敬德! 他抓住昭樂的肩膀將他拉開,蹙著眉看昭樂的微紅的臉:“別這樣,你會后悔的。” “我不會。”昭樂平靜地拉起楚政的手,放到自己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