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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人間見白頭_分節閱讀_125

    尹翟搖了搖頭,遲疑了片刻,道:“自從曲將軍歿了之后,將軍一日比一日憔悴,我真擔心他的身體……不知軍師能不能同將軍商議商議,這次由我來帶兵攻打極西城,將軍在城中發令指揮,如何?”

    蘇漓冷笑:“你跟著將軍這些年,理應知道他不是個能安于陣后的人,再說這一戰對他有何意義,你會不清楚么?”

    尹翟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盡些薄力,畢竟曲將軍是因為替我斷后而死,我知道大將軍和軍師都與曲將軍同袍多年,恩澤深厚……”

    蘇漓冷冷地打斷他:“那是你們將軍,人既然已經死了,我可沒有傷春悲秋的功夫。”

    對著這句帶著倔意的反駁,尹翟卻一語揭穿了他:“前些天我值夜的時候,看見軍師你坐在曲將軍的棺木前邊喝酒邊說了半宿的話……”

    他話音未落,蘇漓已撲了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胸甲:“你聽見了什么?”

    尹翟驚得倒退一步,連連搖頭:“隔得那么遠,你又喝醉了,哪里聽得清說什么,只是看起來很傷心罷了。”

    蘇漓磨了磨牙,一甩手松開了他,冷聲道:“尹翟,論武功謀略,大將軍手下無人能出你之右,可惜將來就算你做了大將軍,上將軍,全國兵馬大元帥,也算不得真英雄。”

    尹翟聽得臉色變了幾變,始終沒敢問為什么,蘇漓冷笑著繼續說道:“偷聽窺視,哪里是大丈夫所為,所以你比不上大將軍,終究是比不上。”

    他這話說得毫不留情面,面前的高大軍官雖然窘迫至極,卻也沒有露出恨意,只是滿臉窮于應付的尷尬神色。蘇漓見他這樣,倒不好再說什么,緩了口氣問道:“你們白天可商議出什么攻城之策了么?”

    尹翟搖搖頭:“一時哪里想得出來,將軍雖然不說,但看來也沒有什么頭緒,軍師可有好計策么?”

    蘇漓皺眉:“派出去的斥候帶回的有價值的消息太少,極西城對我們來說依舊深不可測,看來只能先派幾路人馬當做探路石了。”

    “那依軍師說……這一戰我們的贏面大么?”尹翟滿是擔憂地問道。

    “呵,除非你們將軍除了精通兵略,還會奇門遁甲,能召些天兵天將來助戰。”蘇漓冷然笑道。

    兩人之間的氛圍稍稍緩和了一些,便聽一陣腳步聲由遠而來,呆立在兩旁的守衛打起精神,晃著燈籠向路上照去,喝問道:“是誰?”

    “三營,守城校尉張黎求見大將軍。”來者加快了步子,小跑上前。

    蘇漓認得他是守城門的年輕校尉,忙問道:“出了什么事,是伽摩有異動么?”

    張校尉一看蘇漓和尹翟都在,忙行了軍禮:“回稟尹將軍、蘇軍師,沒有緊急軍情。只是方才夜色朦朧中,極西原上有個人影遠遠而來,燈籠都沒打,摸到城門邊讓我們開門。我覺得蹊蹺,擔心有詐,讓小卒開了門縫,一把揪了他進來,卻是個瞎子,進門就問我們是不是炎軍,主將是不是百里大將軍。我哪里會答他,正準備讓人把他押下去再慢慢查辦時,他又說他是大將軍的舊識,讓我稟報將軍一聲,將軍必然召見,他說他叫做……”

    “紫淮?”蘇漓立刻問道。

    “對對對,正是叫紫淮,軍師也知道他,難不成真是將軍舊識?”張校尉嘀咕了一聲。

    蘇漓沉吟了片刻,問道:“他穿的是伽摩服飾?”

    “是是是,”張校尉又是連聲答道,“軍師怎么知道?不過衣服挺破舊的,看著像是個下等人……”

    “不必說了,趕緊去稟報將軍吧,說不準他高興得要賞你呢。”蘇漓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張校尉有些茫然地跟著笑了幾聲,隨即轉身就向閣樓上奔去:“大將軍,卑職有事稟報!”

    尹翟卻還愣在原地,向著蘇漓道:“這紫淮不是原先北涼人派來的細作么,怎么現在來了伽摩,還敢來找將軍?”

    蘇漓微微瞇起眼睛:“他跟將軍相識多年,想必其中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緣故,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故友重逢,各自回營吧。”

    事情與蘇漓預料的相差不遠,等張校尉幾句稟報完之后,一直坐在里屋低頭推演沙盤的百里霂轉過了身來,原本灰敗的雙眼竟有了灼灼的神采,喃喃道:“紫淮……”

    張校尉遲遲不見他答復,疑惑地問了一句:“將軍?”

    百里霂回過神,一整衣襟:“快請他來!”

    及谷城極小,張校尉去了不一會閣樓上就又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最后一個腳步很輕,如同數年前一樣,踏在空蕩蕩的木板上都沒什么聲響。百里霂看他顫巍巍地扶著欄桿爬上來,低聲呵斥了送他來的軍士:“怎么都不扶先生一把?”

    這幾名軍士被呵斥之后都不敢做聲,只有個年紀小的輕聲辯解道:“是……是這位先生不讓我們扶。”

    紫淮在他們身后輕輕地笑了:“不過幾階木梯,在下還不至于那樣不中用。”他喘息了片刻,又道,“大將軍,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屋內的燈影照在他臉上,百里霂怔忪了片刻,琴師的面容已不是幾年前的清瘦,而幾乎變作了枯瘦,連眼窩都凹陷了似的,只有那雙迷蒙又剔透的眸子沒有什么變化。

    “我一直都好,紫淮……你瘦得多了。”

    百里霂令退了守衛的士卒親兵之后,便要上前攙扶他,紫淮卻已扶著墻慢慢走進屋內,他臉上始終掛著清淡的笑容:“我不過是過得疲累些,比不上將軍輾轉戎馬多年的辛苦,”

    “離開靈州后,你這些年是如何過的?”百里霂沒有急著問他來意,只是寒暄般問道。

    紫淮摸索著坐下,輕聲嘆了口氣:“那年將軍對我說了很多道理,將軍說我本是大炎的子民,理當為大炎效力,說實話這些我并不太明白。不過若能為將軍做些事情,我確是發自內心愿意的。將軍放了我之后,我回到北涼弘吉部,哈斯圖雅并沒有過多的試探,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懷疑過我。沒多久,將軍的勝績就連連傳來,我原想給將軍傳遞些消息,誰料到哈斯圖雅根本就沒打算同將軍開戰,似乎是預料到了戰事必敗的結果,她早早地帶著金銀和族人離開了北涼原,投奔伽摩國。我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她來到這里,她嫁給了伽摩王的弟弟九城王之后,便散發錢財贈送奴隸給伽摩國中的貴族們,借以收買,后來變成了九城王的正妻。”紫淮原本微笑著的嘴唇漸漸顫抖起來,“沒想到短短一年,將軍竟又打到了伽摩,我知道將軍遲早會攻到極西城,所以早早在城內活動,搜集城防軍情。前些日子,聽他們說炎軍死了一名將領,似乎是姓曲,我疑心是曲將軍,料想將軍必然傷痛欲絕,唯恐將軍極痛之下貿然攻城會受挫敗,所以伺機溜出來,幸好這幾日風雪很大,守衛也有所松懈,并沒有發現我的行跡。”

    “曲舜他確實……死了。”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百里霂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紫淮沉默了片刻:“曲將軍那樣的好人,會上極樂天國的。”

    百里霂無聲地點了點頭:“我這幾日正準備進攻極西城,苦于他們城防嚴密,十分為難,你來得正是時候。”

    紫淮哆哆嗦嗦地抬起一只手解衣帶:“我把他們的城防構圖和軍力分布用針線縫在衣服內側,所幸沒有被人發現。”

    他身上那件衣服已然看不出原本的色澤,灰舊不堪,里衣也是破敗襤褸。百里霂沉默地看著,心內忍不住猜測著他所受過的苦楚,卻也不及多想,翻過那件輕飄飄的外袍,又揭下一層襯面才看見里面繡的城防圖,足足有十二幅,標明了各個要處的守衛和輪班順序。百里霂幾乎不敢想象一個盲人是如何在守衛森嚴的城池里打探到這些,然后又是如何躲避視線一針一線地將它們描繪在破舊的衣服夾層里。

    “紫淮……”百里霂用力地皺緊了眉頭,“你為了做這些,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紫淮先是一怔,接著很快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將軍說哪里話,我一個瞎子,誰會防備呢,再說這些竊取機密的手段還是幼時哈斯圖雅派人教我的,對我來說并不陌生。”

    聽他這么說,百里霂便不再做聲,細細翻看起手中的布帛,起先還詢問兩句城中概況,后來便伏到沙盤上,將堆好的石子拂到一邊,重新擬起陣型來。

    搖曳的蠟燭冷不丁爆了個燈花,沉思中的男人因這突兀的一聲抬起頭來,發現一直不曾出聲的紫淮正抱著雙臂坐在角落的椅上不自覺發著抖。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拿著紫淮僅以御寒的外袍研究了許久,竟讓他在這寒冬的氣候里裹著單衣不聲不響地坐了一個時辰,不禁懊惱地拍了一記自己的頭:“我怎么忘了給你添件衣服,等我喚親兵來。”

    紫淮連忙站起身,連連擺手:“不必了將軍,我正有些困倦,給我一個可以歇息的地方就行了。”

    百里霂怔了怔:“不錯,已是三更天了,外面風雪大,恐怕會更冷,你今晚先在我榻上睡吧。”

    紫淮又是搖頭,干澀笑道:“隨意在哪個兵營里擠一夜就好,我滿身塵土,怎能污了將軍的床榻。”

    “不妨事,”百里霂執意牽了他的胳膊往榻邊引,“我的床榻和軍中其余人差不多,不講究什么,你不必在意。”

    紫淮被他攥著的那只胳膊抖得厲害,神色卻是強作鎮定似的,并沒多做掙扎,只是有些僵硬,直到靠到那散發著木料清香的床欄上,他才漸漸松懈下來,在溫軟的棉被里不知不覺睡去了。